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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解看著吳隱玉的身影往外跑,回身招呼那幾個躲在遠處的丫鬟道:“去跟著,就算是捆著也把人送到新安客棧,我派人明兒一早送小姐回長安。你們聚寶齋的人也在那兒等著,丟了人,你們都知道沒法交代。”
幾個丫鬟連忙沖過去追,還沒有追到門口忽然看到吳隱玉僵硬的站在那里,然后忽然哇的一聲蹲在地上哭出來,撕心裂肺。
然后,一個身穿很華美衣服的胖子從門外飛了進來。
“小姐,這是怎么了?”
胖子蹲在吳隱玉身邊問,語氣關切。
吳隱玉蹲在地上哭成了個淚人,然后一把抱住胖子的胳膊嘶啞著嗓子說道:“酒色財…我要回家!”
來人正是散金候身邊的那個討人喜歡的胖子酒色財,他看到吳隱玉哭成這樣顯然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下意識的搜尋是什么人把小姐欺負成了這樣,然后一眼就看到方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小姐,別哭了…誰惹著你了?”
“他!”
吳隱玉猛的回頭指著方解:“酒色財,你去把他給我殺了!”
“真殺還是假殺?”
胖子下意識的問道。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你要是把他殺了我就嫁給你!”
酒色財嚇得哆嗦了一下,然后苦笑道:“那還是假殺啊…小姐你要是嫁給我,明兒我就得被老爺扒一層皮下來。您可別嚇唬我了,我身子肥可膽兒不肥啊。”
“慫貨!”
吳隱玉罵了一句,眼睛紅紅的瞪著方解。
酒色財嘆了口氣道:“那我現在就去很嚴厲的教訓他一頓行不行?”
“好!”
吳隱玉使勁點了點頭。
酒色財站起來,吩咐了一聲照顧小姐然后邁步迎著方解走過來。吳隱玉看著他大步而去,心說真要打壞了方解也不好,剛要張嘴叫住他,就看見酒色財拱手作揖異常熱情客氣甚至諂媚的叫了一聲:“見過姑爺。”
這一聲,幾乎讓吳隱玉吐血。
“等等!”
她站起來,朝著酒色財怒吼:“你剛才叫他什么?”
酒色財訕訕的笑了笑道:“老爺前些日子發了話,打算把小姐你許配給小方大人。這個…就等著小方大人上門提親了。小姐你別過來…這又不是我的主意,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你找老爺…”
吳隱玉幾步走到他身前喊道:“你再叫一聲我聽聽!”
“一聲?”
酒色財伸出一根手指比劃了一下,然后朝著方解弱弱叫了一聲:“姑爺好…”
“我殺了你!”
吳隱玉往前沖就要去掐酒色財的脖子,酒色財連忙閃開對方解投過去求救的眼神:“姑爺啊,這是你們小兩口的恩怨別牽扯到我好不好,我就是個跑腿的…”
方解又好氣又好笑,走過去攔著吳隱玉道:“侯爺是擔心你,前陣子宮里面的意思似乎又提到你了。你知道陛下對你一直念念不忘。”
吳隱玉一怔,忽然大怒:“那你還要把我送回去!好好好!我這就回去,立刻馬上現在!酒色財,備車,咱們現在就回去!我要入宮做貴人,做嬪妃,做貴妃,然后派人閹了你!”
她指著方解。
就連酒色財都覺得襠下一涼。
“我本來已經安排好了的…”
方解知道這會再激將也沒有了意義,既然酒色財來了吳一道就肯定有所安排:“我本打算讓你先離開雍州,聚寶齋的人會護送你過了長江。估摸著侯爺的人也就到了,侯爺接你去哪兒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把你交給宮里。不過既然酒色財來了,我的事也就干完了。”
“你就這么討厭我?”
吳隱玉紅著眼問。
“不討厭”
方解看著吳隱玉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如果討厭你,我就讓你留下了。”
“為什么?”
吳隱玉不解的問道。
酒色財在一邊嘆了口氣:“這小子自身難保,有今天沒明天,他也就是不好意思對你直說。不過念在他一番好意,小姐你就別計較了。”
吳隱玉心里一動,忽然明白了什么。
看向方解的眼神逐漸柔和下來,還有一絲很別樣的意味一閃即逝。
“你怎么來的這么快?”
坐在客廳里,方解看著酒色財問道。
“不敢不快啊,這是什么地方?雍州啊…這里就是一大堆干柴,一點火星就能點燃的地方。侯爺擔心小姐,我只能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跑。你看看我瘦了多少,就知道這一路我趕的有多辛苦。”
“瘦了有一兩?”
方解認真的問。
酒色財嘿嘿笑了笑:“不提這個了,侯爺讓我問問你,對我家小姐有意思沒有。如果有,他打算趁著陛下對西北動兵之前就把婚事給你們辦了。”
“如果沒意思呢?”
方解問。
酒色財沉默了一會兒后為難道:“侯爺說你要是對我們小姐沒意思,那就必須做三件事。”
“什么?”
