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接連被爆,前十不保 “旅途愉快嗎?”
方解問胖道人項青牛,胖子上來先是給了方解一個熊抱,勒的方解幾乎喘不上來氣,松開手之后胖子笑著說道:“一路上什么都很好,過一地就先尋名勝古跡玩一圈。<冰火#中文.然后見著當地的最貴的酒樓吃一頓。過弦興吃了有名的醉魚醉蝦,過甲定吃了聞名天下的澄湖蟹,過筍州吃了四腮鱸魚,過恩德吃了扒雞。登樓望月,下湖捉鱉。遇到文人騷客就吟詩作對把臂同游,遇到江湖豪客就揍他娘的…”
方解笑了笑:“果然很愉快。”
項青牛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本子遞給方解:“如果你把這件事辦了,我會更愉快。”
方解接過來看了看:“這什么?”
“你知道我一向是個勤儉節約的人,這一路上這么奢侈的吃喝我是做不出來的。”
“這個我信。”
方解點了點頭:“讓你騙吃騙喝沒問題,讓你自己掏銀子買吃買喝難。”
“知我者方解也。”
項青牛給了方解一個贊的表情,回頭看了沫凝脂一眼壓低聲音道:“還不是你這敗家媳婦,一路上吃喝盡是撿著貴的來,住個客棧都要挑三揀四,光是干凈還不行,還必須吃的精致保證隨時有熱水洗澡。你說你一個斥候出身,十天半個月不洗澡是尋常事的家伙,身上能餿出陳年佳釀的味道來,怎么找了這么個挑剔婆娘!”
方解白了他一眼道:“我什么時候說過那是我媳婦?”
“別逗了。”
項青牛聲音極低的說道:“這婆娘潑辣的很,她跟我說過你們倆之間打過一個賭,要么她殺了你,要么你睡了她!我操,這可是我聽過最霸氣最有個性的私定終身了。”
“滾蛋!”
方解罵了一句,恨不得一腳把這個胖子踹飛出去。
“我了解你!”
項青牛拍了拍方解的肩膀用你懂我也懂的語氣說道:“你這個家伙命硬,這么多年你都天理不容的活過來了,看面相還有點龜鱉的福壽…而且我有預感,這妞兒想殺你沒那么容易,當然你想睡她也沒那么容易。不過我相信你比她無恥一點,所以最后贏的一定是你。”
方解湊過去用更低的聲音問:“她現在什么境界?”
項青牛愣住,然后用一種你果然很無恥的眼神看著方解:“當初你和她約定的時候那么霸氣,現在能不能像個爺們?”
“趕緊說!”
“就算不如我也差不了許多吧?這個女人邪門的厲害,修為進境驚人。”
“媽蛋…”
方解低低的罵了一句:“真變態。”
“是啊。”
項青牛摟著方解的肩膀低著頭說道:“這能怪誰,還不是當初你跟她約定的時候犯了傻?當初這話就不能那樣說,既然是男子漢要講霸氣,那就應該更霸氣一些!有時候吃點虧,反而顯得咱更爺們!”
“應該怎么說?”
方解問。
項青牛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個…當初你應該這樣對她說…我贏了,我就睡了你!你贏了,你就睡了我!”
方解深深的點了點頭:“還真是有道理。”
“服不服?”
項青牛問。
“服你大爺。”
方解在項青牛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后回頭看了看沫凝脂:“你好”
沫凝脂看了看他:“你也好。”
叮叮當當的一陣聲響,方解身體外面不斷有火星閃爍,格外的激烈。就好像有人接連刺出去幾十幾百劍一樣,那聲音連成一片。
“咦?”
沫凝脂微微一怔,然后忍不住眼神一亮:“這樣就更有意思了。”
就在剛才那片刻之間,沫凝脂的眸刃至少攻了三百六十次,而方解將金屬之力和土之力在身外布了兩層,將所有眸刃都攔了下來。兩個人的見面看起來很平靜,但方解卻很肯定沫凝脂見他的時候一定會出手,而且絕不會告訴他一聲。
方解笑了笑道:“想殺我想的這么迫切,當初給我做了三年的替死鬼,這事確實不地道了些,不過若不是因為如此,你也沒有現在這一身修為。說是因禍得福也不為過,所以要殺我這事是不是打個折?”
“不”
沫凝脂的眼睛微微瞇起來笑的好像最美的彎月,她的模樣此時變得可愛之極偏偏又魅惑之極:“我想殺你不是因為那三年的經歷,只是因為我想殺你,就這么簡單啊。尤其是你在東二十三條大街上說一定要…之后,我就更想殺你了。”
方解撇了撇嘴:“這話現在也算數。”
沫凝脂的眼睛彎的更迷人:“好啊,我現在就在這里,你來。”
方解看了項青牛一眼:“如果她要殺我,我先把你殺了。”
項青牛聳了聳肩膀:“你打不過我。”
“兩敗俱傷還是行的。”
方解不再無聊閑扯,拉著項青牛走到一邊,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氣:“你二師兄在臨死之前有句話讓我交代你。”
項青牛的臉色明顯變了變,卻強忍住,抽了抽鼻子強笑道:“那個啰嗦鬼,臨死還要交代什么,真煩人…他說什么?”
“他說…幫我告訴青牛,減減肥,太胖了不好找老婆。”
項青牛沉默了一會兒急切的問:“就這一句?”
