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在樓梯上方看了良久,確定了這就是他剛才上來的緊急逃生樓梯。
樓梯下邊很安靜,沒有任何打斗的聲音,像是沒有人一樣。
可是阿南清楚的知道,中年法師還沒有上來,正在跟‘醫生’和‘醫生助手’纏斗。
他猶豫了一下,從背包中拿出佛經,剛剛為了阻擋那群病人消耗了一半的張數,現在佛經就只剩下7張了。
阿南撕下一張佛經,小心翼翼的向樓下走去。
一步,兩步,三部......
下邊依舊很安靜,仿佛剛剛什么沒有發生。
很快,他下到了二層,上樓之前他留下的佛經還立在樓梯上。
阿南撿起這張佛經,和手上的那張疊在一起,擋在前方,緩緩走出了樓梯間。
出來后,阿南愣了一下,這里不是二樓。
走廊里的房間不多,都是重癥病房,和剛才他探索過的三樓一模一樣。
之后他又向樓上走去,同樣回到了三樓。
“我又回來了,這是......鬼打墻?”
阿南聽過很多關于鬼打墻的傳說或者是故事,也看過《鬼吹筆記》這樣的小說,無論是物理層面,還是非物理層面的破解方法都有很多。
比如準備一頭大白鵝,或是點一根犀照。
但是他現在身上的裝備,并不具備實行這些方法的條件。
根據他的了解,鬼打墻這種靈異事件的危險程度其實不是很大,有點類似于風水或場域,并不會直接對人身安全構成威脅,頂多就是把人困住,然后活活餓死,比起那種危險且隱蔽的機關要溫柔很多。
對人的影響,更多是心理層面上的,讓人的陷入焦急、絕望,從而失去冷靜判斷的能力。
夢境中的阿南,繼承了林語所有的性格特點和面對事情的處理方式,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就是林語在扮演阿南。
現在的阿南,經歷了剛剛那一走廊的冤魂惡鬼,這種‘溫柔’的鬼打墻,已經不能令他如何害怕了。
確認自己陷入了類似于‘鬼打墻’的某種靈異現象中后,阿南很快就冷靜下來。
他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物資,手電、匕首、八張佛經還有一瓶礦泉水。
阿南先是將礦泉水喝了一半,緩解了自己的口渴,然后再次向走廊深處走去。
阿南知道,一般的風水局都有類似陣眼的地方,鬼打墻也差不多,一定存在某個關鍵點。
這一次,阿南一手拿著佛經,一手拿著手電,搜索的很仔細,房間和走廊中的各種細節都沒有放過。
三層的走廊其實是不怎么干凈的,地上滿是從窗戶飄進來的樹葉和沙礫,兩側病房的門都是銹跡斑斑的。
走廊的墻壁之上滿是涂鴉,有動物的、人的、玩偶的、還有不知是什么的,看起來應該是小孩子隨意畫上去的。
阿南每個重癥病房他都重新搜索了一遍,尤其是有血字的那個房間,可還是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
從第三間重癥病房出來后,林語微微一愣,他面前的墻壁上涂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雖然畫的非常抽象,但仍可以看出那是身材較高的女人,一身白衣,黑發及肩,背對著阿南,只有一個背影。
阿南能看出,這副涂鴉畫的很厚,不知畫了多少層,邊框非常的粗糙,顯然描畫了很多遍。
他靠近墻壁,仔細的看著這副涂鴉,發現這個白衣女人的腳下有些不對勁。
那是涂抹的最厚的一部分,他伸手摸去,發現這部分區域有明顯的凸起,就像是一塊廣告牌。
阿南環視一圈,測量了這里在走廊中的位子,發現正好是走廊的正中間,他立刻意識到,這里原本應該是一張地圖。
一張醫院三層的俯視圖。
他打開手電,仔細看著這塊涂鴉,希望能看出一些地圖的原貌。
看了半天,他只能隱約看出這層是‘L’或者‘F’的結構。
阿南思考了片刻,從背包中將剩下的半瓶水拿出來,沾在手指上,可以一點一點蹭。
這涂鴉畢竟是二十年前的,林語蹭了半天,只有一點成效,露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跡。
‘緊xx梯’
‘x物x’
‘熱xx’
阿南思考了片刻,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判斷。
一般地圖上,字跡都是根據實際建筑結構來標注的,阿南根據這些字跡的方位,還有之前看清的那一部分結構,他大致判斷出了這里的構造。
醫院的三層,應該是一個類似于‘井’字形或者‘口’字形的構造。
四個角落分別是緊急樓梯、雜物間、和熱水室,至于剩下一個,阿南猜不是衛生間就是電梯區域。
“也就是說這里有兩條平行走廊,中間應該是連接的部分。”
阿南估算了一下方位,來到了第一個連接處,他想了想,拿起兩張疊在一起的佛經,按在了墻上。
突然,眼前的墻壁一陣模糊,然后這塊墻壁便突然消失了。
阿南看了一眼,這里是電梯區域,電梯區域的對面是另一條走廊。
阿南現在所在的這條走廊雖然也有些暗,但是走廊兩側的窗戶還是能透過一些光亮進來。
可對面的那條走廊就好像是另一個空間,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緩緩蠕動。
阿南咽了一口口水,是個人都不想進對面的那條走廊。
他緩緩退出了電梯區域,然后回到緊急樓梯那里,重新試驗了一下,發現不管向上還是向下走,還是會回到第三層。
“鬼打墻還沒有破掉,看來還是要去對面的走廊。”
他再次來到電梯區域,剛剛到這里,他就聽到了一聲慘叫,接著是重重的關門聲。
那慘叫聲很短,聲音很大,而且比較粗,明顯是男性的聲音。
阿南立刻聽出來,那是阿虎的聲音。
來不及遲疑和恐懼,阿南一手拎著手電,一手抓著佛經就沖向了對面的走廊。
這條走廊中漆黑一片,空氣非常沉悶,有一股刺鼻的潮味。
阿南揮舞著手電,但他手里的只是普通手電,照不了太遠,光也比較模糊,看不出具體的景象。
“阿虎!”
