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也不在意那些老東西到底能不能躲開他的攻擊,跟不在乎那些家伙的內心到底有什么樣奇奇怪怪的想法,只是專注于自己的劍和心中激蕩著的劍意。
“原初之斬!”
白也的劍上浮現出一個黑白的圓來,那個圓不斷的旋轉著,并在其上彌散著一種無的氣息來。
這種無的氣息,既不偉大也不上等,就是最為單純的無。
僅從外表來感受,那種無之力平平無奇,就像是路上的一塊小石子一般普通。真正懂行的人就知道越是平平無奇的東西就越是危險,那種東西具有無盡的魔力,只要你觸碰到那種無之力,你就會被那種東西同化,漸漸失去自我,成為一個一無所知的傀儡和無事可做的廢物。
白也似乎還擔心那個力量不足,劍尖微微顫抖著,將那無的氣息擴散了開來,那些老怪物紛紛盡己所能的逃避那虛無的斬擊,生怕被那種力量同化,千百年的時光毀于一旦。
就在這種時候永夜從一旁沖了出來提著自己的權杖就向那象征著無的光帶打了過去。
“喂,永夜你瘋了啊!那可是無的力量啊,你會徹底吞噬掉的。”
“不,過,是,無,罷,了!”永夜的權杖劈波斬浪的將那白色的光帶給劈開了,與白也的劍劈在了一起,“與我當年經歷的那些相比,這都不算什么,來啊,讓我們戰個痛!”
永夜這個家伙和深淵中絕大部分的怪物不同,他們大多生來強大,只要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就可以變強,永夜則不同,他出生時是最為弱等的骷髏兵,現在有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拿命拼出來的。
而這么多年來,他遭遇的最大的危機便是某次搶奪寶物失敗,而被逼著投入虛無之河中。
永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虛無之河中飄蕩了多久,直到某天一束光射入了他的腦子之中,隨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不斷呼喚著,“你這個年紀怎么睡得著的,我感覺匪夷所思啊,我真的都受不了了…”
直到現在永夜回想起來還覺得那個聲音的穿透力和震懾力強得令人難以想象。
白也緩緩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冷冷的看著永夜,“你很不錯。”
永夜咧著嘴笑著,眼中充斥著嗜血的戰意,“嘿嘿。”
‘咻’的破空聲響起,永夜和白也撞在了一起,白也的手腕如水般流動著,鏈出連片的華光來。
相比于白也那種把一切收斂于劍刃之中的戰斗方式,永夜更加偏向于使用能量來作戰,那柄權杖之上,漆黑的能量柱一道又一道的激射而出。
當永夜的權杖和白也觸碰在一起時激射出連片的能量漣漪來。
帕朵蘭就不像奈亞子之類的對戰斗技巧有那么多的理解,因為她一貫都是依靠著作弊的力量在戰斗著的。
此時她就在心中默默的估算著自己最強的技能放出來和那些家伙到底有幾成勝算,即使是帕朵蘭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到底有多強,但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勝算低得可怕,畢竟那兩位的速度快得超出她的理解了,攻擊的力量再強,打不到敵人也全是白搭。
帕朵蘭向靠到邊上的黑呆問詢著,“你呢?”
“不知道,不解放全部的封印怕是連交手的可能性都沒有,至于全部封印解放了之后會變成什么樣,我也不清楚的。”
“什么?怎么可能!”奈亞子的驚呼聲傳了過來,“他們怎么可能還在變強?難道是之前的那段時間在隱藏實力?不不,不會,難不成?”
因為過于驚恐,奈亞子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們難不成是喚醒了沉睡在身體中的戰斗記憶?這種程度的怪物,簡直是可怕啊…”
永夜跳躍著拉開了和白也間的距離,“真的是可怕的敵人啊,不過這樣才是最好的啊,只有這樣才能滿足我啊。”
白也把劍插回了自己的劍鞘之中,長長的出了口氣,“之前實力暴漲的太夸張了,終于是舒緩了很多呢,謝了,你們哦,真的是幫了我大忙呢。”白也像是小學生做廣播體操一般舒緩著自己的身體,“雖然你們幫了我,但我還是要說句抱歉,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個地方!”
