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死亡與新生

　　查理聞言一愣，然后馬上就反應過來約翰的意思，配合他的表演回答道：

　　“是的陛下，弗里斯蘭元老這些年應該都沒有服用過生命轉移藥劑了，這一點您可以詢問桃樂絲，畢竟她在研究部門工作好幾年，對這些最清楚不過。”

　　桃樂絲聽了哥哥的話也站出來說：

　　“弗里斯蘭元老雖然平時很嚴肅，讓人覺得害怕，不過對待手下還是很有人情味的，屬于面冷心熱的性格，在這些年暗中幫過我們實驗人員很多次，其實要論惡行，并沒有俄里克斯和克萊斯勒元老那樣讓人唾棄。”

　　兩兄妹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弗里斯蘭的優點給夸贊了一番，他們都是聰明人，明白約翰是要為弗里斯蘭開脫，不然以華興頓那副執拗的性子，恐怕還真的會行那大義滅親之舉。

　　而且說起來，弗里斯蘭元老確實是服用生命轉移藥劑最少的一位，尤其是三十年前在死刑犯數量開始不足的時候，這位弗里斯蘭元老寧可等下一個死刑犯到來，也沒有選擇無辜之人鮮血煉制的藥劑，這是實驗室里人盡皆知的事情。

　　所以弗里斯蘭的外表，看起來才會比另外兩位面容更加蒼老一些。

　　能夠維持現在的活動力，還多虧了他是三人之中超凡天賦最好的一個的緣故。

　　約翰之所以要為弗里斯蘭解圍，一是因為從對方身上帶著的血光數量和沒有黑氣來看，應該不是那種罪大惡極之輩，算是罪不至死、情有可原；二來，也是為了華興頓和漢密爾頓將來不會因為今天貿然處死了老友而將來感到后悔。

　　作為主君，享受權利的同時也有相應的義務，他當然要被自己的追隨者來負責，這種責任不光是物質上和身體上的方面，更應該重視精神上的問題。

　　之所以說弗里斯蘭罪不至死，倒不是弗里斯蘭就多么善良，而是他雖然不算純粹的好人，可壞的也有底線，起碼吃無辜的人鮮血做的藥劑，這種違反人類底線的做法他就打心里無法接受。

　　說他矯情也好，但是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就好像小說里的西毒，或許他陰險狡詐，但是他同樣自詡身份，不會墮了五絕的名頭，而對親兒子也是舐犢情深，甚至甘愿做出犧牲。

　　這樣的有底線、有血有肉的壞人，壞的也讓人覺得有性格。

　　反倒是四大惡人那種的，尤其是葉二娘之流，那真是怎么洗也洗不白的。

　　弗里斯蘭作為與華興頓并稱的聯邦智將，掌管情報機構幾十年，自然馬上就看出是約翰為自己有意開脫，雖然他已經厭世有心求死，但還是向約翰的善意感激的點頭表示感謝。

　　華興頓也不是那種不通世故的人，自然也看出了約翰的做法，不過他本來就有不想讓老友就此死去的想法，只是礙于自身多年來秉持的公理正義過不了內心那一關而已，所以約翰遞來的這個臺階來的正好。

　　于是他心中安慰，口中卻仍不放過的說道：

　　“陛下，雖然弗里斯蘭不想另外兩個混蛋那樣罪該萬死，但是就憑他們把聯邦搞的一團糟，這份罪責就是免不了的。”

　　漢密爾頓也在旁邊幫腔，表示沒錯，艾瑞克·弗里斯蘭的罪過雖然罪不至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必須要給他一些懲罰才行。

　　顯然除了真情流露的漢密爾頓之外，大家都在表演，約翰這個帶頭的自然也不會拆穿，而是將鬼切劍收起，在其他人驚訝的目光中，一巴掌拍在了弗里斯蘭的胸膛上。

　　已經一百多歲，全靠一身白銀級力量維持生命的弗里斯蘭當場就被這一巴掌力量鎮的口吐鮮血，體內神經肌肉等組織都在瞬間被約翰的星辰罡氣震碎倒在地上。

　　“艾瑞克…”

　　旁邊四人驚呼出聲，華興頓和漢密爾頓更是趕緊跑過去托起弗里斯蘭的身子，不過內臟組織已經完全碎裂的弗里斯蘭已是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躺在華興頓懷里，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便緩緩閉上眼睛。

　　他們都在詫異為什么約翰明明最先開口為弗里斯蘭開脫，顯然是要放他一馬，可現在怎么又要親自動手處死了他？

　　就在四人疑惑的功夫，約翰揮手再次放出一道金光，將華興頓懷里的弗里斯蘭整個人籠罩在內。

　　然后華興頓和漢密爾頓才恍然明白約翰的做法，心里的不解和憤怒情緒瞬間消失。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弗里斯蘭的尸體就消失在華興頓雙臂之中，只留地上殘留的一點血跡證明這里剛剛死過人。

　　然后約翰伸手取出一張金色的卡牌，翻轉過來卡牌化為一片光點消失，眼前就出現了一位一頭銀發但是年輕英俊的高瘦青年來。

　　這位的年紀跟華興頓他們都差不多，正是三十歲左右一個男人最黃金的年齡。

　　才一出現，此人便單膝跪地向約翰行了這個世界最通行的騎士效忠禮。

　　“陛下，您的仆人向您奉上生命的忠誠，感謝您赦免了我的罪行！”

　　顯然，約翰殺掉弗里斯蘭的做法并不是為了真的處死這位聯邦的創立者之一，而是打算借機會將其轉化為與華興頓和漢密爾頓同樣形態的英靈。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轉化英靈的，命運卡牌雖然在約翰眼中十分強大，甚至能做到一些真神都做不到的事情，但它也不是萬能的。

　　首先，第一個也就是最重要的條件那就是你必須是萬民敬仰的那種偉人或者英雄之類的人物，才有成為英靈的先決基礎。

　　因為在靈魂蛻變為介于凡人靈魂和神魂之間的英靈狀態的時候，就需要這種類似信仰力量的加持才能夠成功，不然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一具保持著自我意志的靈體生物罷了，跟幽靈與怨魂的區別就是尚沒有被負能量所侵染。

　　其次第二個條件，那就是你得先去死，死了之后才能稱為英靈，活著的時候肉身和靈魂是無法接受信仰的力量改造，最終會被信仰之力所侵蝕，這就是玄門修行界所言的“香火有毒”。

　　這就跟前世傳說的那些死后封神的人一樣，其實那些大多數封的都是陰神而不是真神，與祖先英靈這種存在的區別，也就在于那些陰神都是得了封號神職的陰間正神，權力和實力要比英靈大是不少而已。

　　其實用想的也知道，那眾生信仰集合了那么多人的意志和雜念，其中欲望橫流，就算是陰神日游的修士高手，沒有神職梳理，也不敢沾染一點，以免迷失在眾生欲念之中無法自拔。

　　用現代醫學的說法，人都大腦精神意志承載力是有限的，一個自我意志最好，要是多幾個跟你搶身體的，那就是精神分裂了。

　　一般精神分裂分出好幾個獨立意識都是很嚴重的情況，何況接受了香火信仰中的眾生欲念之后何止千千萬萬個意念？

　　那后果想想都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