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249 首領真實的身份
“啊…？”
首領茫然地看著自己被接下的腿。
天瞳的面容，第一次出現在離他這么近的距離：
“結束了。”
天瞳這么說道。聲音如風一般輕盈。
然后，天瞳將那只被他抓住的腿撈起，首領整個人都像水車一般旋轉起來。
就是現在！
天瞳猛踩地面，帶著強烈的氣勢向首領沖去。
“少在那里得意了！”
雖然吃了一次虧，但是首領迅速找回了落腳點。
在天瞳沖上來之前，他的身影再次像云霧般消失不見了。烙印在天瞳眼簾的，只剩下幾道模糊的殘影。
但天瞳迅速轉過身，將左腳朝側邊踢去。沒多久后，那個位置傳來了某人發出的沉悶聲。
“可惡！”
依靠瞬移發動奇襲已經對天瞳不管用了。
挨了天瞳一腳的首領，立刻轉變了戰斗風格。他再次擺出拳擊的動作，以影子都追不上的速度，不斷對天瞳的臉部揮出重拳。
天瞳輕輕側過頭，拳風從自己的臉部掠過。剩下的攻擊，則被他一一化解。
盡管首領的攻勢很兇猛，但是天瞳沒有亂掉分寸。多次的實戰經驗，使天瞳能夠沉得住氣，并且冷靜地等待反擊的機會。
首領不斷改變攻擊的角度。
頭部重拳三次，緊接著猛烈沖擊腹部，接著又迅速把拳頭挪回臉部，并配合腳發動奇襲。
猛攻的目的，就是為了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速度優勢，不給對手思考的間隙。
只要連續不斷地猛攻下去，對手防守的破綻自然就會成形。
然而，天瞳的架勢別說露出破綻了，就連一點瑕疵都沒有。
他那放在放在胸前的雙手，根本不著急尋找對方出拳的位置，而是死死地黏住對手，通過對方身體的震動，來感知動作，并最小的幅度作出反擊。
天瞳的拳術不僅偷學了徐醫生的精髓，而且還根據自己大量的戰斗經驗，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風格。
沒有見識過這樣招數的首領，明顯落入了下風。
盡管發動進攻的人依然是他，但是幾個回合的攻防下來，首領已經精疲力盡。
察覺到戰況的轉變，他明顯變得焦急起來。
首領急于給予天瞳重擊，而忽略了自己的防御。
（在那里！）
一直保持防守的天瞳，抓住首領出拳的瞬間，猛地邁出一步。
天瞳的手肘立刻重擊了位于首領手臂的關節處，緊接著，手刀猶如閃電般朝脖子揮落下來。
“咕…！”
右手已經麻痹了。
沒辦法。首領強忍住手臂斷裂的痛楚，急忙把手抽了回來，同時，他的身體大幅度地后仰。
首領躲開天瞳的手刀以后，以極小幅度的動作連擋下天瞳剩下的攻擊，并回以凌厲的反擊那只從地面起跳的右腳，踢中了天瞳的助骨。
這一記重擊，讓天瞳原本嚴密的防守出現了轉瞬即逝的破綻。
這個間隙首領自然沒有錯過，他迅速將拳頭擊打出去。
攻擊本該奏效才對。
“唔！？”
在拳頭即將觸及天瞳身體的瞬間，閃耀黑光的刀刃從匪夷所思的角度殺了出來。
“…劍術？”
首領吃驚地叫出聲音。
他應該沒有料到這樣的攻擊。
天瞳用腳拔出了背后的長劍，朝著首領的脖子抹去。若不是察覺到天瞳的殺意，他早就石首分離了吧。
因為忌憚，首領連退了好幾步。
手握長劍的天瞳站在面前。
那是一把玄黑色的鐵劍。魔劍出鞘的瞬間，兇悍的魔力便暴動起來，甚至隱隱有著黑氣從劍底中竄出。
那把劍很不妙啊…
即使不知道它劍的來歷，首領也感覺到了危險。而且天瞳的那個動作…
是江小琴的劍術！
“不好！”
察覺到天瞳的逼近，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感便流竄全身。
首領迅速擺出防御的架勢，想要從天瞳的視野消失。
但是，來不及了。
當天瞳的雙腳如箭矢般彈射出去的瞬間，首領就已經進入了天瞳的連擊范圍。
銀色的奔流從天瞳的手中劃出，并在首領的臉上劃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沒等首領回過神，手腕一轉，那把原本被躲過去的劍鋒，瞬間折了回來，朝首領的腹部砍去。
首領來不及作出任何思考就吃下了那一刀。
貫穿防御屏障的刀刃，在黑暗中交激出閃耀的光芒。
緊接著，天瞳又踏出了一步。
將首領好不容易才拉開的一點距離，又拉了回來。比天瞳的腳步還要更快的，就是那把只剩下光影的刀刃了。
