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樓后的路潯,在為眾女做完飯后,躺在藤椅上刷了會論壇。
他很快就看到了玩家們發的帖子,以及玩家們對白帝實力的猜測。
“還真敢猜啊,居然說我最起碼是第五境。”路潯看著帖子,在心中道。
不過一想到前世的自己,也是60級的號,他便心安理得的接納了玩家們為他加的設定。
“嗯,我是個大修行者,沒什么問題。”路潯微微一笑。
只是論壇上的那個“騙吃騙喝帖”,樓主在白帝出現在西洲界內后,一下子就失蹤了。
之前叫囂的那么厲害,現在泡都不敢冒一個,生怕沙雕玩家排隊喊他直播。
季梨在酒樓閉關三日,消化掉了井中月中所獲得的劍道感悟。
估摸著回到魔宗后,再靜修一段時間,她便可產生自己的劍意了。
而在這幾天的時間里,路潯也在瘋狂收割著西洲地區的韭菜們。
還別說,外地的韭菜,那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路潯輕輕松松的就賺到了兩百萬點經驗值,并圈了一波顏粉。
“算算日子,魔宗的內門晉升考核,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開始了吧?”路潯對著季梨等人道。
“嗯,還有二十天。”季梨掰著手指算了一下,回復道。
“那也該回宗了,你也要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才行。”路潯微微頷首道。
等到季梨通過了考核,她還能獲得一次登藏山的機會。
路潯倒是蠻好奇的,她能在藏山上拿到什么?
在他看來,最好是拿把劍,畢竟季梨的嫁衣劍只不過是一件法器,差不多是落伍了。
她現在身上最高檔的法寶,反而是路潯送她的紅玉簪子紅妝。
貓南北一聽到要回山,便立馬問道:“小師弟,明天就離開西洲嗎?”
她還有點沒玩夠呢,感覺也沒什么熱鬧事兒,就是千里迢迢跑過來,吃了幾頓小師弟做的飯。
她還為此付出了代價,那就是天天被他揉耳朵。
踐踏著她作為師姐的尊嚴!
路潯看著她,回復著:“明天就啟程,不過要先去一趟西洲界碑。”
“是那個傳說中的界碑嗎?”貓南北立馬來了興趣。
她還是第一次來西洲,對這個傳說中的界碑,萬分好奇。
“嗯,就是那個被劍修們視為圣碑的界碑。”路潯點了點頭道。
他其實也很好奇,天下劍修們要是知道了他們視為圣碑的界碑是活的,會是何感想?
“好啊好啊!我想去看看!”貓南北立馬來了興致。
她雖然是刀修,但喜歡湊熱鬧,這種地方她最愛去了。
路潯笑了笑,然后轉而看向了林蟬。
“也不知道作為天生劍胎的小蟬兒,去觀摩界碑時,會不會有所收獲呢?”他在心中想著。
天塵大陸的西南區域,墨海。
墨海廣闊無垠,是整個天塵大陸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相傳在海底的不少地方,都有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遺跡。
當然,神秘的海底,也蘊藏著無窮的危機。
此時,一條巨大的黑蛇在海面上游走著,黑蛇的腦袋上,坐著一位渾身籠罩在斗篷內的人。
他裸露在外頭的雙手瘦骨嶙峋,可以說是皮包骨頭。
手背的皮膚上還有著不少老人斑,皮都已經皺巴巴的了。
雖說如此,但也能看出手指還是很修長的。
想來這具身體在年輕狀態之時,這應該是一雙很好看的手。
坐在黑蛇腦袋上的人緩緩脫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了滿頭銀白色的頭發,以及自己那蒼老的臉龐。
他只有一只眼睛,左眼是瞎的。
瞎于一次占卜時所遭受到的反噬。
可是,最奇怪的是,他僅剩的那一只右眼,是那般的干凈、清澈、明亮。
這樣的眼睛,不該出現在一位看起來耄耋之年的老者身上。
老人的眼睛通常都是渾濁的,這樣的眼睛,少年感太強了。
而原因很簡單。
他本來就不是個老者,他只是個蒼老的少年。
他今年才十七歲半。
蒼老的少年靜靜地坐在那兒,眺望著遠方。
他喜歡大海,著迷于大海,感覺怎么看都看不膩。
這個時候,空中刮來了一陣猛烈的風。
一道巨大的身影倒影在了海面上,那是一只看起來和螳螂有些相似的生物,只是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體長差不多有十幾米。
它通體呈青黑色,手上如同有著兩把巨大的鐮刀。
而在這怪物的身子上,站著一位長相陰柔的男子。
他從怪物身上跳了下來,來到了黑蛇的頭頂處,然后沖著蒼老的少年彎腰行禮,道:“拜見祭祀大人。”
被稱為祭祀的蒼老少年微微點頭,道:“來啦。”
陰柔男子看著祭祀那空洞的左眼,語氣復雜,有著心疼、憤怒等情緒,道:“祭祀大人,你的眼睛…還好嗎?”
“無妨,這不是沒有全瞎嗎?”蒼老的少年擺了擺手,沒有放在心上。
陰柔男子沒有說話,因為他很清楚,祭祀大人就是這樣子的性格,天性樂觀豁達,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到任何的負能量。
過了好久,他才開口道:“祭祀大人,你那日究竟是占卜到了什么,竟然遭到了如此重的反噬?”
蒼老的少年回復道:“我只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很平靜的眼睛。僅僅是與他對視了一眼,我的左眼便變成了這樣。”
他繼續說著:“那一雙眼眸給我的感覺,很像是…罷了,這種大不敬的話,我便不說給你聽了。”
蒼老的少年是想起了那三只狹長的眼睛。
他占卜時看到的平靜眼眸,與他們所信仰的那三只眼睛,給人的感覺很相似。
都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
這不是他這個層面所能窺探的存在。
他看了陰柔的男子一眼,問道:“陰添,你來尋我,是為何事?”
名為陰添的男子道:“我是來與祭祀大人告別的。”
蒼老的少年微微一愣,問著:“二祭祀…選中了你?”
“是的,二祭祀派我去執行這項任務。”陰添道。
“太冒險了,僅僅只是為了試探的話,沒有必要做這么冒險的事。”蒼老的少年道。
可是,哪怕同為祭祀,他也無法阻攔二祭祀的命令。
“祭祀大人你且放心,那個叫路潯的任務目標,不過是個第二境或者第三境的修行者,我不會在西洲境內動手,我會等到他離開西洲界。”陰添道。
說著,他補充道:“除非遇到第八境的大修行者,否則的話,以我的實力,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如果你的這次試探,真的驚動到了那位先生呢?”祭祀問道。
“無非就是一死,這樣一來,至少也能讓大祭祀與二祭祀通過推算,估計出那位傳說中的先生的實力。”陰添深深的看了一眼蒼老的少年,道。
確切地說,他本就是去求死的,他本就是二祭祀挑選出來的棋子。
一枚用來激怒先生,然后從側面推算出先生大致實力的棋子。
相傳,這位不知姓名,被稱為先生的人,很可能是天塵大陸的最強者,他究竟有多強,將是很重要的情報。
如今,他們已有縝密的計劃,陰添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蒼老的少年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了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洶涌的墨海,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