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眼睜睜看著黎塞留伸手撥起散亂的發絲,別到耳后,然后親下來。
蘇夏起先睜大著眼睛,雙手握成拳頭,接著拳頭松開,緩緩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去多久,耳邊只有響亮的蟬鳴聲,好像很漫長,又好像一瞬間,蘇夏感受著那一個溫柔又放肆的嘴唇離開。他睜開眼睛,只見黎塞留輕抿嘴唇,好聽的聲音傳過來:“還是第一次,可能有一些生澀,多來幾次就好了。”
蘇夏靠在大玉蘭樹樹干上。他平時是有點潔癖的,最受不了靠在樹干上,總感覺樹干很臟,有很多蟲子,最討厭的就是蟲子。此時此刻,他靠在樹干上一直沒有離開,沒有緩過勁來,這是被女孩子強吻了?
怎么感覺…我像是那種電視劇里被強勢男強吻的女孩子?
即便如此,蘇夏表現得很冷靜,無悲無喜。不就是一個親吻嗎,有什么大不了的。還不至于興奮得跳起來,我和女神親吻。又或者是害羞得逃跑。只是下意識摸摸嘴唇,嘴唇有點濕潤,那個感覺還沒有消失。
蘇夏一言不發,他主要是不知道說什么…
這邊,到底是第一次,老實說黎塞留還是有點害羞的,本來只是想要欺負一下提督,最后停不下來。她發現站在旁邊的兩個白發少女空想和可怖,完全呆住了的樣子,問道:“你們看夠了嗎?”
小公主空想很激動,黎姐居然和提督親親了…
可怖的表現卻很冷淡,面無表情說道:“看夠了。”
“看夠了那就走了,有事做事,沒事回家…”黎塞留問,“大熱天的你們跑到這里來做什么?”她是前往倉庫有點事情,剛好看到提督。有什么事情往后再說,還是提督要緊。
“賽跑,比賽誰跑得快一點。”空想興奮說,她看著不遠處的高大建筑,那里是鎮守府的體育館。本來大家平時都去環島公路跑步的,一圈跑下來剛剛好,就是天氣太熱了,所以換成體育館的室內跑道跑步。
“你們兩個?”空想和可怖都是法系的小公主,黎塞留作為法系當家人,當然熟悉她們。姐妹都喜歡跑步,也都喜歡摔倒。
空想回答:“我們還叫了島風、塔什干和阿爾維塞…本來還叫了莫多加爾和基輔,但是她們不愿意來。哼哼,她們肯定是知道跑不過我們,所以才不愿意來。”
空想口中那些人,全部都是驅逐艦,還是航速相當高的。
“那你們就趕緊去吧。”黎塞留揮手說,接著不再理會兩個人。她重新看向蘇夏,蘇夏還靠在大玉蘭樹樹干上,她伸出手,“只是一個親吻…提督不會站不起來了吧。”
蘇夏沒有接那個手,擺擺手示意不用幫忙。他站好了,拍打一下衣服,尤其是頭發,避免有什么樹葉、碎樹皮、蟲子什么的粘到頭發上,說道:“沒問題,小意思。”
黎塞留東張西望一下,雙手抱胸,突然問道:“提督等等有什么事情嗎?”
“沒什么事情吧…”蘇夏說,他已經冷靜下來了。列克星敦那邊沒什么事情,不然回活動室把電腦搬走了?不知道小華和小宅怎么樣了,有沒有打起來,友誼的小船應該沒有那么容易翻吧。
“不然去黎塞留那里坐一下?”黎塞留邀請。
“呃…”若是早那么一點,蘇夏絕對義無反顧答應下去,去黎塞留家坐一下,反正也沒有什么事情。現在重新認識了黎塞留,似乎不是那個嚴肅、威嚴的女騎士。現在跟著去她家,會不會被吃掉?