“第一呢…侯爺說你先把欠的銀子都還了,然后再寫個證明把長安城那工坊送給侯爺。侯爺說大家都是熟人就不把利息算的太多了,傷了和氣不好。就按五分利算,您大概欠了有一年多了,總計應該得過百萬兩…”
“第二呢,侯爺說以后貨通天下行和你就沒什么關系了,你想要什么東西傳遞什么消息,貨通天下行的人當然也不能拒絕,來者都是客,但得收銀子,一次一萬兩,付現銀,不賒賬…”
“第三呢…”
酒色財試探著問:“侯爺說讓我閹了你,行嗎?”
“行你大爺!”
方解忍不住罵道:“吳一道是要逼婚嗎?酒色財你知道我的性格,越是有壓力的事我越愿意嘗試!這個世間什么都能打動我,唯獨威脅我是斷然不會屈服的。男子漢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不過在不傷和氣的基礎上,我覺得還是可以商量一下是吧?”
“對對對。”
酒色財嘿嘿笑了笑:“我就知道您高義,不會為難我的。”
“先商量什么?”
他問。
方解往前湊了湊道:“先商量不還銀子的事,先把這搞定了再說其他事。”
酒色財苦笑:“小方大人你這是在壓迫我啊,我就是個跑腿的。侯爺的話我是不敢違背的,你的話我又不能不聽。侯爺那邊我必須給個答復,你這邊我又不想下手…唉,要不這樣,我先把我自己閹了,然后再閹了你行嗎?”
方解大義凜然道:“最后半句不行,沒的商量。”
酒色財嘆了口氣:“咱能不打屁說點正事了嗎?”
方解坐直了身子認真道:“你應該知道我要去干嘛,羅耀已經上書請旨讓我隨左前衛北上。莫說軍律所在不能帶上女眷,就算允許,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我能護住她?而且羅耀我身處左前衛之中,本來就夠讓人不踏實的了。說句自私的話,若是有人抓了她以她威脅我,我救還是不救?”
酒色財道:“侯爺就是要你一個態度…他肯定是不能讓小姐隨軍北上的。不如先定個日子,然后跟相熟的人都知會一聲。有了名分之后,至于你去西北還是東南,是殺蒙元韃子還是叛軍敗類,都沒問題。”
方解道:“吳一道還能再無恥點嗎?”
酒色財訕笑,不好意思回答。
“讓我和皇帝做情敵,這就跟逼死我有區別嗎?”
酒色財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還是有區別的,逼死你呢是立刻就死。逼婚呢,皇帝現在忙著西北的事,估計得等個一年半載再殺你吧。有這一年半載的時間,你可以先把后事什么的安排一下。如果時間富裕,還能選塊好的墓地…”
“那就別怪我了!”
方解冷笑一聲:“既然吳一道心狠,休怪我無情。從今天開始你要看好你家小姐,不然我就要…嘿嘿,先有個娃兒,一年之后孩子也就生了。到時候就算我死,你家小姐非但守寡,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爹!”
“我操…”
酒色財大驚失色道:“你太狠毒了吧!”
方解昂著下頜道:“魚死網破嘛,大家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開玩笑歸開玩笑,方解還真不至于去把吳隱玉強暴了。吳一道的意思是,找個地方先把吳隱玉安排好。方解要去西北,皇帝也要去西北,這一仗指不定要打多久,有蒙元人支持的叛軍實力不容小覷。但名分,方解必須給。這樣一來,吳隱玉就不用嫁到皇宮里去了。當然,皇帝會不會一怒殺了方解還真沒人知道。
聽酒色財正正經經的把話說完,方解沉默了一會兒后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算個好人,更不是善人。但我還知道存一顆感恩之心,侯爺當初于我有大恩,就算以死相報我也不會搖頭。但這件事,我真沒辦法答應。”
“為什么?”
酒色財不解的問:“我家小姐不漂亮?還是你對她沒感覺?”
方解深深的吸了口氣,從一邊將酒壺拿過來自己倒了一杯:“你知道我身邊有兩個女人,她們跟著我已經十幾年,且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現在連她們都沒辦法給一個名分,我拿什么來給你家小姐?我貪財好色,但最起碼的人性還有…這件事不要再提了,侯爺對我的看重我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事…不能碰。”
他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而且我現在這個處境,誰跟我,毀了誰。”
酒色財怔住,沉默了很久之后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有這個理由在我也好回去交差,我先把小姐帶回去,如實對侯爺說。小方大人,其實我一直對當官的人沒什么好印象,官越大越沒人情味。就憑你這句話,你是個爺們兒!”
“負了自己女人的男人,就算有大成大就也是個敗類啊。”
他長嘆一聲,站起來抱了抱拳:“告辭吧”
“這就走了?”
方解問。
“走了。”
酒色財笑了笑道:“這地方不安全,我不踏實。你知道我這樣玉樹臨風且守身如玉的人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多了,別人不保護我自己也得保護好。咱倆交情也沒到生死相托的地步,萬一你遇到什么危險你說我出手還是不出手?出手吧我不情愿但還得出手,不出手吧我樂意可心里難受,索性就此告辭得了。”
“你是個君子”
方解認真道。
“呸!”
酒色財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許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