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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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又到星期一了，必須上班了。
已經進入深秋了，天氣越來越涼，惱人的蟬鳴聲完全消失了。
一如往常踩著上班時間趕到辦公室的蘇夏，看到企業坐在沙發上面捧著文件夾翻看什么文件，遠遠地看一眼，那是鎮守府資源收支表，他肯定企業知道了他想在圣建日大建一番的情報。
辦公室的門總是打開著，沒有推門聲，企業聽到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好像還有喘氣聲，抬起頭看去只見蘇夏走進辦公室里面，她合上文件夾放在腿上，沒有客套：“我聽說沒幾天就是圣建日了，提督想要在圣建日那天大建一番。”
“誰告訴你的。”蘇夏問。雖然他從來沒有想過隱瞞就是了。
企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抬起手，張開五指，她的手指纖細修長宛如藝術品，掌心白凈，說道：“十次，不能再多了。”
什么十次不能再多了？
他昨晚在萊比錫的房間留宿，萊比錫葛朗臺是葛朗臺，還是很可愛的姑娘。
反正十次不可能的，至始至終就是玩笑而已。
蘇夏聽到企業的話愣了愣，足足十秒鐘，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她口中那個十次是只能建造十次的意思，他討價還價道：“十次也太少了。”
他不知道其它鎮守府的提督過著什么樣的生活，也沒有興趣了解。在他意識中，十次建造真的微不足道。
“提督想要建造多少次？”企業反問。
蘇夏顯然沉默當中。他還記得不久前大建了一番，花費了不少資源，一度導致鎮守府資源掉到一百萬以下，當然只是某一種，最近好不容易恢復過來，沒有那么焦慮了。
這個又要建造，不知道還要花費多少資源。蘇夏沒有底氣，吞吞吐吐說道：“最，最少要二十次吧。”
企業盯著蘇夏，隨后垂下眼睛，問道：“你確定？”
蘇夏被企業盯得有些心虛，心想他剛剛直接要求翻倍了，他的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想要退一步，剛剛張嘴覺得不能示弱，左顧右盼道：“確定，二十次不算多吧。”
“那就這么決定了。”企業打了個響指說，“二十次。”
“好。”蘇夏欣然點頭。現實可不像游戲會提前好多天預告圣建新增什么艦娘——沒有人能夠拒絕那些或漂亮或可愛的艦娘，不知道多少人實在迫不及待，活動還沒有開始便等不及建造了。雖然經常建造出來就閑置了，沒有得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沒有希望也就不會感到失望。
蘇夏盤算著以他的運氣能不能出什么貨，他的運氣實屬一般，上次大建平均多少發才建造出一個艦娘，果然應該找蘇赫巴托爾、丹陽、企業等等這些幸運艦幫忙，問題又怎么幫忙。
蘇夏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識蹙起眉頭。
“企業。”蘇夏喊，“我發現我好像被你套路了。”
“我怎么套路你了。”企業歪歪頭，柔順的金發從肩頭滑落。
“張口就是十次，搞得我不好意思索要更多了。”蘇夏說，他心想有一種套路叫做漫天叫價，坐地還錢。企業漫天叫價，他卻沒有那么厚臉皮坐地還錢，實屬上當。
“提督的意思怪我咯？”企業說，“我問了你想要建造多少次，你說你想要二十次，然后我還特別問了提督一次確定嗎，提督說確定…我真的搞不懂，到底哪里套路提督了。”
