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是非善惡】

　　眼見于此，歐陽鋒、歐陽克、彭連虎等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項南獅子吼威力如此之大。

　　全真七子、郭靖、黃蓉則是喜形于色。

　　原本他們還擔心會有一場苦戰，沒想到上千人的隊伍，居然被項南一笑而破，實在厲害。

　　裘千仞更是臉成死灰色。

　　原本以為幫眾如此多，能將自己救出苦海，沒想到他們這么多人，都敵不過項南一個人。如此一來，他想脫困幾乎徹底無望。

　　就在這時，就聽山下有人應和道，“楊兄弟，是你么？”

　　“周師叔祖，是我。”項南一聽，立刻揚聲說道。

　　片刻之后，就見兩個人影手挽著手躥上山頂，正是周伯通和瑛姑。瑛姑懷中，居然還抱著一個孩子。

　　一年不見，兩人竟都變年輕了。周伯通原本頭發花白，如今卻是黑多白少，平添幾分精神。

　　瑛姑原本也是白發叢生，如今卻都變成黑發，而且臉上皺紋都少了很多，顯然得到愛情滋潤后，整個人都煥發青春了。

　　全真七子連忙率弟子上前拜見，“弟子拜見師叔，拜見師叔祖”

　　不過對瑛姑的稱謂，他們還是有點為難。

　　畢竟他們的關系有些尷尬。瑛姑心里也明白，所以也沒有矯情。

　　“周師叔祖，這孩子…”項南笑道。

　　“哎呀，別說了，別說了。”周伯通羞臊的擺擺手道。

　　其實他是很不好意思的。若不是為了裘千仞，要替兒子報仇，他就不和瑛姑來華山了，就在百花谷過自己的小日子。

　　項南點點頭，知道他面皮薄，當下不在逗他，“周師叔祖、瑛姑前輩，你們看我把誰給你們帶來了。”

　　周伯通、瑛姑順著他指得方向看去，頓時就看到了被鎖住的裘千仞。

　　瑛姑立刻血灌童仁，咬牙切齒的罵道，“就是你這個惡賊，你殺我的兒子，我要殺你為他報仇！”

　　聽到她的罵聲，裘千仞倒還沒怎么樣，倒是她懷中的孩子被嚇了一跳，哇哇大哭起來。

　　“瑛姑前輩息怒，他現在已經廢了，隨時都可以處置他。”項南見狀，連忙安慰道，“別嚇到孩子，來，交給我抱吧。”

　　瑛姑點點頭，將孩子交給項南。

　　項南輕輕拍了兩下之后，小家伙頓時就不哭了，反而看著項南，咯咯得笑了起來。

　　“咦，她怎么見到你就不哭了呢？”周伯通見狀，好生稀奇道，“你可不知道，我這女兒有多能哭，折騰的我和瑛姑都要瘋了，簡直像個討債鬼一樣。”

　　“你這是女兒啊？長得蠻可愛的。”項南看著這孩子道，長得粉凋玉鐲，大眼睛、圓臉蛋、招風耳。

　　其實瑛姑和周伯通都不難看。畢竟瑛姑若是難看，當年都不會被選中進宮。

　　而周伯通雖然不修邊幅，不拘小節，但也絕對不是個丑男。畢竟能把貴妃勾到手，還魂牽夢繞了一輩子，最起碼也是五官端正。

　　因此兩人的孩子很大幾率是個漂亮寶貝。“那是。”周伯通得意的道，“可惜是女兒，不是兒子，不然就可以陪我一起瘋了。”

　　“女兒也…”說到這里，項南忽然想到傻姑，隨即搖了搖頭，“那這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那可厲害了，叫周一一。”周伯通得意的道，“我給取得，不錯吧？”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項南笑著猜測道。

　　“這只是一個‘一’。”周伯通點頭道，“還有一個‘一’呢？”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項南又道。

　　“說你聰明，果然聰明。”周伯通連連點頭道，“怎么樣，我老頑童取得這個名字好吧？”

　　“有水平。”項南豎起大拇指夸道。

　　隨后，瑛姑來到裘千仞跟前，“惡賊，你殺我的兒子，我今天要為他報仇。”

　　“你是誰，誰殺你兒子了？”裘千仞看著瑛姑，瞪大眼睛問道。

　　“惡賊，你還敢狡辯，二十年前，你敢說你沒去大理皇宮，打傷一個嬰孩？”瑛姑怒道。

　　裘千仞頓時一驚。

　　此事他做得隱秘之極，除他之外，沒人知道，沒想到卻被人一語道破。

　　“惡賊，你納命來吧。”瑛姑隨即舉掌就要拍死裘千仞。

　　裘千仞此時被精鋼鐵鎖鎖住，毫無還手之力，瑛姑這一掌就能要他的命。

　　他不禁臉色慘白，眼見兇多吉少，忽然間情急智生，叫道：“你們憑甚么殺我？”

　　“你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項南斥責道。

　　裘千仞仰天打個哈哈，說道：“若論動武，我現在被鎖住，任你們魚肉就是。可是說到是非善惡，嘿嘿，裘千仞孤身在此，哪一位生平沒殺過人、沒犯過惡行的，就請上來動手。在下引頸就死，皺一皺眉頭的也不算好漢子。”

　　聽他這么說，眾人都是一愣。

　　全真七子全都殺過人，周伯通與瑛姑對望一眼，想起生平恨事，各自內心有愧。郭靖雖然宅心仁厚，當年在大漠也是戰陣中沖殺過得。黃蓉想起近年來累得父親擔憂，大是不孝，至于欺騙作弄別人之事，更是屈指難數。

　　裘千仞幾句話將眾人說得啞口無言，頓時仰天一笑，“你們也曾殺過人，也曾犯過惡行，憑什么只懲戒老夫？！”

　　“呸，江湖中人比斗，刀劍無情，拳腳無眼，勝負各憑本事，被殺也只怪自己實力不夠。”項南啐了他一口，“可是你連剛出生的娃娃都下得去手，簡直毫無人性，喪盡天良，還想憑口舌之利脫罪么？”

　　聽他這么一說，眾人頓時醒悟。

　　的確，江湖中人，爭強斗勝，輸贏各憑本事，殺人并不稀奇。但是江湖一大忌諱，就是朝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下手。

　　這也是區分正道、邪道的標準。

　　裘千仞對剛出生的嬰兒下手，實在是已經入了邪道。所謂正邪不兩立，殺他自然名正言順，根本不必有任何負罪感。

　　裘千仞一聽，臉色立刻一白，但還是嘴硬道，“哼，反正我現在被鎖住，毫無還手之力，就任你們殺好了。左右老夫也不服。”

　　“裘千仞，你要一個生平從未做過惡事的人殺你是么，老夫來也！”就在這時，卻聽一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