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接受或是死亡
南斗，天相大殿。
四周的人魚蠟燭上，搖曳著幽幽的火光，上萬年來未曾熄滅過。
黑胡子隊長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年輕人尸體，在燭光的映照下，臉色忽明忽暗。
他是這只探索者小隊的隊長，但是在成為隊長之前，他還是智械聯盟的一名祭祀。
東華聯盟中，華國最為龐大而且安定，受華國影響，周邊的幾個小國也比較穩定。
但東華聯盟是四大聯盟中面積最大的，遠離華國的那些國家則一直都非常混亂。
國內武裝力量割據，常年內戰不斷，變異物種也沒有清理干凈。
他出生在戰火之中，根本沒見過父母，他也從未去尋找過自己的父母，甚至連想都很少想起。
他沒時間想那些，因為他每天都要努力的活著。
如果不努力他就會被餓死，或者被不知那股武裝勢力的人，一槍打死。
可即使這樣，他也從未吃飽過，和其他的孩子一樣瘦骨嶙峋，每天都在想著怎么從那些帶槍的大人身上，偷來一些錢或吃的。
拜此所賜，小小年紀他就被踢斷了好幾根骨頭。
生活就這么過著，他懵懂無知，從未考慮過明天。
可突然有那么一天，有一伙光潔亮麗，穿著西裝或白大褂的人，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區域。
他們的膚色不同，仿佛來自各個國家，有的行為怪異，有的則和普通人沒什么不同。
他們要招收志愿者，報酬是充足的大餅、水、芋頭和肉。
有時候，那些人也偶爾會提到試驗、素體、研究什么的，他根本聽不懂的話語。
不過他根本不會在意那些，‘肉’這個字已經對他有足夠的吸引力了。
和他一起成為志愿者的，還有近百個小孩。
由于他的身體機能不符合標準，所以他幸運的沒被分到的實驗組，而成為了一名下賤的、被人鄙視的輔助人員，也就雜役。
他不像實驗組的那些孩子，每天都能美的事物，神奇的藥材。
他能吃的僅僅是一些殘羹剩飯。
不過他并沒有什么不滿的，因為至少他能吃飽。
雜役也很危險，經常會被派去執行一些離奇、古怪的任務，死亡率極高。
但總比全滅的試驗組要好。
結果就是，他成為了為數不多活下來的孩子。
長大了之后，他依然在為智械聯盟工作，并在施舍下，成為了能力者。
同時，也知道了更多的東西。
他知道他服務的這些人，只是智械聯盟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分身而已，領頭的是一位大能力者。
他也知道，那些武裝勢力背后，都有智械聯盟的影子。
智械聯盟對權力沒有絲毫興趣，他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在俗世間的代理，以幫助他們培養更多的素體。
在他們眼里，一支武裝勢力的頭領甚至還不如一個能進行實驗的普通人。
不過黑胡子隊長對此并沒有絲毫的怨恨，因為他還活著。
多年之后，當地的局勢有些改變，一股勢力趕走了其他所有勢力，成為了那里的統治者。
當然，這股勢力背后也有智械聯盟的勢力。
他只是偶然被挑了出來，作為眾多棋子之一，被安插了這股勢力之中，可能永遠都不會有效果。
他換了一種身份，如此生活著，享受著人上人一般的生活。
對他來說，那是如夢似幻般美好的日子。
但他從未迷失過，從未松懈過，一直戰戰兢兢。
他深知自己屬于智械聯盟，并且永遠也無法擺脫。
終于那一天來了，那名他從未見過、一直穿著白色大褂的大能力者，親自對他下達了任務。
接受，或是死亡。
大殿之中，黑胡子隊長咳嗽了幾聲，咳出了大量的鮮血。
這是他過度進行占卜的代價，尤其是在這占星大殿之中，他需要付出成倍的代價。
折損了多少年的壽命，他不知道，不過他猜測至少有幾十年。
他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他非常喜歡的年輕人，然后轉身離開。