“就這一句。”
方解點了點頭。
項青牛抬起頭看向天,抽著鼻子大聲罵:“項青爭我操你大爺,老子有沒有媳婦關你屁事,臨死臨死你他娘的也不說句有用的,就算不給老子留什么武林秘籍,也要留下幾十幾百萬兩銀子花吧。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就死…這些年為了找你我花了那么多銀子跟誰要?你這個王八蛋!你個混蛋!你個…老子就愿意胖了你管的著嗎,你倒是再管我啊…”
胖子坐在地上指著天放聲罵,如潑婦。
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之前一秒還在歡笑,之后一秒哭成個淚人。
沒人覺得可笑。
“你是不是猜到了卓先生到了清樂山之后,我一定會帶著你那婆娘來找你?”
項青牛把眼角的眼淚抹掉后問。
方解看了看項青牛那塊已經實在沒有辦法再要的手帕,搖了搖頭從懷里取出一塊遞給他:“你這個人,在道門里是個靠著輩分高混吃等死的,到了江湖上是個靠著小把戲騙財騙色的,可你有一樣好,你說過要來找我就一定會來。”
“呸!”
項青牛啐了一口:“混吃等死騙吃騙喝騙錢財這些事我都認了,可你說我偏色這事我不能忍。老子好歹也是道宗有史以來最純情道尊,這么多年守身如玉在你嘴里怎么就變成了淫魔?”
“你真沒騙過色?”
方解湊近了問。
“天地良心!”
項青牛道:“我要是騙過色天打五雷轟。”
方解抬頭看了看天:“老天爺這王八蛋真不靠譜,應該來個及時送的閃電下來。”
項青牛瞪了他一眼:“說吧,我們本來都到了朱雀山大營了,你不在我準備舒舒服服在你家里吃你的喝你的,你卻派人將我們找到這兒來到底什么事…算了算了,你找我十成十的沒有好事,你還是介紹一下雍州城里有什么好吃的吧。”
“羅耀”
方解說了兩個字。
項青牛的臉色立刻一變:“什么時候?”
方解道:“最遲后天。”
項青牛立刻轉身:“小俊小美你們倆趕緊收拾包裹,道爺我要跑路!”
那兩個小道童自在草原和項青牛分別后沒有聽項青牛的話,在他們看來清樂山一氣觀就是他們的家,讓他們不再回去,他們做不到。這次項青牛出來又帶著他們兩個,一路上又是受盡了苦痛折磨。
那兩個小道童真的要轉身就走,項青牛也走了幾步然后回頭看著方解問:“你沒開玩笑?”
方解點了點頭。
項青牛罵了一聲又自己走回來:“我就說你找我來沒好事沒好事,老子可是道宗這么多年來最年輕的一位道尊了,史書上都會留一筆的牛逼人物,你他娘的這是打算讓我英年早逝?后天是吧…今晚上你負責給我找個姑娘,道爺我不能到死都不知道女人什么滋味。不,找十個,累死我算了!”
見方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項青牛問:“有計劃?”
“一直有。”
方解認真的回答道:“但沒把握。”
項青牛看了看屋子里那個臉色發白的女人:“那女人是誰?羅耀的姘頭?”
方解點頭:“道尊慧眼如炬。”
項青牛撇了撇嘴:“慧眼如炬個蛋啊…這戲碼也太老了,想要殺誰之前就要了解誰,想要了解誰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他姘頭啊。刑部的人要是想查哪個當官的,直接抓了跟他相好的女人問,比審問那當官的本人還來的直接。”
他愣了一下后問方解:“你不會是打算讓我幫你去問吧?你別逗,她不漂亮,道爺我就算是用美人計獻身也得挑一挑吧?”
“你才逗呢…”
方解不理會他,而是看想沫凝脂:“幫我個忙?”
沫凝脂淡淡的問:“理由?”
方解想了想認真的說道:“你想殺我還是看著別人殺我?”
沫凝脂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舉步走進屋子里。
“你怎么知道她會幫你?”
項青牛好奇的問。
“因為她真的很想殺我。”
方解回答。
長安城太極宮 一個身穿甲胄身材魁梧的男人緩步走進太極殿,很好奇的打量著這大殿里的一切。看起來這是一個極雄壯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壓。殺過很多人的人身上總會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質,而他身上,這種氣質格外的濃烈。
他走進大殿之后,視線就一直在大殿里盤旋,最終落在正北居中的那座金燦燦的龍椅上,而大隋的興皇皇帝楊承乾,則一臉懼意的坐在椅子上。面對這個男人,楊承乾有一種無力感。
就是他,在羅耀百萬大軍兵圍長安之后,率軍將羅耀擊敗,且將羅耀擊傷。
楊承乾實在沒有想到,楊家居然還有這樣的一招后手。他到現在也才明白,他父親楊易臨死之前為什么還那么自信那么驕傲。也明白了,為什么楊易在臨死之前對他會有那樣恐怖的交待。
雄武男人的視線定格在楊承乾身上的時候,楊承乾再也不能在龍椅上端坐,而是連忙站起來,垂著頭,就好像一個被老師教訓了的孩子。
“你是皇帝。”
雄武男人眉頭微微一皺:“怎么能對別人垂首?你的父親有大無畏的精神,為了大隋愿意付出一切。你也應該像個他那樣,要有皇帝本該有的威嚴和驕傲。”
楊承乾的身子顫了一下,抬起頭回答:“朕知道了。”
“既然我出來了。”
雄武男人對他微微頷首道:“這亂子就交給我收拾吧,陛下只需安坐龍椅。”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