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總要有個結尾,哪怕是虎頭蛇尾。
北辰的操縱者瑟尼,本應該還有一定的還手之力,最起碼拖著來到這里的所有家伙下水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那又如何,北辰所受到的創傷是絕對致命的。
沒有任何維修人員,只有獨自一人的瑟尼,已經無法將她的計劃在進行中下去了,更加重要的是她已經沒有任何前進的動力了,與其魚死網破,不如就這樣死去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或許別人很難理解她的所作所為,應該說沒有經歷過她這一生的人也根本無法理解。
人和人之間是不存在相互理解的。
最后的瑟尼不知道抱著怎樣的想法,就這樣疲憊的枕著埃達的肩膀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永遠的睡了過去。
而埃達最后的準備仿佛也成了無用功,為此說不上接下來的一個月他都要躺在病床上,接受那個三流醫師的粗暴服務。
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那么接下來就是收尾的階段了,或許借由著這股力量暫時能夠逼迫下那個伊芙。
埃達輕輕的將瑟尼放回了王座上,然后微微旋轉起手掌,一個接近湛藍色的火球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隨后便一把火點燃了周圍的儀器和各種讓人看不懂的復雜東西,像是接近巫術一般的各種瓶塞和金屬造物。
但不管怎么樣最后都化作了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這時候他才隱約的看見,在王座的最旁邊的一個邊角少了一架容納第三代拆分機的位置,而那臺機器的型號,和從珀和晃哪里搜刮出來的玩意是同一種的。
這下也終于明了,她們的拆分機究竟是怎么來的了…
因為少了一臺拆分機,所以數據運算由八分之八變成了八分之七,因為缺少了這部分數據,讓本應該提前出世的北辰延緩了幾天的時間,因為幾天的時間讓她所有的同伴都死在了這片土地上。
但也因為這樣瑟尼在最后的人生中見到了埃達,即便她不知道他是無色之王,或許只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視角看過去也僅僅是這樣。
熊熊大火燃燒著精靈之血,順著四面八方的管道將這里變成了一片火海。
這里珍惜的數據,還有寶貴的材料在之后通通會化作一團焦炭,然后葬送在這片土地上。
火焰燃燒的越加狂妄,埃達順著一條管道直接沖了出去,下面自然有琳和當當在一旁接應,只是再回頭看的時候火焰已經遍布它的軀殼,曾經的北辰也變成了一攤焦土。
“喂,你把這玩意燒了?那你怎么和那群人交代?”琳撇了一眼埃達說到。
很顯而易見,埃達身上連一個行囊都沒帶別說著記下來這種搞笑的事情,那么龐大的資料,沒有實物來儲存,只靠人為的腦記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需要和任何人交代嗎?向誰交代,精靈?王室的人?還是最后來的那群傭兵?”埃達反問說到。
他的眼睛清澈自然,好像這么一大筆可觀的資源到他這里都變成了不值錢的玩意了似得。
琳的臉上逐漸展露出一個笑顏,張口說到:“算你小子識相,和那一堆死的資源相比,你可是得到了一群真正的寶藏。”
至于寶藏是什么自然就是哪些還沒有死亡的精靈族了,暫且不提琳的實力和老古董一般的當當,光是那群精靈就是一筆無法估量的財富,而且除了他以外沒有人知道還有精靈存活著。
在可以操縱的精靈之血的內容和一大批或者的精靈的友誼之間埃達做出了屬于他的選擇,至于接下來的選擇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而就像是他說的,埃達,芬里爾之狼不需要向任何人說出交代二字。
面對徐徐燃燒的北辰的軀殼伊芙怎么會不知道發生了怎樣的事,她能想到埃達夠狠,但絕對沒想到他竟然這么狠。
在她的眼里,埃達絕對是弄到了一份關鍵資料的原本,然后借此為籌碼來和自己談判,好啊,這下子主動權完全在對方手里,無論他要價多么狠,自己都不得不認栽。
否則就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剩余的“信使”騎士團的有限戰力漸漸的聚集在她的周圍,現在無論是兵力還是硬實力,自己都遠不是那個地頭蛇的對手,真是,看樣子要大出血一番了。
埃達一步步的想前,走過燃燒的北辰的軀骸,霧之主的迷霧天終于緩緩消散,漏出了屬于秋天原本的秋高氣爽。
而隨著埃達沒多走幾步身邊總是會跟上一些人…
迪妮莎,比得,瑪麗·梅芙及她的助手,以至于后邊逐漸拉起的稀稀落落的傭兵們。
直至拉起一道人群的三角,一步步的向著伊芙的方向走來…
伊芙鎮定起眼神來,心里盤算著各種想法和勝率,不過眼前的這個狠角色看起來好像不止僅僅想要讓她大出血一番,恐怕是想要連皮帶骨的一股腦的吞下去。
她不由的有些手心冒汗,輕輕的抿了一口口水,我可是埃梅薩爾的三公主,那個家伙不會胡來的吧。
終于在距離她不到十米的距離,埃達終于停下了,做出一個讓后方停下的手勢,一個人單獨的向前走來。
只有一個人嗎?要不然…擒賊先擒王,伊芙的眼睛里不斷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在小皮手套下,逐漸的生出一層像是麟甲一般的甲胃。
“收起你的哪些小動作吧,伊芙!我想我有個合作和你談一談…”
“您這幅模樣可倒是不想談判的…”伊芙外表不漏分毫的說到。
勝率不足百分之十,這個男人…危險的狠,她或許不得不承認,無論是謀略還是指氣勢,她都略遜色于這個男人一籌,難不成我真的比不上大姐和二哥嗎…不,或許不是…
這個男人,原比她的大姐和二哥要更強勢,如果真的要和一個人作比較的話,那只有一個男人能夠相比較了,現存的埃梅薩爾之王。
“我記得埃梅薩爾的王權法中,有一條是指當特定情況下,子嗣可以放棄繼承權而改為使用另一種權利的吧,那個封王立國的制度。”
伊芙不由瞪大的雙眼,她當然知道這條法律,但是自從它被創立開始沒有任何王族膽敢使用它,因為這相當于“謀反”,為此披上一層好看的外衣罷了。
而敢于“謀反”的人,必將和整個埃梅薩爾為敵,甚至說和整個東大陸的勢力為敵也說的過去。
“埃達先生,我希望你在和我開玩笑,你如果想要什么的話可以和我談,市長或者是區域長,如果是…王儲也不是不可以談!”最后的幾句話伊芙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雖然她有一些任性,但在真正的大是大非面前她還是有絕對清楚的認識的,那種選擇只有死路一條!
“嗯,再次重申一下盡管你可能不清楚這個名字,但我還是要解釋一下我之前的代號,前耶夢加得首領,或許另一個更加好記,你也可以叫我“無色之王”。”
埃梅薩爾·伊芙險些有些站不穩,雖然說心里早就有了一定的懷疑,但這個名號真正的出現在自己耳邊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如夢似幻。
不止是在東大陸,乃至于世界都如雷貫耳的名字,黑,白,無色吞噬世界的耶夢加得。
北辰終于燃燒的差不多了,只聽轟的一聲,傳來了山崩地裂般的聲音,像是為王的誕生所鳴響的禮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