“倫理是科學的障礙。”
“道德是科學的障礙。”
“感情是科學的障礙。”
“人心是科學的障礙。”
他步履蹣跚的緩緩走著，不斷念叨著兒時聽來的口號，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在說給那名年輕人。
他再一次召喚出水晶球，割開自己的右手，大片的鮮血淋在上面。
這一次，他在占卜伯克的位置。
這是神子的試煉，他要為那名年輕人掃平一切障礙。
占卜人要付出的代價更為恐怖，只見鮮血如流水般灑落，濺的滿地都是。
大量的失血讓他臉色蒼白，以至于連站立都有些不穩。
不得已，他拿出了一片紅色的藥丸，吃了下去。
這名藥丸是那名大能力者給他的，可以短時間內大幅度提高他身體的恢復能力。
至于效果和副作用是上面，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見他面容難看的厲害，無關近乎扭曲了起來，身體內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讓他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他的神經系統經過了一定的改造，他可能已經痛死了過去。
半晌之后，他逐漸恢復過來，再次展開了占卜，鮮血不要錢般的向水晶球流去。
但幾分鐘過去了，他還是失敗了。
想要在占星大殿之內占卜人，實在是太難了。
黑胡子隊長想了一想，抬起自己的左手，只見拇指上浮現了一個紅色長繩。
這是月老的紅繩，目前仍然在起著作用，只要其中一方不解除，就會永遠起效果，除非另一方已經死了。
紅繩的效果，是讓傳送門將兩人認定為一個人，而且只有穿越同一道門時才會起作用。
所以他無法通過紅繩去追蹤伯克。
但他猜測，如果通過占卜紅繩來確定伯克的位置，概率或許可以提高很多。
他嘗試了一下，果然成功了。
水晶球表面浮現出大量金色符號，將鮮血盡數吸收，然后浮現出了幾個大字。
北斗，天旋 黑胡子隊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開始繼續占卜前往北斗.天旋大殿的路徑。
半個小時后，黑胡子隊長來到了的北斗.天旋大殿。
大殿的四個角落中，供奉四座玄武銅像，銅像旁邊，懸掛著清幽的長燈，顯得有些森嚴。
看著殿宇中央，黑胡子眉頭微蹙，伯克就站在那里。
伯克嘴里噘著雪茄，靠在殿宇中心的道臺上，似乎早有預料有人會追過，
沉聲道：“我以為最先來的，會是那名神秘人，或是華國的那名探索者，沒想到會是你。”
他以銳利的目光打量著黑胡子隊長，看到黑胡子隊長右手上巨大的傷口，臉色微變。
“你在用占卜找我？怪不得來的這么快。”
他本以為黑胡子隊長是偶然進入這天旋大殿的，因為在這種情況下，黑胡子隊長會保存勢力，或者想辦法追殺林語，都是最好的選擇。
唯有來追殺他，是風險最大的，就算能贏，也會受到重傷。
他想著一路上看到的一具具尸體，有厄美瑞克聯盟的，也有黑胡子小隊的，雙方都死的差不多了。
似乎意識到了神秘，若有所思的道：“你和那個神秘探索者是一伙的？從開始就是一伙的？”
黑胡子隊長沒有回答。
“你背叛了的你隊員？不，他們應該一開始就是棄子吧。”
“你在幫那個神秘的探索者清理敵人？你和他究竟是什么關系？”
伯克輕輕吐出一口煙霧，目光中閃過一絲困惑。
黑虎子隊長依舊沒有說話，背后浮現出了一條金鱗巨蟒。
同時他手中浮現出蓮花寶座，128多蓮瓣瞬間化成金色。
“蓮花寶界！”
只見大殿之中，響起宏大的禪音，仿佛有諸天佛統在誦唱，至神至圣，玄妙安詳。
128朵虛幻的蓮瓣浮現在殿宇四周，將伯克完全封鎖了起來。
金色大蛇摩擦著地面，沙沙作響，爬進了蓮花寶界之中。
伯克并未驚慌，他一直登在這里，已經等待了很久。
只見地面上、墻壁上、玄武銅像上，同時亮起了煉成陣。
一具具石頭巨人，一具具青銅巨人站了起來。
