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翊王府怎會有毒藥?”項南冷笑道。
“殿下,末將奉旨而來,請勿難為末將。”曾獻連忙說道。
項南見狀,只好退到一旁,“曾將軍請!但如將軍搜不到毒藥,也請還本王一個公道。”
曾獻嘆了口氣,隨即帶人闖了進去。
進到翊王府中后,他們便直接前往書房搜尋,之后又翻遍了整個翊王府,結果仍然是什么都搜不到。
因為項南早知道,嬋兒會在府內藏下毒藥,以便讓羽林衛搜出來,從而完成對自己的栽贓陷害。
所以他提前就將嬋兒藏在他書房的毒藥搜了出來。
羽林衛翻遍翊王府,也沒有找到一點毒藥,只好空手回去復命。
“曾將軍,請你如實向圣上回奏。”臨走之時,項南說道。
曾獻點了點頭。
曾獻走后,項南書房進來一個人。
“翊王殿下”來人進來后,便恭敬的施禮道。
“柴先生,您怎么來了?”項南一見,立刻上前,將其攙起道。
“我已經查到嬋兒家人的下落,因為事態緊急,只好夤夜進府,希望殿下不要見怪。”柴牧解釋道。
“柴先生說哪里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項南連忙擺手道,“嬋兒家人何在?”
“他們已經改名換姓,搬去了京郊一處大宅子中。”柴牧解釋道,“據周邊人說,他們是兩個月前搬進去的。”
“查出經手之人是誰了么?”項南問道。
“暫時還沒有。”柴進擺擺手。
項南點點頭,“多謝柴先生,這一消息來得很及時。”
轉過天來,項南上朝。
來到朝上,就見群臣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尤其是忠王一系的文臣,看自己的眼神充滿冷漠,倒好像自己死定了一般。
不過項南卻不在意。
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上朝之后,大理寺丞汪束上前奏報,“啟奏陛下,九公主中毒案的嫌犯嬋兒已經招認,她乃是翊王身邊的死士,受翊王殿下的指使給太子下毒,陰差陽錯卻害了九公主。
但是根據嫌犯的供詞,我們并未從翊王府搜出毒物,此案僅有人證,但物證不全,又牽涉皇子,案情重大,微臣不敢擅斷,故奏請陛下圣裁。”
見他這么說,李承鄴、李釅頓時有幾分錯愕。
因為他們早就設計好,讓嬋兒將毒藥藏在翊王府書房,羽林衛怎么可能沒有搜到呢?
如今只有人證,沒有物證,威力大減,無法釘死項南。
“怎么回事,毒藥哪去了?是嬋兒辦事不力,還是翊王早有防備,亦或者是羽林衛偏袒?”李承鄴、李釅都忍不住想道。
“翊王,你有何說辭?”李賾看向項南道。
“父皇,兒臣冤枉!”項南出班跪倒,“此婢女不知受誰指使,對兒臣蓄意栽贓污蔑。兒臣已經查到,此婢女的家境原本貧寒,但兩月之前卻搬入京郊大宅,可見其中必有蹊蹺。
鑒于此案案情重大,兒臣建議將她家人一并拿獲審問,詳查幕后真兇。兒臣也愿與她當庭對質,懇請父皇御審此案,還兒臣以公道。”
高于明一聽,就是一喜。
若能抓到嬋兒的家人,就能讓嬋兒放棄幻想,說出實話。
畢竟她之所以肯當死士,目的就是讓家人過更好的生活。
若是她的家人都因此被捕,她怎么可能還會死咬著不放。到時候,她吐露實情,項南自然也就洗白了。
而且,項南敢交出嬋兒的家人,就已經能說明,他不可能是幕后指使者。
因此他立刻起身道,“圣上,此案疑點重重,關系重大,老臣懇請皇上御審此案!”
“懇請皇上御審此案!”高于明一系的臣子,隨即紛紛起身說道。
忠王一系則都有些慌張。
李承鄴、李釅都沒想到,嬋兒的家人,居然這么快就被找到。
如果嬋兒知道他們被擒,恐怕心理防線再撐不住,很可能將實情和盤托出,如此一來他們就完蛋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殺人滅口!”李承鄴、李釅都后悔道。
李賾一聽,看向李承鄴,忍不住嘆了口氣。
偷吃還不擦嘴,讓他如何是好。
他已經猜到,整件事是李承鄴栽贓,但是他并不想為項南伸冤。
因為他正想著借此機會,將項南遠遠地發配出去。
之所以他如此恨項南,就是因為項南背后是高相。
而高相一系的人馬,已經把持六部,對他的統治造成威脅。
項南就是由高相扶持,將來準備繼承皇位的,而他不想自己的江山易主,所以明明項南沒做錯什么,他就是百般看不上,總是想把他發出去。
而李承鄴又是挪用佛銅,又是私鑄銅錢,又是刺殺太子,又是栽贓項南,可以說是好事多為。
但因為李承鄴一系,能跟高相一系相持,所以他始終網開一面,刻意偏袒。
只是,偏袒總歸有個限度。
李賾畢竟不想當昏君,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的。
李承鄴的誣陷,搞得這么拙劣。
只有人證,沒有物證,也就算了。如今連人證都有反水的可能,如果他再一味偏袒得話,那朝臣都有意見了。
就算他身為皇帝,也要顧及觀感,不能夠為所欲為。
不然,別說朝中輿論不服,就連史書上也會記上一筆的。
“汪束,將嬋兒家人一并捉到大理寺審問。”李賾隨即吩咐道。
“是,陛下。”汪束立刻點頭道。
“退朝!”李賾又掃興的道。
原本以為可以憑此案,順利將項南發出去,以此斬斷高相一系的根。
沒想到,最后還是功虧一簣!
李承鄴見李賾沖自己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知道他對自己極其失望,心中早已惶恐不安。
再聽到李賾要汪束捉拿提審嬋兒的家人,更是慌得要死。
他知道,一旦嬋兒吐露實情,那么他就完了。
鴆殺西州九公主、栽贓誣陷二弟…這兩大罪名,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因此他害怕之極,散朝之后一直回到家中,始終都是惶惶不安的狀態,簡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