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換筆
要想麻將館生意紅火，不僅要讓客人體會到賭博的魅力，而且還要享受高質量的服務。
真正賺錢的不是商品本身，而是商品賦與的特殊價值和各種附加服務。
這些淺顯的營銷理論聽得鄭觀音眼睛越來越亮，她心中明白韋楓這樣做是為了獲得陛下歡心，盡快接觸到尪娘，開辟營救通道。
“韋楓，我來幫你畫。”
在一旁觀察良久，她大體明白了圖形的關鍵之處，便主動請纓，韋楓畫得著實不入眼，讓她的眼睛十分受罪。
韋楓依言停下了筆，轉了轉有些發酸的手碗。
“多謝娘娘！”
侍書同情地說道：“韋楓，你能不能換一枝筆，也許就會好看一些。”
入畫實在忍受不了女伴的花癡，從旁打趣道。
“就算換一萬枝筆，跟娘娘相比也是判若云泥。”
換一枝筆？
韋楓突然來了靈感，忍不住拍了拍侍書肩膀，“多謝提醒。“
“你真要換筆？”侍書抽了抽鼻子，能幫到他，心中很是得意。
“當然。”
韋楓將陶然酒樓改裝圖紙交給鄭觀音處理，開始制作適合自己的硬筆。
最常用來制筆的是鵝的羽毛，因此羽毛筆通常也被叫做鵝毛筆。
最好的材料是天鵝左翅膀最外層的五根，因為左翅膀的羽毛筆跟人用右手書寫這一習慣相關。
韋楓制筆材料只要天鵝和老鷹翅膀上的羽毛。
天鵝筆用于速寫，老鷹筆用于精細字體書寫。
有了羽毛之后必須先脫脂，鳥類的羽毛上都有一層薄薄的油脂，羽毛上的油脂時間長了會發臭，所以要去掉。
用沸水來煮當然最輕松，不過那樣會損傷羽毛片，最好的辦法就是放在蒸籠上蒸，這樣出來的效果最好。
“侍書，把這些羽毛拿去廚房蒸上一蒸，仔細別弄壞了。”
侍書正在和入畫拌嘴，還沒有獲勝，就被韋楓叫了過來，小嘴嘟得可以吊上一個油瓶。
“韋楓，入畫那個小蹄子說你是在白費工夫，不管什么筆寫出來的字都難看的要死。”
敢情她正在為自己抱不平呢。
“事實勝于雄辯，這些新筆做好后，本公公教你畫那些圖紙，別理會入畫那個小蹄子便是。”
“好。”
侍書狠狠地點了點頭，她現在對韋楓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能幫他做些事情，心中就有說不出的愉快。
羽毛脫脂過后就是熱處理，把羽毛管插進溫度180度的熱砂里，等砂子自然冷卻。
雖然沒有溫度計，這也難不倒韋楓，預先在砂子里埋一個小紙片，等砂子表面有些烤手了，紙片還未燃燒，這個溫度就剛好合適。
熱處理是讓羽毛管的管壁變硬，從而提高制成的筆尖的耐磨程度。
切割的程序也簡單，找一把鋒利的小刀，以小于45度角將羽毛管切下一小段即可，羽毛管切開后會發現一些絮狀物，它們有吸附墨水的作用。
由小孔到筆尖的最尖端用刻刀劃一條刻痕，小孔和刻痕的作用都是讓墨水能夠順利地流到筆尖。
制作過程終于大功告成，侍書拍著小手，搶在韋楓前面蘸上墨水，寫了幾行字后，驚喜的叫了起來。
“韋楓，這個是真好，方便又輕靈。”
看著第一批成品八枝鵝毛筆，天鵝、老鷹筆各占一半，韋楓對侍書說道：“咱們每人兩枝如何？”
侍書搖搖頭，在韋楓驚異的目光中說道：“我只要一枝就好，剩下那一枝給你，你又寫又畫，自然要用得多一些。”
這小妮子對自己真是一等的好，什么好事都想著自己，看著她清澈略有些閃躲的目光，韋楓不會拂了她的好意，點了點頭。
有了硬筆，書寫的速度快了許多，韋楓的字終于有了正型，硬筆書法自己練過好長一段時間呢。
“用硬筆寫書？”
暖閣中的鄭觀音睜大了眼睛，她的雙眼略彎，仔細看去有點桃花眼，撲閃間很是勾人。
“嗯嗯，寫書，可以賺錢，還能打通突厥關系，所謂狡免三窟，娘娘懂的。”
“可是韋楓，我…我寫不來書啊！”
這一刻她有些痛恨自己，看著韋楓一天到晚不停忙碌，自己卻什么忙也幫不上。
“我會，教你，想不想學？”
“嗯。”
那雙桃花眼睜得更大了，鄭觀音無法相信一位小宦官竟然會寫書，這些應該是當朝大儒們才能做的事情啊！
“咱們先寫一本短篇，看看市場的反映，這個故事我講給你聽，你根據故事潤色一下就好了。”
聽韋楓說的比喝水還要輕松，從小飽讀詩書的鄭觀音面對他竟有些底氣不足，鼓氣全身勇氣點點頭。
“我盡全力試試。”
“放輕松，很簡單的，黃金三章，開篇先吸引人，然后制造矛盾，沖突…”
沒用多少時間，韋楓就將爽文的要點講述清楚。
“這個故事叫亂點鴛鴦譜，聽完后，你試著寫出來，千萬記住不可用毛筆，一定要用硬筆，這樣便沒人能認出是娘娘筆跡，咱們內院的幸福生活全靠娘娘了。”
“我都聽你的。”
內院暖閣里從此安靜下來，一人用鵝毛筆寫書，一人用老鷹筆在紙上畫著蝌蚪般的符號。
韋楓偷眼看像鄭觀音，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偶爾見她眼光就要上抬，卻又低了下去，畫面就這樣定格，韋楓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動。
這位隱太子妃越來越不像光榮彈，更像一位居家可人的淑女。
李建成真是好福氣呢，可惜卻無福消受。
感慨完畢，韋楓起身走到鄭觀音身后，卻見她立即停筆，將紙張蓋住，小臉飛起一抹紅霞。
“怎么了？”
韋楓覺得有些奇怪。
“不給看。”
鄭觀音的聲音細若游絲。
韋楓心中大汗，這處亂點鴛鴦譜自己很熟悉，取材于馮夢龍的三言二拍，又不是什么小黃書，而是輕喜劇，有什么不能看的？
“娘娘進行了一些改動？”他突然明白過來，微笑著問道。
“嗯，有些地方增加了情節，所以不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