“放心吧,不會吃掉你的。”黎塞留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
蘇夏笑:“有什么沖我來…”
這時候發現兩個少女還站在旁邊,沒有離開,他咳嗽一下。
蘇夏提議道:“不然我們到處走一下吧?”
“好啊。”黎塞留說,“不過我想問一下,這是約會嗎?”
“你覺得是就是。”
兩個少女看著他們兩個人離開,從臺階路下去,漸行漸遠。
空想還處于興奮當中,說道:“黎姐和提督親親了,可怖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
“你的反應怎么那么冷淡…”
“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哦,不過就是親親罷了。”空想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不過也就懂那么多,她想了想,“我也想要和提督親親…我也是婚艦。”她幻想著什么時候摔倒了,一定要提督親親才起來,要抱起來。
“我不是婚艦。”可怖說,“我們快走吧,大家肯定都到了,等著我們。”
“走吧。”空想說,“我今天一定拿第一。”
“不可能。”可怖說,第一名永遠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她。
她們來到體育館,島風已經到了,還有阿爾維塞,還是少一個人。
“你們那么快啊…塔什干還沒有來嗎?”空想問。
“還沒有。”島風說。
空想蹦蹦跳跳,在跑道上面翻一個筋斗,沒有摔,提議道:“我們先跑一圈吧,邊跑邊等塔什干。”
阿爾維塞對跑步興趣不大,只是架不住邀請。島風也差不多,她也只是應邀而來,沒指望獲得第一,她有自信在日系里跑得最快,沒有自信贏過大家。可怖看起來冷淡,一般來說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她卻表現得躍躍欲試。
她們在塑膠跑道上跑了一圈又一圈,不過還是剛剛熱身,還沒等來塔什干。
“塔什干怎么還沒有來?”雙手伸直,好像在走平衡木,空想走在跑道旁邊的看臺上,詢問道。塔什干相當強,非常強,若是沒有她參與的比賽,就算是獲得第一名也名不副實。
“不知道。”阿爾維塞興趣缺缺,比起跑步,她還是更喜歡跟著大姐頭到處收保護費。大姐頭明明是蘇系,還是住在意系這里,還是整天欺負妹妹,又或者招惹大大姐頭,或者跟著二大姐頭耀武揚威。
“塔什干不喜歡遲到的。”空想停下腳步,望向體育館大門。
塔什干怎么來沒有來?
在遠離體育館的地方,蘇夏和黎塞留走在樹蔭的小徑上,隨口閑聊著。
蘇夏總感覺有一點不自在,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好像被什么人跟蹤了。他走兩步回一個頭,走過一個拐彎,突然往回看,但不管灌木后面,還是面包車后面,到處都沒有見到人。只看見一點小動物,像是松鼠在樹枝間跳躍。
“提督你一直往回看做什么?”黎塞留問。
“你沒有感覺嗎…”蘇夏說,“我感覺有人好像在跟蹤我們。”
“有一點感覺。”黎塞留早就發現了,只是找不到人。
突然。
黎塞留朝著蘇夏抬起手,示意他安靜。她慢慢往回走,撥開一處灌木,沒有看到人,接著往另一處灌木走,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影突然竄出來,橘發螺旋卷,胸前似乎掛著一個相機,朝著遠處逃跑。速度真的非常快。
“那是…”蘇夏一下子沒辦法認出那個小小的人影是誰。
“那是塔什干…”黎塞留表情凝重,“這下事情有點嚴重了。”
“什么事情嚴重了?”
“蘇系那些人,看起來好像只會喝酒…其實不然。”黎塞留頓了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蘇夏當然知道,大家是毛子、毛妹那么喊,好像人家只會喝酒、打架一樣,其實沒有那么簡單。俄羅斯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建筑、文學、詩歌、繪畫、歌劇,無一不是頂尖的。俄羅斯人藝術天賦簡直像是開掛。
黎塞留緩緩開口。
“蘇系管理著鎮守府的廣播站,塔什干是小記者,整天抱著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