首領的手臂代替他的胸口承受了天瞳的斬擊。
剛才的這一刀很危險。
如果不是消耗了大量魔力，加強了自己護甲的防御力，首領的身體已經被天瞳一分為二了。
自己的攻擊被對方的魔力扛住以后，天瞳迂回到首領的側腹，繼續展開猛攻。
天瞳靈巧地揮舞著刀刃，夾雜著假動作使出眼花繚亂的攻擊。
密密麻麻的劍影，從四面八方的角度覆蓋了首領全身。
“唔！？”
陷入天瞳的連擊后，首領根本無力招架，他被打得節節后退。
轉眼間，全身布滿了慘不忍睹的刀傷。
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砍中要害的。
不過，比起這個，更讓首領吃驚的是天瞳的變化。
第一次見到天瞳戰斗的時候，天瞳還得利用魔眼的漏洞，外加天音的幫助，才勉強打敗夏伽。
然而這一次的相遇，天瞳已經判若兩人。
光是利用周圍的塵埃看穿對手的動作，就已經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這還沒完。天瞳還接連使出了徐醫生的格斗術，以及江小琴的刀劍術…天瞳的這些動作，不是單純地模仿對手，而且在自己招式的基礎上，吸收了別人的精華，經過天瞳的反復磨煉以后，他使用的這些招式說不定比原來的主人還要熟練。
再這樣下去，可就危險了。
首領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會被別人殺死。
本來，首領還想著保存魔力，以防管理局的援兵到來。
但是，現在這個想法在天瞳的攻勢面前，顯得有些天真了。
如果不在這里打敗天瞳的話，就算保留再多的魔力也沒有任何意義。唯獨那些藥，絕對不能交給任何一個人！
“沒辦了，已經不是再保留實力的時候…”
首領獨自呢喃后，突然間雙眼露出了兇光。
他將手臂的防御力強化以后，直接用左手接下了天瞳的刀刃。
真是亂來！
那只被天瞳劈中的手臂，當場鮮血淋漓。
天瞳立刻驚呆住了。
首領則抓住這個瞬間，不顧一切地沖了上來，想要利用這個機會決出身負。
“你上當了！”
天瞳的嬉笑聲在耳邊響起。
空氣中只剩下拳頭劃過的軌跡，天瞳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誒？”
首領呆呆地望向前方。
原來剛才的吃驚，是天瞳故意賣出的破綻。
天瞳一直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機會。讓首領攻擊過來，然后配合他的動作打出完美的反擊。
天瞳躲過拳頭的同時，他的身影從首領的身邊掠過。
那把流竄出來的黑光，則貫穿了首領的臉部，劃破空氣的刀刃如流星一般留下了長長的尾巴。
霎時間，空氣安靜了下來。
接著，咔擦一聲。
有什么東西被切割開來的聲音。
鮮血從首領的臉上流下來，不僅如此…還有他臉上的偽裝，也被天瞳的這一刀所撕裂。那張被隱藏起來的真正面容，第一次出現在了月光下。
“這就是你的正面目嗎？”
這一刀過后。
天瞳和首領彼此背對著，互相都沒有回過頭。
空氣像死了一樣，完全凝固住了。
直到天瞳握緊自己手中的刀刃，猛地轉過身：
“馬樂天！”
天瞳瞪著那個背對著他的人，大吼著。
“唉…看來無路可走了。”
背對著天瞳的人，自嘲地笑起來。
那個聲音，不是“首領”的那種低沉語調，而是天瞳所熟悉的那個同學。
“啊…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我。”
馬樂天轉過身，他的偽裝被撕開以后，連聲音都變了。
他露出了在學校里所展現的親切笑容。
“你好像不是很吃驚的樣子？難道你以前就發現了嗎？”
“不…雖然我心里早有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之前只是隱隱感覺是你。”
“是嗎。”
馬樂天朝天瞳走過來，他用著 “那么，你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你打算怎么做呢？要去管理局那里舉報我？”
“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是來跟你說。馬樂天，你不是普通人嗎，為什么會成為Darkness的首領？”