說完了之后,白也就動了起來,在這個瞬間白也分化出了上千的幻影分身來。
這些分身可不是用來擺樣子的,而是有著貨真價實戰斗力的。
他們每一道分身都擁有白也全力一擊的能力,雖然在防御能力上差得不行,被稍稍攻擊一下便會消失,不過在這種剿滅性作戰上還是相當好用的。
“白兄,你怎么還會想要用這種華而不實的招式?這種東西真的有用嗎?”
永夜的權杖之上也飛出了成千上萬的觸須來,直奔著那些分身殺了過來。
這些分身可不是常見的那種低智能的蠢貨,面對著永夜的攻擊,他們紛紛躲閃著并就勢把攻擊打向離他們最近的敵人。
“見鬼。”那些老怪物們紛紛抱怨著,“你們這些怪物打就吧,能不能別牽扯到我們啊,我們可是相當的無辜的啊…”
白也作為稱霸一方的老大,他可是相當講誠信的,說好了要把這些家伙全都宰了,那自然是為了那種目標而不斷努力的。
僅僅是分身攻擊沒能起到太多的作用,白也飛到了半空之中最大程度的激發著自己的功法,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輝煌的小太陽來。
化身為太陽這一招白也也不是第一次用了,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白也放出來的不是單純的能量,而是最為純粹、極致、殺意凌然的劍氣。
甘霖等人被白也坑了那么多次,也早就學乖了,不會在這種戰斗的時候出現,躲在一邊防止誤傷,即使是那樣甘霖等人還是靠著玄奘的佛光防護才避免誤傷的。
永夜見著這般情況也針鋒相對的釋放出自己的力量來,黑色的能量觸須對著白也攻了過去。
于白也那種極盡鋒銳的力量相比,永夜的力量就要相對死寂了許多,僅僅是旁觀就給人一種這輩子怕不是會就這么完蛋的感覺。
“我說了,你這種招數是沒有用的,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個地方,誰來都沒有用,我說的!”
白也的鋒銳劍意將永夜的能量束毫不留情的突破了。
這些老不死的玩意,也都明白現在真的到了關乎生死的關鍵時刻,所有能夠想出的招數都被他們給用了出來,就連奈亞子都舍棄了自己常用的化身,展露出了滿是觸手的章魚真身來。
永夜的能量雖然被突破了,但還是極大程度的削弱了白也的攻擊,這才讓那些老東西有辦法施展自己的力量,不然怕是一大半的人都要直接是在這個地方。
“礙事的家伙。”白也也察覺到,不解決掉永夜,自己想要做什么都做不成,于是再度將矛頭對準永夜,“洞爺湖之斬!”
本以為白也這次又是在胡亂叫一個名字了事,可誰知白也這一劍劈出了之后,居然真的出現了那么一片湖泊,且湖泊中真的出現了一個戴著斗笠的老爺子。
那老爺子把自己的斗笠當成武器飛旋而出,那個斗笠在空中兜兜轉轉飛了一圈,看似慢的不行,可實際上那個斗笠的陰影處暗藏玄機,那暗影中潛藏之物,以連神明都要不斷贊嘆的速度為每一位深淵怪物都打上了標記。
在場的就只有永夜察覺到了這個事實,他飛身前壓,靠到了那湖中老頭的身邊,“別以為你的小動作沒人能發現,給爺死一邊去!”
白也釋然的笑了起來,“果然呢!”
別看洞爺湖之斬這這那那的弄出了非常多的事來,可實際上這一擊從最開始瞄準的就是永夜。
當永夜和斗笠老爺爺交錯之時,那個老爺爺突然爆裂開來化為一個堅固的牢籠,把永夜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再見,你這個冒失鬼!”
