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埃達被早上嘰嘰喳喳的小鳥吵醒,胸前似乎有點悶,總是覺得喘不過氣來。
等他睜眼一看,一直黑乎乎的可愛生物,乖巧的趴在他的肚子上,碧綠色的豎瞳直勾勾的盯著他,等埃達看過來的時候就“喵嗚”一聲,餓了,吃飯。
埃達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倒塌在床上松了一口氣的說到。
“小煤炭,就不能回到你的貓窩上去?”
“喵?”小煤炭歪了歪頭,表示不理解,難道整個家不是它的領地范圍嗎。
埃達將它抱起,轉身望向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一樣,今天氣壓比較低,他穿好衣服,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不是太好的夢,讓他回憶起了曾經的經歷,自己好像上了歲數,稍微遇見點事情就開始懷念起過往來了。
實際上埃達今年才三十五歲,如果按照整個人生的長度看來,他現在也才剛剛起步而已。
稍微洗漱一下,埃達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將烤面包機設置好時間之后,準備去外面散散心,順便將那臺拆分機運回自己的地下室。
一打開門,一條死鹿就擺在他家門前的臺階上,這還一只花斑雄鹿應該有二百斤的重量,致命傷在它的喉嚨,一擊斃命,狩獵它的獵手遠比野獸更加優秀。
死鹿上留有一張紙條,是用鉛筆寫的字有些歪歪扭扭,而且說實話真的挺丑的。
“謝謝你救了我們,埃達先生,這是謝禮!”
埃達彎下身子撿起那張紙條,臉上不由漏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我做東西吃真的超級爛的…
不過暫且收下她們的好意,看樣子一會要去準備一些餅干和甜點送給她們了,就是不知道這條鹿究竟是什么時候打獵的,難不成是在晚上嗎?
黑森林的晚上?在給她們準備一些藥品吧。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只是一條死鹿,卻讓埃達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比目魚的街道甚是冷清,說來到是也巧,上一次遇見迪妮莎好像也是這附近,埃達提著一些食物和藥物走在路上,莫名的想到了似乎還是有這么一回事的。
從哪之后過去多久了,兩年?還是三年?那家伙從王都回來好像也是不久之前的事,真是的,交什么朋友不好非要給自己找麻煩。
來到倉庫區,比目魚街的空氣似乎格外死寂,從黑森林墓地上飄過白色霧氣也仿佛比平常更濃了一些。
“啪嗒…”
食物和藥物同時落在了地上,眼前的鐵皮倉門像是被放大了十倍的野獸撓開了數到無比巨大傷痕,而地上也隨處可見像是融化了的黑色鐵質留下的痕跡,像是地面經歷了一場極小的流星雨。
埃達將口袋里的眼鏡慢慢戴起。
動作緩慢,眼神平靜。
即便這里是很接近黑森林的外圍,但黑獸這種生物并不會輕易離開黑森林的領地,倉庫上的傷痕比例太大,這種在c級的體型的黑獸絕不會出現在這里。
附近有戰斗的痕跡,她們并不是毫無抵抗之力。
埃達蹲下身子,捻起一團像是黑色鐵銹一般的物質。
遺留下來的黑介,溫度不算很高,從時間上來看應該只有五個小時之內發生的事情。
動手的應該是人類,使用的是獸型的奧頓哈剛。
埃達從地上站起來,看著一片焦灼的場景,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
不清楚動手的是誰,也并不排除外來人的可能,應該不是那群暗場那群家伙動的手,使用的奧頓哈剛也不是經過我的手改造的東西。
而能拿出一架奧頓哈剛來追捕兩個黑石病感染者,這樣的組織在哈森并不多見。
獅鷲重工,齒輪鳥,還是追著那個埃梅薩爾姓來的尾巴…
但不管怎么說,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叮鈴鈴,叮鈴鈴~”
被摩擦的锃亮的電話,被一只粗糙的手拿了起來,手的主人是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中年男人,他的體型微胖,模樣稱不上帥氣,卻帶著一個成熟男人久經風雨的滄桑感,嘴上叼著一根廉價的香煙,其實他不是很喜歡抽煙,只是喜歡這樣轉移注意力而已。
“誰呀!不知道現在這時間我不…”
“我。”
臥槽,埃達?
比得瞬間用手指將煙蒂掐死,臉上漏出了熟練的欠扁笑容。
“一周之內打兩遍電話可不是你的性格啊,遇見什么事了,平常你不是睡到大中午才起來的嗎。”
比得眼鏡看向窗外,不大的眼鏡細細瞇起。
“昨天那兩個小姑娘消失了,在五個小時之內比目魚街,有架奧頓哈剛,動作應該不小。”
對面的語氣聽不出來憤怒,有些干巴巴的,像是一團干燥的稻草。
但熟悉埃達的比得卻知道,現在這家伙究竟是怎樣的火氣,他好久沒發過火了,想到這里時,心里不免對那幾個倒霉蛋感到悲哀。
不過能讓他打起精神,這兩個小姑娘或許還真有點特殊,要知道那家伙平常可是無情的很的。
“好的,知道了,到時候的信子會把消息告訴你,放心只要還在哈森就絕對有消息~”
對面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他估計是給另一個老女人聯絡關系了。
比得從辦公桌上站起,搓了搓自己的雙手,按了下桌子前的電鈴,對一卷錄聲磁帶片說道:“主任,我今天請會假,放心我今天一定趕回來。”
暗場,地下城的某處浴場,水霧繚繞,一個疤臉女子泡著湯池,抽著水煙,盡至嫵媚之態,只是整個湯池只有她一人,她就是暗場的主人,被比得稱為老女人的家伙。
這時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裝麗人,悄然出現在她的身旁,手里恭敬的端上一臺電話機。
“主人…埃達先生的電話。”
“哦~”她眉頭一挑,臉上漏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接過電話。
“怎么有心情給我…”
“查個人。”
她將手臂放在池沿上,眼中好奇的神情更重。
干凈利落的說到:“時間,地點。”
“比目魚街,凌晨五點,查到了給我消息。”
說完便迅速的掛斷了電話,一點反應時間都不給。
旁邊的男裝麗人小聲的說到:“埃達先生又掛斷了你的電話。”
女人撇了她一眼,緩緩站起身,而一旁的男裝麗人立馬為她穿戴起衣服。
“一會去懲戒所自領十鞭…”
男裝麗人不為所動,服從的退下。
哎呀呀,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讓他這么敏感呢?
安德魯森花園。
“好,我知道了。”迪妮莎皺起眉頭,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小伊芙好奇的盯著她:“是那個埃達?”
迪妮莎打開衣柜的暗室,一邊回應到:“沒錯,不過這會事情可能有點麻煩。”
小伊芙眼中的光芒閃爍,好奇的繼續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迪妮莎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有些憂心忡忡的看向窗外。
“埃達真生氣了。”
小伊芙歪著頭一臉不解:“?”
埃達將電話重新掛會原位,從電話亭緩緩打開門。
哈森,是他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