蘇夏啞口無言，想了想抬起手，豎起三根手指，試探道：“二十次真的有點少了，三十次怎么樣…我昨天去倉庫看了看，專門了解了一下鎮守府的收支情況，最近遠征收獲還是不少的，三十次真不算什么。”
“好啊。”企業點頭。
“四十次？”蘇夏問，這就是典型的貪得無厭、得隴望蜀。
“行。”企業微笑。
企業實在太好說話了，搞得蘇夏有些心虛，貪心不足蛇吞象是不對的，說道：“不需要四十次，就三十次吧…還是還是二十次吧，身為提督不能食言而肥，說話不算話。”
企業站了起來，把文件夾塞回檔案柜里面，扶著檔案柜斜著眼睛看著蘇夏說道：“人家建造是因為鎮守府沒人，提督的鎮守府要多少人有多少人，一大堆人天天待在鎮守府什么事情也沒有…為什么還那么想建造。”
據說世界上百分九十九的財富只是屬于百分之一的人。對于提督來說也是一樣的，大量艦娘只屬于少量提督。
只是貧富差距的話，還可以先富帶動后富，還可以扶貧。
哪個鎮守府的艦娘，就待在哪個鎮守府，就算有些鎮守府艦娘多，絕大部分艦娘無所事事也不可能支援那些缺少艦娘的鎮守府。主要原因艦娘不能長時間離開提督，一旦離開提督，她們心靈的港灣，根本沒有辦法安心。換個角度來說，我家孩子多，你家孩子少，送一個孩子給你嗎？永遠不可能的事情。
招不在鮮，管用就好。蘇夏老借口道：“你知道的，沒有提督能夠拒絕建造，這是提督的命運…另外，這不是圣建日，大家約好了一起建造，我也是提督，我不能不合群吧。”
“你做的不合群的事情還少嗎？”企業說，她作為秘書艦知道蘇夏進了提督群，但是幾乎從不發言，明明也認識不少提督，好像多事女孩子，那么久以來就和商楚的鎮守府進行過一番演習。
“就因為不合群的事情做得太多了，現在想要多做一點合群的事情。”蘇夏小聲說，他都不相信他的話。
“就算是這樣，”企業說，“你可以騙大家你建造了就好了，又沒有人跑過來調查你。”
“我不想騙人。”蘇夏說，“企業難道希望我做一個騙子。”
“你騙人還少嗎？”企業回到沙發邊坐下，端起紅茶杯，翹起二郎腿。
勝利號現在又開始幫著大家泡紅茶了，還是更喜歡勝利號的紅茶。這些英系料理的水平稀爛，但是泡紅茶的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蘇夏找到他的紅茶杯，自顧自倒了一杯紅茶，端起來小小抿了一口。
“我什么時候騙人了？”蘇夏看著企業漂亮的藍眼睛，“我永遠喜歡企業，企業美麗、大方、帥氣、瀟灑、獨立、自信…我保證沒有一點假。”
就算企業也是女孩子，聽到來自最喜歡的提督的情話完全沒有辦法拒絕，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一張臉上浮現著光，她屈服了，說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
蘇夏笑容滿面，洋洋得意，他現在有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等到蘇夏稍微收斂了笑容，企業說道：“說真的，提督真的不覺得鎮守府艦娘多嗎，一個人完全照顧不來。”
“我記得提督一直想要港區充滿大家的歡笑聲。”企業作為秘書艦，當然知道蘇夏的心意如何了，“口口聲聲和所有人好好接觸一番，發現大家的問題，幫助大家解決問題…現在和所有人都好好接觸、熟悉了嗎？”
“大部分都好好接觸了一番，只剩下一小半吧。”蘇夏這次是真的有些心虛了。好好接觸不是平時遇到打一個招呼就算了，而是好好的聊了聊，從而了解對方在鎮守府的生活如何。
“鎮守府好幾百人，一小半也有上百人吧。”企業說。
“差不多吧。”蘇夏低著頭朝著茶面吹氣不敢看企業號。
“從提督八月初正式住到鎮守府算起，到現在十一月重巡幾個月了？”企業說，“差不多三個月吧，三個月還有上百人沒有好好接觸嗎？”
“沒有時間。”蘇夏解釋，這倒不是敷衍。
“我不管那些。”企業擺手說，“我只知道提督花了三個月時間還有那么多人沒有好好說說話，現在還要建造。”
