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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國愛民社會組織“南忠社”全體同仁,沒怎么思考,就決定給江淮省受災同胞捐款一百萬元整。
這整的“東區三郎”劉巖整個人都不會了。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就他媽沒想過這個。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王角是他先盯上的。
謝宜生是他布局捏住的。
謝宜清是他做主送出去的。
現在是時候進一步加強關系,進一步提升自己社會檔次的時候,結果親爹跳出來表演一個“南忠社”也是有活力社會團體的戲碼?
有一黑一,劉巖差點想要做掉自己親爹拉倒。
不過他更恨的是那天會上把事情帶歪了的王八蛋。
沒有那個西軍出身的丘八,現在愛國愛民的社會名流,就是他“東區三郎”。
一夜之后天下知。
他劉巖等的就是一個機會,不是為了證明自己多么了不起…
“老板,來了兩個客人,要見您。”
在“威尼斯人”的老辦公室中,達達尼奧一如往昔地伺候著劉巖,而劉巖一掃平日里的二世祖模樣,轉動著手指上的寶石戒指問道:“什么人?”
“應該是軍官。”
“噢?”
劉巖頓時想到了那兩個西軍丘八,眉頭微皺,想要拒絕,但還是道,“帶過來吧。”
“是。”
不多時,兩個身穿常服留著寸頭的家伙,不茍言笑地走了進來。
滿臉疤痕的“死媽臉”正是那個壞了劉巖好事的家伙,只見此人看到劉巖之后,眼神微微一亮,當然只有一只眼睛是亮的,因為另外一只是假眼。
“劉三郎。”
“不知道兩位貴客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劉巖一伸手,邀著兩人坐下,然后遞了一個眼神,達達尼奧就給兩人沏茶。
“有勞。”
沖達達尼奧點了點頭,就聽“死媽臉”說道,“經過我的觀察,劉三郎,最適合將‘大知謙’的家業做大做強之人,只有你。”
“別,我一個浪蕩子,不敢當。”
“劉三郎,你的官話,說的很好。”
“呵呵。”
“劉三郎,我想跟你合作。”
“免談。”
“不聽聽我開出的條件嗎?我們如果誠意十足,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們的態度、目的、底細…”
“呵呵。”
劉巖揮揮手,“你們西軍沒錢,絕對完蛋。抱歉,我不跟失敗者同桌。等你們西軍連最后的一點火種都葬送,到時候,隨便一點小恩小惠,多的是愿意給我賣命的。現在?救你們這群殺人不眨眼的,到時候你們要搞我,我哪來本錢?”
“沒話說了?是不是還想跟我老爸說我其實不是浪蕩子,實則隱忍無比?”
聳聳肩,劉巖雙手一攤,整個人非常的放松又囂張,“這位太尉,我四十歲了啊,你覺得我老爸會信?”
“富貴,送客。”
“是。”
“等等!”
對方顯然沒想到劉巖會如此的果斷,提高了音量之后,只見此人脫去外面的罩衫,露出了精赤的上身。
正面一個個宛若火山口一樣的疤痕,不是彈片就是子彈留下的。
饒是知道西軍生猛,但是看到這一幕,劉巖還是臉皮抽搐了一下,自古以來,西軍就是禽獸中的禽獸,殺人如麻、血流成河。
冠軍侯程處弼不像張子到處留個念想,他只會給敵人帶去絕望。
沒有憐憫,甚至,連感情都沒有。
鎮壓、屠戮、毀滅…
沒有西軍,就沒有后來的南海地區兩次人口大遷徙。
天竺地曾經有大量的土著,數以千萬計算,然而現在只有在“身毒高原”的零星山區,還能看到那些土人。
幾乎所有的可耕地地區、河口地區、港口地區,祖上源流不是“五姓七望”就是“關隴門閥”,又或是“江南士族”“南海豪強”。
他們能夠形成如此廣大的勢力,除了李淳風的“教化”,還有程處弼的“強行教化”。
而延續下來的西軍,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殘忍、狠辣的程度,并未衰減過多少。
只是,這份殘忍、狠辣,從未只對異族、敵人。
“劉三郎。”
那人只有一只眼睛還帶著點感情,他雙手交疊在地上,然后頭頂手背,同時鄭重地說道,“我部損失重大,現在就算是殺死‘大知謙’,也于事無補。我們還期待的,就是‘大知謙’能夠將損失挽回。但是,時間對我們而言,有些奢侈,戰爭還會持續,然而戰士們的背后,還有自己的家庭…”
絮絮叨叨一番話,但劉巖沒有覺得厭煩,也不知道是這貨身上的傷震撼到了他,還是“以頭搶地”的態度打動了他。
“…如果‘勞人黨’擊敗了‘嶺南興唐同盟’,那么,整個‘江南道’‘嶺南道’‘黔中道’‘安南都護府’,都將成為‘勞人黨’的基石。這種機會,三百年不曾有過,只有當下,只有現在,才有這種可能!”
“…一旦‘勞人黨’奪取重要地區的政權,或許,內閣會改組,甚至,會出現聯合政府。然而,那個時侯,總是要論功行賞的,而論功行賞,看重的,必然是軍中的力量。自古以來,歷朝歷代,都是如此。試問,劉三郎,你比之郭威、甘仁、賴堅毅、常克恭…如何?”
“想必,你也是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想要借助此次救濟糧介入到‘勞人黨’的高層。但是,這種功勞,只怕到時候論功行賞,只是‘苦勞’。”
“你想說什么?”
劉巖調整了一個姿勢。
“我部可以支持你,爭取讓你成為‘勞人黨’所領導的武裝部隊一份子,成為第三軍的軍長!”
“我叼!”
吞了一口口水,劉巖聽到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釣到一個極品凱子,無比的激動,甚至難掩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