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真的是奇跡
“真的有！”
白洛：“是什么力量？”
“奇跡。”
“額。。。”
白洛詫異的看著老叔，他問道：“奇跡，是什么？”
“能釋放火焰的劍，能倒出黃金的壺，從果子里長出的美麗少女。”
老叔：“操控迷霧，帶來風暴，支配雷霆。”
“魔法！”
白洛抬手一指：“這絕逼是魔法！”
“這真的是奇跡。”
“。。。。。。”
白洛不知道怎么跟老叔形容，因為在老叔的概念里，并沒有‘魔法’這個詞。
好吧，無所謂啦。
奇跡也好，魔法也罷，改個名字罷了。
入鄉隨俗嘛！
“那您見過奇跡嗎？”
“見過。”
老叔說：“荊棘領的伯爵就是一個擁有奇跡的奇跡領主。”
“您說這個啊！”
白洛連忙道：“可那不是傳說嗎？”
荊棘伯爵，傳說他的城堡被荊棘環伺，是因為他受到荊棘的妖精守護。
這個故事，白洛從很小的時候就聽村子里的老人提起過。
但白洛一直以為那只是個童話故事。
“這是真的。”
老叔說：“我親眼見過。”
“。。。。。。”
老叔從不無的放矢，他既然說自己見過，白洛自然不再懷疑。
裝神弄鬼的把戲，不可能騙到眼前的老人。
亞頓村隸屬于荊棘伯爵領，一個有著幾十萬人口，幅員遼闊的實權貴族的領土。
白洛也曾離開過村子，外出闖蕩。
雖然前世只是個普通人，但今生的白洛，真的可以稱得上一個戰士。
他很強，很優秀。
不過白洛不可能一直待在外面，他的使命是守護亞頓一族的傳承。
所以每年，白洛大概只有四個月會跟師姐一起外出冒險，同時搜集對亞頓人有用的物資。
可哪怕是在外多年的白洛，也從未聽說過奇跡。
不，應該說聽過。
但白洛覺得那是童話故事，所以并未太過關注，他暗道燈下黑，自己竟然今天才意識到這一點。
“這是真的？那您以前怎么沒跟我講過奇跡的事情？”
“奇跡太少了，說了也沒什么意義。”
老叔搖搖頭，說：“我們遇不到的。”
“奇跡很少？”
“很少。”
老叔說：“但是很可怕。”
老叔的聲音十分平靜，可了解他的白洛知道，老叔肯定回想起了不愉快的舊事。
“那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力量，它超乎想象，”老叔說：“只有奇跡能夠戰勝奇跡，普通人遇到具備奇跡之力的奇跡之人，只能等死。”
“這么厲害嗎？！”
“很厲害，”老叔：“至少在奇跡之力耗盡之前，我們想要戰勝對方，難度極大。”
“您也不行？”
白洛知道老叔的厲害，他很想象，竟然還有老叔戰勝不了的人。
“我？”
老叔沒有明說，他只是自嘲道：“我終歸只是個凡人。”
這么說著，老叔站起身，他沒有詢問白洛為什么突然問這些。
就像這十多年來，每當白洛有什么新奇想法的時候，老叔也是默默支持，從不會過多探索。
或許在他心目中，自家的這個孩子，就是個天才————也是他的驕傲。
“那怎么才能擁有奇跡？”
白洛站起身，來到這個世界，如果能掌握神秘的力量，那怎么也應該嘗試一下。
一旁的伊妮雅不明所以，她不是很懂他們在說什么。
‘算了，還是繼續啃豬蹄吧。’
人生唯有裝逼和豬蹄不可辜負，真香。
“。。。。。。”
老叔看著白洛，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決定告訴白洛。
他示意白洛跟自己出去。
隨后，兩人來到院子里，老叔左右環顧，最終確定了地上的一塊石頭。
老人將石頭撿起，說道：“奇跡可以是任何東西，它會偽裝自己，甚至有些時候，就連奇跡本身都不知道自己是奇跡。”
“。。。。。。”
白洛聽著，然后仔細思索了道：“老叔您的意思是，奇跡就在我們身邊，任何東西都可能是奇跡？”
“正是如此。”
老叔如此說著，將石頭隨手丟掉，接著他就在白洛的注視下，回身去找那塊石頭。
“看看是不是它。”
找了大概幾分鐘，老叔重新將石頭撿了回來，再次將它放在了白洛的手心里。
白洛端詳了一下，沒錯，應該還是原來的那一顆。
“你覺得，我剛才做了什么？”
“把石頭丟掉，然后，又找回來了？”
“對，我確實做了這種很無聊的事情。”
老叔點了點頭，隨后又把石頭給丟了。
而且是丟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丟得很遠很遠。
“然后你覺得，我們再找回那顆石頭的概率，是多少？”
老叔說完，白洛立刻遙望石頭拋飛的方向，它似乎落進了一百多米外的森林里。
再回想那塊石頭的模樣，根本不具備什么特征性。
“這個的話，幾乎不可能吧。”
白洛對老叔說：“那么大的森林，找一塊這么小的石頭，而且我還沒記住它的具體特征。。。。。。”
這宛若大海撈針一般的事情。。。
話說，他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意義在哪？
“很難吧？”
“嗯。”
“你知道我們亞頓人的歷史嗎？”
白洛并不知道什么亞頓人的歷史，他從小就在老叔的訓練下，學習怎么成為一個強大的戰士。
讀書寫字，這個肯定也有學。
但歷史什么的，因為不實用，所以年輕人很少接觸。
“這片土地曾經屬于我們亞頓人。”
老叔說出了一件讓白洛極為驚訝的事情：“800多年前，亞頓先祖從另一片大地來到這里。”
“隨后的六百年歲月，他們兢兢業業，花費數十代人，終于在這片土地上，打造出了一個強盛無比的王國。”
“然而在200年前，如今的鐵鷹王謀朝篡位，推翻了亞頓一族的統治，建立了現在的鐵鷹王國。”
“可能你會覺得，鐵鷹王是個才華非凡的人，他白手起家，靠著一己之力擊敗了我們的祖先，非常的厲害。”
“可是我要告訴你，”老叔說：“鐵鷹王本人，其實并沒有多大的才能。”
白洛本想說，老叔這話有問題。
畢竟傻子都知道，勝利者才是強者。
失敗者哪怕才華橫溢，也不會為人所稱頌。
既然鐵鷹王贏了，那么老叔憑什么不承認他呢？
成王敗寇，老叔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白洛清楚老叔的性格，他絕非那種自負之人，哪怕面對的是一個殘廢的敵人，老叔也絕不會輕視。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這是老叔從小教導白洛的東西。
“因為奇跡？”
“對，因為奇跡。”
老叔說：“200年前的鐵鷹王與你我一樣。”
“不，他甚至不如你我，遠遠不如。”老叔說：“他只是一個山村里的普通人，一個不學無術，既不識字，也沒有半點進取心的混子。”
說到這，老叔并沒有露出怨恨之類的神色。
他很平靜的抽著煙，仿佛在說一個跟自己不相干的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