“我想好了。”蘇夏放下紅茶杯，“幾個月的時間，現在該學習的知識學得差不多了…最少基本的東西全部掌握了，剩下的東西只能慢慢來了…一口吃不成胖子。”
對于一個提督來說，需要學習的東西真不少。從見習提督到正式提督往往需要好幾年學習，就算畢業了，時不時還有培訓。
蘇夏的學習能力還是不錯的，也真正花費了好幾個月時間進行學習，另外不是學生而是提督，某種程度上時時刻刻都在實習，最重要的是有名師指導，大家都耐心、悉心教他各種知識。就算還不是優秀的提督，也算一個合格的提督吧。
“然后呢？”企業問。
“我想好了，從今天開始每天抽出一部分時間學習就好了。”蘇夏想了想說，“如果有工作，肯定優先處理工作。除此之外，沒有深海艦娘出現，基本也沒有什么工作吧…”
蘇夏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鎮守府管轄的海域基本沒有什么普通的深海艦娘，相應的深海旗艦往往出現在他們鎮守府附近。游戲里面的事情不說，從深海海鷹號到萬圣節突然出現的深海戰艦充分證明了這一點。難道他是天命之子？
“沒有工作的情況下，”蘇夏說，“早上看看書，學習那么兩個小時。等到下午多陪陪大家，那也是身為提督的工作。”
“我還是覺得提督應該把全部工作放在陪伴大家身上。”企業說，她不是列克星敦，打心底認為提督最好什么事情也別做，每天好吃好喝好睡就行了，她不喜歡寵溺提督，她純粹是出于為鎮守府考慮，鎮守府的工作可以交給大家，陪伴大家只有提督可以做到。
“不要。”蘇夏果斷拒絕，說是任性也好，不管如何都想要不斷地學習成為優秀的提督，不想做一個沒有大家就什么都不行的提督，或者說想要成為匹配大家的提督吧。
“我也不知道提督到底堅持什么？”企業說，“沒有工作的話，每天下午拿出來陪伴大家，每天可以讓更多艦娘感受到提督的存在，但是晚上怎么辦？”
“誒？”蘇夏愣了愣，“這你就難到我了…一個晚上只能陪一個人吧。”
“小孩子的話沒有什么關系。”蘇夏想起不久前在U艇的宿舍留宿，左手擁著U156，后手攬著U96…U艇一個個太可愛了，不管是哪個都舍不得放手。
“大人也沒太多問題吧。”蘇夏還記得以前和陸奧、印第安納等等一起玩了一個晚上，然后躺在一張床上面睡覺，“當然只能睡覺。”
“什么叫做只能睡覺。”企業問。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蘇夏說，他早已經在企業的房間留宿，企業現在是過來人。
“我聽說提督曾經…”企業手指放在唇上一副思考的樣子，“和密蘇里、興登堡一起睡的…只能睡覺嗎？”
蘇夏義正言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企業笑：“你知道我和密蘇里是好閨蜜…她全部都告訴我了…她之所以讓人不要把這件事情傳揚出去，主要是怕影響不好，但是我是自己人。”
“什么啊…”蘇夏是知道的，企業絕對是一個套路比誰都多的人。
企業哈哈笑，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想什么。
“列克星敦應該和提督說了吧。”企業說，“提督是鎮守府的…我喜歡密蘇里的形容，提督是鎮守府的公共設施，所有人都要愛護。”
蘇夏知道企業想要說什么，他鼓著眼睛瞪著企業，說道：“什么叫做鎮守府的公共設施？”
“不是嗎？”企業問。
“當然不是了。”蘇夏說。
“那是什么？”企業問。
“提督。”蘇夏說，“你們的男人。”
“所以提督覺得那個提議怎么樣？”企業說。
“老實說，我覺得不需要吧。”蘇夏說，他其實是支持的，但是男人不能說不行。
“真的？”企業一臉不信的表情。
蘇夏拿起企業放在茶幾上面的文件夾敲了敲她的腦袋，端著紅茶杯走了，坐到辦公桌后面，盤算著圣建日還有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