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結束了嗎?還差兩天半這個月就結束了,再堅持兩天半可好?)
滿都旗北邊是克沁旗,克沁旗再北邊就是色勒旗。雅文言情首發如今克沁旗就是一片空無人煙之地,牧民們一部分去了大雪山,一部分遷徙走了。浩瀚幾千里的草場上只有一些舍不得離開這里的小部族依然生活著,即便要面對北方如狼似虎的北蠻人的威脅也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躲避。
方解帶著一萬輕騎路過克沁旗的時候,有時候幾百里都看不到一個人。偶爾遇到一些牧民驅趕著牛羊放牧,遠遠的看到騎兵過來以為是克沁旗狼騎回歸還歡呼幾聲,到了近處發現不是狼騎之后,這些牧民嚇得掉頭就跑連牛羊都顧不上。
人少了,草原狼就變得越發猖獗起來。
因為草原人自認為是狼神的后代,所以從來不會對狼下殺手。本來就繁衍很茂盛的狼群,這幾年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不過它們即便再兇悍,見到大隊的騎兵也會遠遠的躲開,精惕的看著騎兵開過去。
麒麟不喜騎馬,扛著銅棍跟在方解身邊大步而行。這樣雄闊的護衛,再加上那樣雄壯的白獅子,兩者相得益彰,看起來格外的有氣勢。
“大將軍,咱們什么時候回中原?”
麒麟一邊走一邊問。
方解躺在白獅子后背上看著天空笑了笑:“快了,等打幾仗之后讓士兵們恢復些殺氣,咱們就先回西北,然后看看時機,再往東南走。皇帝大軍已經離開晉陽開拔往洛水進發,西北只留下金世雄帶著幾萬人馬維持,咱們回去,金世雄不敢怎么樣。黃陽道那邊羅耀留下的兵力也不多,咱們可以橫穿過西北然后翻越芒碭山,先在黃陽道立足。”
麒麟嗯了一聲:“這地方雖然好,ri子過的也舒服,可終究覺著不如中原親切。士兵們多半也是這個心思,其實大家都盼著大將軍帶著咱們打回去。到了現在,士兵們雖然不說,可也都看得出來,也都清楚的很,中原已經亂的一塌糊涂,誰不想獲得更大的成功?”
方解看著麒麟道:“你也是這般想的?”
麒麟憨厚笑了笑:“我無所謂,大將軍去哪兒我就跟著去哪兒,習慣了。”
方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頭看了看和親兵們聊天的大犬他們幾個。
士兵們都看得很清楚。
現在已經不是方解不想去爭就行的,士兵們誰不盼著有個好前程?他們跟著方解,一開始可能是為了逃避,為了保命,可終究不會逃避一輩子。方解如果不回中原進入那個逐鹿的亂局,他們也會不甘。其實人思想上的轉變有時候并不艱難,大隋強盛的時候他們絕不會生出這種心思,可現在大隋風雨飄搖了,他們誰都會忍不住去想,自己將來有沒有機會成為新的開國功臣?
男人的心里從來不缺,和地位高低無關。
“戰爭,就會死人。”
方解喃喃道。
麒麟揉了揉鼻子道:“戰爭,哪能不死人?”
方解一怔,下意識的看了麒麟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麒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麒麟見方解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前些ri子軍師和下面將領們喝酒的時候說過這句話,我剛才就是一時之間想起來順口說了。”
方解嗯了一聲,他知道孫開道為了促使自己起兵這段ri子沒少和下面將領們深談。一來他是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將領們的心態,二來是為了讓方解更早的下定決心。孫開道可是立志要成為宰相的人,雖然大隋根本就沒有這個權傾天下的官職。可這就和武夫最大的理想是成為柱國大將軍一樣,宰相是文人的終極理想。
孫開道在草原上的這些ri子,不斷的暗示方解應該自己舉旗起兵而不是一味的退避。方解也知道,下面將領們其實不少人都是這個心思。
到了現在,有些事自然而然就會發生。
“是啊,戰爭哪兒能不死人。”
方解笑了笑問麒麟:“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每ri在戰場上廝殺,這是不是你想要過的ri子?”
麒麟使勁想了想,然后傻笑:“我就不知道我自己想過什么樣的ri子,現在就很好,每天都和大將軍和大犬他們在一塊,心里就踏實。大犬那個家伙應該也是一樣的吧,前幾ri喝酒的時候他還說,現在回想以前的ri子雖然很辛苦危險,可大家在一起快樂的事也不少。”
方解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就聽見對面有馬蹄聲急促的傳了過來。他從白獅子上坐直了身子,見是后背上綁著標旗的斥候回來了。
“報”
斥候遠遠的停住從馬背上跳下來,快步過來單膝跪倒:“大將軍,昨夜諸葛無垠的人馬在前面一百二十里處夜襲了北蠻人的營地,大破三萬北蠻兵,斬首上萬,俘虜萬余,諸葛將軍派人回來報信,他帶著人馬還在追擊。陳搬山帶兵在西北一百六十里出也發現了北蠻人的營地,不下三萬人,戒備森嚴,所以還沒有動手。其他各軍,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方解嗯了一聲吩咐道:“派人去告訴諸葛無垠,不可追的太兇。已經到克沁旗的邊界了,再往北就是色勒旗,現在色勒旗有至少百萬北蠻人,告訴他,這是來練兵的,不是來和北蠻人決戰的。”
“是”
斥候應了一聲,返身回去上馬而去。
斥候才走,忽然從遠處又傳來示精的號角聲,那是側翼的游騎發現了敵人的信號,方解看向號角響起的方向,擺了擺手吩咐隊伍停下來。一萬輕騎立刻改變了陣列,隨時準備出擊。
當方解看到遠處十幾個游騎和一個身穿儒衫的人騎馬過來的時候,忍不住微微詫異。那個人看裝扮是個漢人,但顯然不可能是他一個人前來,只有一個人的話游騎不會發出信號示精。估摸著,在那邊應該還有一隊人馬。
那個身穿儒衫的男人到了方解近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幾眼方解和他坐下的白獅子,顯然吃了一驚。
“請問可是方將軍?”
方解點了點頭:“你是何人?”
儒衫男人,正是被北蠻人稱之為神使的那個人。他看到白獅子的時候確實心里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讓自己恢復過來。他對方解笑了笑道:“我從北蠻人那邊來,不過應該算方將軍半個故人。”
“半個故人?”
方解不解。
“請將軍移步。”
儒衫男人從戰馬上下來,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方解搖頭阻止親兵們的呵斥,從白獅子上下來示意大軍原地休息,也不帶護衛跟著那個人往遠處走了幾十步。離開隊伍足夠遠了之后,儒衫男人再次抱拳:“叨擾方將軍了。”
“你到底是誰?”
方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