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調派了一隊驍騎校保護項青牛回清樂山,特意吩咐他們繞路往南,項青牛的修為恢復了幾成,應付一般的事沒有問題,那一隊驍騎校也是精銳中的精銳,雖然修為算不得太高,但配合起來也能抵擋一陣。
不過驍騎校最擅長的不是殺敵,喬裝改扮保護人正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方解一直送項青牛到狼乳山峽谷,項青牛臨走前問方解真沒有什么依依惜別的話要說嗎,人家分別可都是你儂我儂芳草依依什么的,方解說你趕緊滾蛋,項青牛說你他娘的這個薄情郎負心漢,方解說老子玩的就是你,玩膩了就拋棄,項青牛做掩面哭泣狀轉身而去,走了幾十步后回頭對方解喊:“道爺欠你一條命!”
方解撇了撇嘴說老子不稀罕。
項青牛哈哈大笑,爬上馬車離開了草原。
回大營的路上方解一直在想,自己現在才算是真正入世?
小時候那種顛沛流離,進長安城之后的戰戰兢兢,一直到去雍州時候的意氣風發,其實話說起來還是以一個外人的姿態在看這個世界,而現在,他就要提兵七萬過青峽,這才算真真正正的入世。
再回去,大隋天下已是江山顏色改。
方解忽然想到,自己就是莫名而來入色的一支筆,江山入色。
隊伍已經在集結,方解打算在回中原之前把下面將領的確切地位和職責分派一下,畢竟現在他們已經不是大隋朝廷的兵,士兵們一律稱呼將領們為將軍,但方解一直還沒有真正的去任命過。
現在他手下不缺戰將,夏侯百川,劉旭ri,諸葛無垠,郎成棟,蘇蠻子,這些當初隋軍的舊將都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人才,比起陳搬山陸封侯還要稍微強一些,畢竟后兩個人的眼界稍微低些。而最讓方解刮目相看的是陳定南,這個年輕人是天生的虎將,那股子銳意比大營里任何一個將領都要強。
麒麟聶小菊和燕狂,這三個人只要披甲上陣就是萬夫不當之勇的角兒。給他們一柄大刀,他們就敢殺一個血流成河。給他們指一個方向,他們就能一往無前。
還有孫開道卓布衣這樣的智者,能為他出謀劃策。
既然要入色,就要畫下最濃重的那一筆!
白獅子從戰場上歸來之后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走在路上也不知道驚走了多少飛禽野獸,它卻看都懶得看一眼,除非餓了,它似乎對那些野獸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而且它也不用方解cāo心喂食,餓了自然就會去捕食,捕食來的家伙總能讓人嚇一跳。昨ri離開大營送項青牛的半路上,白獅子蹭了蹭方解的手,方解知道它要尋東西吃就任它而去,沒多久叼著一頭足有四百斤的野豬回來,前后不過一盞熱茶的時間。
方解發現白獅子一次進食很多,那頭野豬王被他囫圇吞下去之后也不知道再過多久它才會下一次進食,有點一頓吃完八十天不餓的風范。雅文言情首發 方解送項青牛,只有沉傾扇沐小腰完顏云殊她們和麒麟大犬這些親信跟著,沒帶隊伍。畢竟這一片草原上已經被黑旗軍掃蕩的干干凈凈,馬賊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在滿都旗露面,一露面就是死。再說,以他們這些人的修為,除非遇到通明境上境以上的大修行者,不然也不必在意。
沉傾扇一直在翻看萬星辰的手冊,雖然最后一幅圖看起來和方解的體質頗多相似,可上面晦澀的評語她無論如何也悟不透。
混沌開而生七脈,七脈通而納天地。
這句話寥寥十幾個字,前一句還好理解,說的是本來身體如混沌一樣,等到混沌開了之后就會有七條氣脈出現。可下一句,七脈通而納天地,就讓人無法理解。太過籠統,找不到什么實用的痕跡。
方解索性不再去看,倒是沉傾扇一直放不下不時拿出來仔細琢磨。
“你在想什么?”
方解看了一眼沐小腰,她精神一直有點恍惚。
“啊?”
沐小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層誘人的紅暈。她連忙躲避方解的目光,不敢與其對視。方解頓時來了興趣,貼過去輕聲問是不是犯了c魂情。沐小腰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是不肯回答。
完顏云殊在旁邊嘿嘿笑,然后壓低聲音道:“我知道沐姐姐在想什么…”
沐小腰連忙去捂她的嘴:“你要是敢說,我就不理你了。”
完顏云殊一邊躲避一邊笑著說道:“我不說是你,我只說某人是想給某人生個孩子了,可是一直沒行,心里有些不安呢!”
方解怔住,然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
沐小腰看了方解一眼懦懦道:“我已經不年輕了,比她們兩個都大些…”
沉傾扇的視線從書冊上離開,看了沐小腰一眼后淡淡道:“讓著你就是了。”
完顏云殊立刻鼓著嘴認真道:“我也讓我也讓!”
這話讓沐小腰大窘,更窘的是方解…
就在方解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緩解氣氛的時候,白獅子忽然抬起頭看向正前方。它的反應遠比人要敏銳,哪怕是沉傾扇這樣的大修行者也無法相比。方解立刻往前面看去,然后打了手勢讓眾人停下來。
能讓白獅子表現出戒備的情況,不管是人還是獸只怕都很難纏。
出現在方解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女人。
很美的女人。
雖然她穿著一件很厚的長袍,且遮擋住了頭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所有人的第一感覺都一樣,這肯定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她的長袍一直垂到腳踝處,遮擋住了身段。可在行走的時候,婀娜之姿還是遮擋不住。這種朦朧,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誘人。
她臉上蒙著一塊金色的紗巾,上面繡著很復雜的紋路卻看不出是什么圖案。她的脖子很長很美,光滑白皙,所以那一串看起來貌似是狼牙串成的飾品格外的醒目。最讓人驚奇的是,她竟然赤著腳行走。可偏偏這樣,那雙也不知道已經走過了多少里路的腳,美的讓人難以挪開視線。
那雙腳完美到了極致,非但不沾染一點兒塵埃,而且無論怎么看都找不到一點瑕疵,白的如同最美的羊脂玉,給人一種晶瑩剔透的感覺。這兩只腳簡直就是大匠精心打磨出來的藝術品,賞心悅目。
這個女人似乎有一種魔力,看起來出塵脫俗不染塵埃。她赤著腳行走,卻給人她走在一條最干凈透徹的水晶道路上的錯覺。她走過的地方,那些青草好像都變了,變得更加翠綠,更加的有生命力。
白玉般精致圓潤的腳踝上綁著一根紅繩,紅繩上綁著一個小小銅鈴,她走路的時候銅鈴微微響動,如天籟之音。聞之心曠神怡,仿似可以忘卻一切煩擾憂愁。
她身上的衣服很普通,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