永夜閃身而出,長劍直奔著那囚籠的中心處刺了過去。
就在赤霄即將收割靈魂和生命之時,一只小香豬撲了過來,擋在了那個囚籠之前。
‘噗’毫不意外的,長劍將那香豬給捅了個洞穿,不過也正是因為那小香豬的犧牲,讓那原本可以取走永夜性命的一擊不僅沒能取走他的性命,反而幫他從束縛中釋放了出來。
永夜一睜眼,看見的便是淋漓的鮮血,那些血液沾到了永夜的身上,仿佛是一朵娟秀的花。
小香豬伸出了自己的蹄子輕輕的蹭了一下永夜的臉,“好好活下去永夜…”
即使是以極低的聲音說出那些話也幾乎是耗費了小香豬的全部力氣,隨后那小香豬的嘴不斷張合著,想要說出些什么來,卻再也沒能發出聲音來。
即使是沒出聲永夜也知道小香豬想要說的內容是什么:
小永夜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別回頭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呀,往前走歐,莫回頭從此后,你搭起那紅袖樓呀拋撒那紅繡球呀正打中我的頭呀,與你喝一壺呀 紅紅的高粱酒呀,紅紅的高粱酒嘿!
這最早是永夜某次做噩夢時小香豬唱給永夜聽的,到后來,只要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小香豬都唱這個,以告訴永夜,放寬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永夜將那小香豬抱在了自己的懷中,近最大可能的把小香豬身上的血抹到自己的身上,隨后緩緩的站起身來。
“白也,你知道嗎?我和你們這種天才不同,你們輕輕松松,在極短時間內便能得到的東西,我需要付出你難以想象的代價。”永夜說這話時沒有悲傷,甚至沒有哪怕一絲的情緒波動,聽起來仿佛他就是一臺發聲機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不幸,都是由于當事者能力不足造成的。當然,你清楚的,像我這種從最低微處爬上來的人,總是會遇到能力不足的時刻,每當那種時刻,我就會凄慘的失去些什么。
我在老早的時候就聽過那么一句話,如果你沒能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哪怕你活下來也和死了差不多。
我啊,就是帶著那種會悔恨,活了下來,然后變強,再變強,直到再也沒人是我的對手,就那樣我再也沒失去些什么了。
當我終于做到那個程度的時候,我的身邊也沒剩下什么了,挺諷刺的不是嗎?
當我知道你的存在的時候,我是很興奮的,因為久違的戰斗會讓我感到興奮,那些深淵的怪物爛人,你想殺也就殺了,我也沒有那么的在乎,但你為什么要對她動手呢?
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你知道嗎?”
永夜的右手猛地施力將他手中的那個權杖給直接捏碎了,而那些權杖的碎片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一個瞬間,永夜便出現在白也的臉前,一拳對著白也的臉打了過去。
‘砰’白也穩穩的接住了永夜的這一拳,“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呢,一切的不幸都是本人能力不足造成的。
你以為是誰讓你失去那所有的一切的?是這個糟糕的世界嗎?不,是無能的你啊!”
白也反手一拳打在永夜的腹部,隨后一腳踹在了永夜的臉上。
那些權杖的碎片融到永夜的身體之中后,讓他整個身體都燃起了黑色的火焰來。
這些黑色的火焰就像是病毒一般,一方面摧殘著永夜的身體,另一方面又在不斷恢復著他的身體。
永夜像是野獸一般,撲到了白也的懷中,用自己的爪子,牙齒去試圖撕碎白也。
白也用各種手段將永夜的攻擊給擋了下來,“喂,永夜,我告訴你啊,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生哲理,劍、權杖、刀、棍棒等等全都是垃圾,所謂打架,就是要用拳頭,就是要到肉才行呢!”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