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鈴感覺有點傻。
赤城已經走回了那個居酒屋的角落,坐回原來的位置。
加賀喝酒,蘇夏少不了陪那么一下,發現赤城回來了,他放下酒杯,好奇問道:“五十鈴找你有什么?”
“她啊,她說,”赤城笑瞇瞇,“她告訴我,群里面,現在大家都知道提督來了我們居酒屋,等一下就會有人過來搗亂,那樣我就沒有辦法奇襲提督了,讓我早做打算…”
“呃…”蘇夏無力吐槽,“什么啊…”
“歷史上赤城號作為旗艦發動了偷襲珍珠港事件,現在大家都認為我還會那么做,奇襲提督。甚至不僅僅是我會奇襲提督,我們日系最擅長奇襲提督。”赤城低著頭,纖細修長的指頭抵著太陽穴,“大家對我們日系有什么偏見嗎?”
蘇夏欲言又止。
赤城望了蘇夏一眼,說道:“陸奧的個人行為,怎么能算到我們日系頭上。”
“不過也可以理解。”赤城說,“民族特性,大和民族最喜歡決戰了,畢功一役。我們是艦娘沒錯,但是繼承了那一個精神。”
蘇夏只能說:“島國資源貧瘠,不管做什么拖不起、輸不起,最后變得喜歡決戰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是啊,就是因為那樣。”赤城說,“喜歡決戰,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現在不一樣…美系真的太強了,人多,婚艦也多。英系也是一個龐然大物,不是我們日系可以抵抗的。”
赤城瞇起眼睛,恍然大悟道:“我們日系想要獲得最后的勝利,好像只能選擇奇襲提督的樣子?”
“呃…”蘇夏應著,不過想一下赤城既然堂而皇之說出來,肯定只是開玩笑吧。誰知道呢,一切皆有可能,赤城不是一般人嘛。不怕,他好笑,“我真的不懂,什么勝利不勝利,你們擱這里打仗呢?”
“不是打仗,但是也不差了。”赤城歪頭,“因為戀愛即是戰爭!”
“唔…”
“提督只是一個不是嗎?”赤城說。
蘇夏沉默了一下,他想到那么一句話,張了張嘴,實在是說不出來,感覺太無恥了。
“提督剛剛想說什么?”赤城問。
“沒什么。”
“不好意思說嗎?”赤城說,“提督不說,那么我們只能自己猜了,提督剛剛想說什么。”
赤城促狹地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語:“提督剛剛是不是想說…”
“沒什么…”蘇夏只能開口,不然赤城指不定猜測什么,“我就是想說,沒有必要爭,爭什么爭,我…我公平地愛著大家,我的艦娘。”
加賀喝完了酒,靠在窗邊,胳膊搭在窗臺上,插嘴:“提督真的好意思說,一個人霸占那么多艦娘,大言不慚公平地愛著所有人。”
蘇夏低頭,他是不好意思的。
“絕對的公平是不公平哦。”赤城說。
蘇夏不說話,吃菜。
“我想吃炸蝦。”赤城突然說。
蘇夏看了一眼赤城,游戲里改造后的赤城是變幼了的,從大姐姐變成了小姐姐,但這個是紅姬赤城。又看了一眼發現他面前的碟子,碟子里面裝著炸蝦天婦羅,只剩下兩個。他當然知道了,赤城不是想吃炸蝦,而是想要他喂她。
蘇夏遲疑了一下,老實說他也一直很想喂食赤城的,只是猶豫了一下,夾了一個炸蝦送到赤城的面前。看著赤城輕輕撩起發絲別到耳后,張開嘴,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炸蝦…
蘇夏收回手,臉上古井無波,內心僅有的感想,喂食赤城的感覺太棒了。
赤城吃完了炸蝦,說道:“提督吃過這個炸蝦嗎?”
“吃過了。”
“味道怎么樣?”
“很好。”蘇夏說,又是毫無營養的贊美。
他打定主意了,等到什么時候上網一定要找一下美食漫看看,把那些美食家評價美食的話背下來,類似什么——這塊虎皮扣肉表面焦黃,瘦肉酥爛而不柴,肥肉爛而不膩,實在上佳之作。
“這個應該是…陸奧做的。”赤城說,“你別看陸奧那個樣子,她什么都會的,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什么叫做,你別看陸奧那個樣子…我并不覺得陸奧有什么問題,我相信她。”蘇夏說。
赤城笑了一下,沒有解釋什么,說道:“因為姐姐長門比較…不拘小節?妹妹必須承擔起照顧那一個家的責任。久而久之,就什么都會了。”
赤城繼續說:“不過真的要論廚藝的話,陸奧還…不如我吧。”
“赤城你還會廚藝的?”蘇夏驚訝,赤城還會廚藝這一個,他真的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吃撐這一點。
“提督不要小看我。”赤城點點頭,“不管提督想吃什么,我大概都可以做出來。”
“那么厲害?”