“哼…你真蠢呢。普通人不過是一個假身份罷了，畢竟我也有我自己的家庭，我可不想因為Darkness的事情，搞得自己跟個通緝犯似的。
不過，現在看來恐怕不行了。
我的真實身份既然已經被別人知道了，那么從此以后，學校什么的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雖然我想過遲早會有這么一天，但是我沒有想到，揭開我身份的人居然是你！”
說道這里，馬樂天開心地笑起來。
他的這個語氣，讓天瞳不禁聯想起兩人一起在學校里互相調侃、嬉戲的光景。
天瞳在學校上學，一直以為徐小月和馬樂天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一個是赫赫有名的食人魔，一個統領整個Darkness的首領。
天瞳感到不知所措。
胸口像是被緊緊地揪住，連呼出的氣都帶著顫抖：
“馬樂天，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創建組織Darkness，并且利用夏伽他們襲擊新軍？快住手吧！再這樣下去，你會被全世界的異能者通緝的！”
“住手？你覺得我會嗎？”
馬樂天冷視著天瞳。
那雙眼睛中混雜著殺意與憎恨，而這股強烈的感情卻不是向著站在他眼前的天瞳，而是所有事件的幕后黑手——新軍！
天瞳從那道視線中，感受到了深不可測的黑暗。難以想象，馬樂天跟新軍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
“馬樂天，你的做法太激進了！現在新軍的勢力很大，知道真相的人又少，要是冒然跟新軍戰斗，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哼…你說的倒是輕松。我問你，如果殺死你親人的仇人，就站在你眼前，你難道會因為對方比你強大，你就嚇得什么都不敢做？”
天瞳想要說什么，但是忍住了。
因為那一瞬間，夜靈的面孔在天瞳的腦海中浮現。
如果夜靈被新軍殺害了，天瞳還能想現在一樣保持理智嗎？
天瞳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想。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
馬樂天以審問一般的視線凝視著天瞳，又繼續說道：
“天瞳，你不愿意幫我也就算了，居然還聯合管理局來進攻我們組織？”
“抱歉，我的目的不是Darkness，我只是想要那些藥而且…”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謀劃了這么久，才搶到的東西，你卻要交給一個目的不明的人…別開玩笑了！你要是想要這些藥物的話，就從我手里搶過來！”
隨著這句怒吼聲落下。
爆炸聲與閃光交織。
猶如落雷一般狂野的魔力激流將天瞳的視線所吞沒。
天瞳著急地往后一跳，他原先所站起的地面被無比兇悍的魔力，刨出了一個十幾寬的巨坑。
這一威力令人顫抖，證明了馬樂天的自信絕非口出狂言。
就在天瞳目瞪口呆的時候，馬樂天瞬移到了正在迷茫的天瞳眼前。
他使出的拳頭，以遠勝于之前的速度朝天瞳重擊過來。
天瞳架起長劍，勉強擋下了這一拳。
接下來，馬樂天的膝蓋便從無法想象的角度擊中了天瞳的腹部。
“唔！？”
天瞳被打退了好幾米。
盡管他看穿了對方的動作，但依然無法及時作出反擊。
“你這家伙，難道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使出全力嗎？”
天瞳咬緊牙關，狠狠瞪視著不屑笑著的首領。
“因為這附近還有管理局的人在，我就想著保留魔力以防不測，但是現在看來，我要是不動真格的話，還真沒有辦法殺了你。”
那明明是天瞳熟悉的朋友——馬樂天的臉，可現在卻顯得無比可怕。
站在那里冷笑的馬樂天，眼睛里沒有一絲的迷茫。
馬樂天在用眼神警告天瞳：只要是阻礙他的人，不管是誰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殺掉，哪怕那個人曾經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