墨畫準備正式畫司南子母陣。
他去找陳師傅,煉制了一個簡單的羅盤,還有幾十枚石針。
司南子母復陣的母陣,只有一副,畫在羅盤上。子陣可以有很多,畫在石針上。
子陣之間,并無關聯,僅僅與母陣互相感應。看似子陣很多,實際上由陣樞控制的,仍舊只有一對單陣。
所以司南子母陣,只能算是包含兩個單陣的復陣。
墨畫畫了半天,便將陣法畫好了。
之后便準備試試效果。
墨畫進大黑山,布下陷阱和陣法,又在附近十幾丈處插下石針。讓大虎三人在附近看著,墨畫自己則拿著司南母陣,跑得遠遠的。
一直走了半個多時辰,墨畫才停下,然后找個草叢里蹲著,盯著手里的羅盤。
墨畫等啊,等啊,等得有些瞌睡了。
這時,羅盤上的一個點,突然亮了起來。
那個亮起的點,對應的正是墨畫插下去的那枚石針。
墨畫精神一振,立馬再跑回去。
等他到的時候,妖獸也被大虎三人殺了,躺在地上,血還沒干。
墨畫走上前去,手指抵在妖獸的心脈上,發現妖獸的血液尚存活性,以神識可以牽動,便取出玉瓶,催動汲血術汲取妖血。
大概放了八九瓶血,墨畫便停手了。
他又跑到石針那里看了看,石針也安然無恙,并未損毀,不由露出笑容。
“墨畫,行了嗎?”
“嗯,行了!”
大虎三人不知道墨畫拿著個羅盤,在鼓搗什么,但猜是和陣法有關。
他們不懂陣法,所以沒問,但見到墨畫事情順利完成了,也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
幾人照例,將放了血的妖獸剝皮剔骨,放入儲物袋。
賣掉的靈石,晚上他們再送到墨畫家里。
墨畫和大虎幾人揮手告別,繼續在大黑山里溜達,放置刻畫著司南子陣的石針。
放置石針的地點,多半是妖獸或是獵妖師必經的路口、山道、林間,也是適宜放置陷阱的地方。
墨畫花了三四天,將幾十枚石針全部放好。
這下外山基本就在墨畫的掌控之中了。
不說風吹草動,但至少一旦有修士斗法,妖獸廝殺,產生靈力波動,墨畫看著羅盤,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之后的日子,墨畫就端著羅盤,在外山到處跑,忙得不亦樂乎。
羅盤上光點一亮,便意味著有戰斗發生。
大多數是因為地火陣爆炸,新手獵妖師圍剿妖獸產生的波動。
墨畫趕到那里,基本戰斗已入尾聲,他等一會兒,等到妖獸斷氣,便能上去放血了。
還有一些,是其他獵妖師在圍殺妖獸。
按理來說,一個小隊獵妖師的獵物,是不會允許他人染指的。
但墨畫是熟人,很熟很熟的那種。
大多獵妖師都拜托墨畫畫過陣法,受過恩惠,一些雖然沒拜托過,但也想和墨畫混點交情,將來萬一有陣法需求,也好開口。
所以一般獵妖隊,也都不介意墨畫在他們殺的妖獸身上放點血。
反正妖血他們也用不上。
再有一些,就是妖獸在互相廝殺,妖力沖擊,而產生的波動。
妖獸求偶,覓食,捕獵,爭奪底盤,都會產生廝殺。
妖獸廝殺,貿然接近,風險太大了。
墨畫只能遠遠看著,長長見識,觀察下妖獸的習性或特征,記錄下一些妖獸特殊的妖力能力或發怒狀態。
就煉氣期修士而言,墨畫的神識已經很強了,遠遠觀察,甚至以神識窺視妖獸經脈中的妖力狀態,都不會被妖獸發覺。
就這樣,墨畫修為漸長,逐漸摸到煉氣六層的壁障。
他囤的妖血,也越來越多,足足有數百來瓶。
墨畫準備充分,想著等境界突破后,就可以沖擊九紋一品陣師了。
之后的日子,墨畫便安心修煉,安心學陣法。
幾天后,時值傍晚,墨畫和柳如畫娘倆在家,等墨山回家吃飯。
突然大雨傾盆,下了小半個時辰。
雨過之后,墨山回來了,但神情嚴肅,隨便吃了幾口飯,帶了些干糧,便又要出門。
墨畫忍不住問道:“爹,出什么事了么?”
墨山本不想說,但想到墨畫已然能獨自在大黑山生存,不再是小時候那個體弱的孩子了,便凝重道:
“老趙不見了。”
墨畫微怔,“是中等個子,眉毛有點濃,會劈山掌法的那個趙叔叔么?”
墨山一愣,“你認識?”
“嗯。”墨畫點了點頭。
那日他找俞大叔借人時,俞大叔喊“老趙”,并讓他照看自己的那個煉氣后期修士便是。
墨山點頭道:“不錯。”
“在哪里不見的?”
“大黑山。”
“我也去看看。”
墨山剛想拒絕,但想了想,又道:“你跟著我,不要走散了。”
“嗯。”
柳如畫又準備了一些吃的,讓父子兩帶上,一臉擔憂地叮囑道:“路上小心。”
墨山帶著墨畫出門,并沒有直接上大黑山,而是先到了俞長老的家里。
俞長老的家寬敞些,但陳設也比較簡單,屋里站了不少獵妖師。
俞長老的目光掃過墨山,看到了墨山身邊的墨畫,微露詫異,但還是沖墨畫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之后,他便語氣凝重道:“老趙不見了,我已經讓承義帶人去找了,但到現在沒消息。”
“會不會只是被大雨堵在山上了,他找個營地躲躲,明天天亮就下山了。”有獵妖師猜測道。
俞長老搖了搖頭,道:“老趙他妻子來過,說他丈夫不見了。”
俞長老把事情說了一下。
老趙的妻子有了身孕,已經五六個月了。
老趙從丹師處打聽到,有一種名為白術參的藥草,可以養氣安胎。他便從山上找了一株,采了下來,準備下山帶給妻子。
但那日獵殺的妖獸有些棘手,耽擱了些時間,后來下山,他發現自己的儲物袋破了,白術參丟了。
老趙猜是與妖獸廝殺時丟的,便與妻子說,進山找一下,很快就回來。
老趙一進山,便下起了傾盆大雨,雨停后,仍舊沒有回來。
本來獵妖師有事,在山里留宿一晚,也是常事。
但老趙的妻子,卻莫名覺得一陣恐慌和心悸,仿佛今后再也見不到丈夫了。
這種心悸,她說不清楚,但無比強烈,萬般無奈之下便只能求到俞長老這里,拜托俞長老讓人去山里找找。
俞長老嘆了口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大伙受點累,總比老趙丟了命好,不然留下孤兒寡母的,日子怎么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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