他將嘴中的雪茄吐在地上，微軟的火星四濺，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可下一刻，他的腳下浮現出一道巨大的煉成陣，瞬間被火焰點燃，如同一座古老的祭壇。
然后一只火焰巨鳥從煉成陣中，飛出了出了，雙翼展開，覆蓋整個殿宇。
只要給煉金術師足夠的準備時間，不知足夠多的煉成陣，他能發揮出遠超過自身的能力。
火焰巨鳥飛過，掀起一道熱浪，瞬間就點燃了十幾片花瓣。
那金鱗大蛇被燒的啪啪直響，無數金色鱗片脫落，不斷的地上扭曲，很快便被燒成了灰燼，化成了無數灰色霧靄。
黑胡子隊長的蓮花寶界，防御性很強，但是攻擊形不足，手中蓮花寶座的金色花瓣飛快掉落。
此時，伯克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
黑胡子隊長雙眸中被火光充斥，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很快，128朵金色蓮瓣全部掉落，蓮花寶界被破掉了。
火焰巨鳥飛來，向黑胡子隊長噴出炙熱的橘色火焰。
黑胡子隊長再一次召喚了金色大蛇，將自己包裹在了中間，以金色鱗片承受著火焰的炙烤。
很快，金色大蛇被再次燒成了灰燼。
黑子隊長沒有即時脫出，右臂也被一瞬間燒成了灰燼，大量的鮮血從斷臂處流出。
黑胡子隊長轉身想從進來的傳送門出去，可傳送門前也浮現處煉成陣，升起了一道厚重的石壁，將退路徹底封死了。
“你走不了了。”
伯克陰冷的說著，同時其他三道傳送門前，也升起石壁，將整座大殿1都變成了一座密室。
黑胡子隊長二話不說，直接向伯克沖去。
速度出乎快的驚人，雙腳踏在地上，發出了沉默的回響聲。
幾只石頭巨人向他揮舞手臂，都被他靈巧的躲開了，就連那只火焰巨鳥也追不上他。
伯克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不過并未慌張。
他死死的盯著黑胡子，不斷計算著他的距離，和落腳點。
“爆！”
忽然，他低喝一聲，只見黑胡子隊長剛剛落腳，地面上便升起一道巨大的火柱。
黑胡子隊長只能接著落腳點，奮力向前一蹬，地面都被他瞬間踏碎了。
不過他并未完全躲過火柱，他的雙腳被火焰所吞噬，染血的白袍瞬間就被燒毀了，露出了兩只金屬一般的雙腿。
這金屬雙腿有著極高的耐火性，沒有瞬間化成廢鐵，而是勉強維持了形體。
黑胡子隊長滾在地上，一連躲開了數道刺來的石棱，沒有絲毫停歇，繼續向伯克狂奔而去。
不過他的金屬雙腿畢竟已經變形了，速度有所下降，他的位置也更好預判。
只加伯克看準時間，又啟動了一道煉成陣，橘色火柱沖天而起。
這一次，黑胡子隊長的金屬雙腿徹底報廢了。
他的下半身幾乎已經消失，但還是依靠僅剩的左手，如同撐桿跳一般，支撐著身體，來到了伯克身前，與伯克只有一步之遙。
這種魄力，即使伯克都為知膽寒。
黑胡子隊長伸出僅剩的左臂，抓向伯克。
伯克下意識地后退，同時在啟動了煉成陣。
只見黑胡子隊長整個身體都被火焰吞噬了，身體肉眼可見的正在化成灰燼，只有伸出的左手在火柱之外。
不過他的金屬雙腿畢竟已經變形了，速度有所下降，他的位置也更好預判。
只加伯克看準時間，又啟動了一道煉成陣，橘色火柱沖天而起。
這一次，黑胡子隊長的金屬雙腿徹底報廢了。
他的下半身幾乎已經消失，但還是依靠僅剩的左手，如同撐桿跳一般，支撐著身體，來到了伯克身前，與伯克只有一步之遙。
這種魄力，即使伯克都為知膽寒。
黑胡子隊長伸出僅剩的左臂，抓向伯克。
伯克下意識地后退，同時在啟動了煉成陣。
只見黑胡子隊長整個身體都被火焰吞噬了，身體肉眼可見的正在化成灰燼，只有伸出的左手在火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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