“我作證,赤城的廚藝是很厲害的,就是…”加賀說,“烹飪的時候,她就可以嘗一下,再嘗一下,等到要裝盤時只剩下那么一點。一邊包飯團,一邊吃飯團,最后只剩下最后包的那一個…”
由于提督在,一不小心喝得有點多,加賀有點微醺,她趴在窗臺上,手臂垂到窗外搖晃著,說道:“然后,口口聲聲真是辛苦我自己了,把最后一個飯團吃掉了。想要吃她做的東西,那可是很難的。”
這也可以嗎,蘇夏望向赤城,只見赤城毫無羞愧之色,還可以辯解:“料理做出來就是要吃的,什么時候吃不是一樣嗎?”
蘇夏實在不知道說多少比較好。
赤城到底還是知道一點的,有點不好意思,岔開話題:“說起來,提督搞的那個大食堂改革計劃,我也有自信參加的。不過比起參加比賽,我還是更想當一個裁判就好了,可以隨便怎么吃。”
赤城問道:“提督,我可以不可以申請當一個裁判?”
“沒問題。”蘇夏說,事實上他還沒想好到時候廚藝大比拼應該怎么裁判,鎮守府全部人搞投票,還是裁判制,取掉一個最高分,取掉一個最低分,最后算平均分。
“話說提督白天去了中餐廳?”赤城突然問。
“是啊。”蘇夏回答。
“把雪風也叫過去了。”赤城說。
“不是雪風,是丹陽。”蘇夏糾正。
“是,現在是丹陽了。”赤城說,“叫習慣了,一下子改不過來。”
蘇夏也不知道,該不該一定要大家稱呼丹陽,而不是雪風。雪風這個名字實在太有名了,除開日系之外,其他人也習慣那么叫,甚至是他有時候下意識想要喊雪風。
“提督去中餐廳,是去玩,還是為了收集意見?”赤城問。
“看看大家,順便收集一下意見。”蘇夏說,“就像今天晚上來居酒屋一樣,看看大家,順便也可以收集一下意見。”
蘇夏東張西望,這個居酒屋可比中餐廳大了不少。
“意見的話,你問我也不知道。”赤城說,“信濃只會按部就班經營,居酒屋主要還是陸奧負責管理吧,你要問一下她。”
赤城向著遠處招了招手,叫來正在吧臺邊吃鍋巴看平板電腦的五十鈴,問道:“我剛剛點的東西還沒有做好嗎?”
“沒有。”
“陸奧在廚房吧…你去催一下,順便讓她準備好了料理,一起過來一下,有點事情。”
“好。”
赤城猶豫著,是不是叫信濃和扶桑過來。如果她們就在居酒屋的話,自然要叫一聲。專門從家里面叫過來就沒有必要了,以后有的是機會。而且一下子把大家全部叫過來,反而顯得亂糟糟的。
“翔鶴,叫一聲翔鶴吧,讓她過來一下。”翔鶴就在居酒屋,所以沒有問題,赤城想了想,“暫時就這樣了吧。”
五十鈴走了,來到翔鶴和瑞鶴坐的桌子前面。
化悲憤為食量,哪怕晚餐吃得飽飽的,甚至不久前吃了不少,瑞鶴又吃了一條炭烤秋刀魚,一份鐵板魷魚,還覺得不過癮。
瑞鶴一直關注著居酒屋的角落,盯著著某個人和赤城、加賀聊得開心,一度喂食赤城,心里別提有多么不爽。眼看五十鈴和赤城說完話,朝著這邊走過來,她喝著啤酒,問道:“五十鈴啊,你跑過來,有什么指教?”
“赤城讓我過來喊你們過去。”
“喊我們過去做什么啊?”瑞鶴問,心想叫她們過去耀武揚威嗎?
不對,瑞鶴看見了,提督在看著她,肯定是提督讓赤城叫她過去,提督一直記著她。
瑞鶴剛想要站起來。
“不對。”五十鈴想起來,“赤城只是喊翔鶴過去,說有事情。”
“叫我?”翔鶴驚訝,她不知道她有什么,需要赤城叫的,“什么事?”
“什么事情,我也曉不得。”五十鈴說,“你過去就好了。”
五十鈴走了,還要去廚房催陸奧,那個騷蹄子。
翔鶴看著妹妹低著頭吃東西。
剛準備走,卻被告知,和你沒有關系。作為姐姐,她很清楚妹妹現在心情如何,翔鶴說道:“瑞鶴,我們走吧。”
“你走吧。”瑞鶴說,“又沒有叫我,我過去做什么。”
“一起去吧。”翔鶴說,“沒關系的。”
“不去啊。”瑞鶴毫不客氣說,說著站起來,“我去找大鳳了,看她寫小說。”
妹妹走掉了。
沒辦法,翔鶴只能一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