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觀音不由張開小嘴,她出生滎陽世家,從小就接受良好教育,對宮庭斗爭也不陌生,李世民既然下此狠手,自己和尪娘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韋楓好似看透了她的內心,曬然一笑。
“娘娘如若不信,就請睜大眼睛看仔細了,不過半年時間,一切終將水落石出。”
“半年…半年…”
鄭觀音喃喃自語,這場政治斗爭已經徹底失敗,等待自己的不是毒酒白綾,便是無窮無盡的冷宮生活,半年時間的確不算太長。
她的眼睛更加發亮,正欲細細詢問,卻見韋楓吹出一記響亮的口哨,轉身出了小閣。
背影修長,帶著一份自信和從容。
韋楓不能再呆下去,給這位隱太子妃留下一份念想足矣,要是現在讓自己說出具體細節,還沒開始準備呢。
裝個逼就行了。
直到韋楓出去很久,鄭觀音才慢慢站起身來,踱到銅鏡面前,輕輕將有些散亂的長發清理一番。
“夫君,你若在天有靈,便保佑尪娘回到我的身邊。”
李淵建立唐朝之后就開始了腐敗生涯,與美人們在太極宮中喝酒唱曲,帶著貼身大臣們在后苑泛舟吟詩,很有隋煬帝楊廣之風,不愧是一對姨表兄弟。
新建的別館長樂門占地七十余畝,館中亭臺樓閣,飛梁畫棟,修繕得富麗堂皇。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享受一番,這里已經變成了幽禁鄭觀音的冷宮,館外由數十名右武衛士卒把守得嚴嚴實實,沒有東宮的放行腰牌,任何人不得進入。
誰也不知道東宮太子存有何種心思,內侍監沒人愿意前來長樂門,只是每逢一、五、十、十五、二十這樣的日子送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長樂門,是被朝廷遺忘的角落,幾名小宦官則是內侍監里的發配人員。
韋楓背負著雙手,繞著亭園踱步,在沒有空調和風扇的日子里,也沒有冰塊,空氣中全是悶熱的味道。
現在李淵依然是皇帝,居住在太極宮,而李世民則以太子身份監國,住在李建成的東宮,在顯德殿議政。
玄武門之變后,李世民心里的壓力不輕,他不能立即逼父親退位,寧愿呆在東宮發號施令,借以向子民傳遞自己無心皇位,進一步穩定當前局勢。
韋楓估計李淵心里的陰影面積肯定不小,沒少在太極宮罵著MMP。
他沒有急于去了解朝堂上的事情,有李世民把持朝局,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這位明君將會開創大唐盛世,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文有房謀杜斷,武有戰神李靖,韋楓已經想得明白,自己在唐朝的目標就是找機會脫離宦官身份,作一名逍遙富貴閑人。
賺很多很多的錢,讓貞觀之治更加燦爛,更加輝煌,讓漢民族屹立在世界之巔,開啟豪橫生涯,玩遍錦繡河山。
不爭霸,不貪權,應該能活得輕松一些吧?
現在面臨的第一個現實性難題是無法自由出入長樂門,得找到合適的機會去摸清尪娘的狀況,才能籌措營救行動。
烈日炎炎,汗落入雨,太陽在天上不知疲倦的工作,將大地烤得一片焦糊。
腦中一片混沌,愈發的汗如泉涌,看到前面這一池清水,韋楓再也忍耐不住,關上后院大門,幾把扯下衣袍,一個猛子扎進池塘里,驚起蛙聲一片。
侍書聽到院里有異響,跑出來一看,見一條‘大白魚’在水中遨游,眼神在那道矯健的身形中停留了數秒,方才一跺腳跑了進去。
“娘娘,韋公公真是不知禮數,哪有在內院玩水的?”
入畫掩嘴笑道:“他不過就是位公公,這有什么的呢?”
侍書搔了搔頭,“我總覺得他和別的公公不太一樣。”
正在提筆寫字的鄭觀音心中一頓,筆尖向外歪了半寸,頓時一個‘忍’字變得歪歪斜斜,十分難看。
她嘆了一口氣,心疼的看著桌上的宣紙,這樣的紙張可不容易獲得,扔了著實可惜。
“娘娘。”一旁的侍書撅起小紅嘴,“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就給咱們那一點生活用品,真是委屈娘娘了。”
入畫拉了拉侍書讓她不要再說,生怕又惹娘娘傷心。
“短了什么,你們只管問韋公公要去,看他怎么說。”
鄭觀音到底沒舍得將宣紙扔掉,她提起狼毫在上面涂涂抹抹,不多時這個字就變成了一朵小花。
“娘娘的畫越發精純了。”兩位婢女圍了過來,嘴里贊不絕口。
韋楓十分喜歡游泳,在水中他的思路會變得更加清淅。
他自告奮勇要求常駐內院,讓其它六名宦官在前庭偷閑。
隱太子妃的前景無人看好,韋公公義薄云天,獨自將這份苦差攬下,其余人樂得逍遙自在,滿口答應下來。
在水中起起浮浮,他的思路在長樂門和太極宮之間不停徘徊,怎么樣才能讓這兩處建立起必要的聯系呢?
韋楓前世很喜歡M國的一部連續劇越獄,那真是步步驚心,這個時代沒有監獄那些高級防護措施,營救尪娘的難度應該不會很大。
皇宮?在韋楓心中不值什么,比監獄簡單多了,哥不是嚇大的人。
一個猛子扎到水底,這里的水深不過三米左右,一點水壓都感覺不到,在水里潛游讓他的思路越發清淅。
看著水底的怪石和小魚,他想起了后世十分風靡的益智類游戲——麻將。
得了這條思路,他興奮的從水底潛上水面,長發一甩,說不出的爽快。
卻聽到身邊一聲驚叫,卻是侍書被水滴所濺,正在手忙腳亂地雙手亂拂。
“韋公公你真是的,甩什么水嘛。”
韋楓一聽到她叫公公,心中一個激靈,低頭一看水中,短褲上有一個明顯的凸起。
MD,差點就出事了,真是在刀尖上行走啊!
了解完侍書的來意,韋楓為了早點打發她離開,痛快的拍著胸口答應增加一些生活必需品。
“韋公公。”
侍書眼神不由自主瞟向他的肌膚,白晳又健壯,頓時有些移不開眼。
“我想要吃肉,吃肉,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