“阿虎!”
阿南一邊來回打著手電,一邊大聲呼喊著阿虎的名字。
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走廊中回蕩,可是沒有人回應,漆黑的走廊除了阿南的腳步聲,沒有別的聲音。
阿南掏出手機,打通過了阿虎的電話,可還是走廊中并無手機鈴聲響起。
“阿虎!”
阿南沒有放棄呼喊,同時也開始逐個房間搜索起來。
兩條走廊向對稱,構造也相差不多,這條走廊中也是一間間重癥室。
“阿虎。”
阿南走到最近的一個房間,敲了敲門,又喊了一遍阿虎的名字。
房間里沒有任何回應,阿南之后拉開房門,走了進去,接著手電的燈光,阿南可以看到這間重癥室與對面的有很大不同。
剛剛那條走廊里的重癥室都被搬空了,除了墻幾乎什么也不剩。
然而這間重癥室各種設備則一應俱全,寬大的病床、呼吸機、心率測試儀、連著各種電纜的不知名大型設備。
甚至還有一臺型號有些老的電視機。
只不過這些設備大都已經生銹了,病床上的床單被褥更是已經腐爛的發黑了。
這里沒有阿虎的蹤跡,阿南沒有在這里多做停留,立刻前往了下一間重癥室。
漆黑的空間中,人對時間的感覺是很模糊的,阿南一間間找著,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不知到了第幾間重癥室,阿南只覺得踩到了什么東西,再地上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阿南將手電打在地上,發現那是一個小瓶,他將小瓶撿起,發現正是中年法師交給阿虎的小瓶,里面的圣水已經所剩不多了。
阿南立刻警惕了起來,和這間重癥室拉開了距離,喊道:“阿虎,你在里面嗎?”
房間中看似沒有聲音,但是阿南仔細聽了一會,發現房間里其實有一絲微弱的呼救聲。
那呼救聲隔的很遠,只有很仔細聽才能聽得到,隱隱約約能聽出那是阿虎的聲音。
阿南從背包中拿出匕首,學著中年法師,將小瓶中剩下的圣會全部灑在了匕首上。
同時另一只手,拿著手電筒和兩頁佛經。
然后他深吸一口氣,一腳向這間重癥室的門踹去。
門直接被踹開,阿南將手電光向里面打去,重癥室大概有4到6平方米,一眼就能看全,可是重癥室里卻沒有阿虎的身影。
走進房間,他看到地上有阿虎的背包,背包旁還有一個銀色十字架。
這時,阿南突然發現一絲不對,房間里的光明顯亮了許多,這里還有其他光源。
他環視一圈,發現房間里那臺老舊的電視在亮著,散發著慘白的光芒。
阿南定睛看去,黑白的電視畫面中,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男孩正被一個白衣女人拖著。
那白衣女人身材較高,半彎著腰,散落的長發擋住了她的面容,雙手握住了男孩的腳,正不斷向一口枯井拖去。
那男孩身材魁梧,全身都是血,神情猙獰至極,雙手不斷的揮舞著、拍打著,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帶血的掌印。
同時他也在大聲的呼喊著,但是由于隔著電視機,聲音并不是很大。
阿南看著這副黑白畫面,看了良久,突然反應過來電視里的那個男孩正是阿虎,而不斷喊著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阿虎竟然在電視里!
只是一瞬間,阿南全身的冷汗就下來了,一股涼氣直沖頭頂。
他很猶豫,要不要直接砸碎電視機,他不確定這樣會不會把阿虎永遠的困在里面。
可這時,黑白的電視畫面中,那個白衣長發的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一副慘白至極的面孔,和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
電視屏幕中,鏡頭離那古井至少有20米以上的距離。
可是下一刻,那白衣黑發的女人就出現在了鏡頭前,蒼白的面孔,沒有眼仁的眼睛占據了整個屏幕。
接著,她一只手竟然直接從屏幕中伸了出來,接著是小半個身體。
阿南大概猜出來,這個恐怖女人就是鬼打墻的關鍵,他心一橫,拿著涂滿圣水的匕首就沖了過去,對著那探出半截身子的女人就是一陣狂扎。
只聽那女人發出一聲凌厲的慘叫,聲音傳遍整個走廊,被匕首扎過的部位冒出陣陣白色蒸汽。
可是這恐怖女人實在太強大了,阿南扎了十幾刀,并沒有對她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那白衣女人吃痛,雙手一頓掙扎,打到了阿南,直接將其推到了墻壁上。
白衣女人的力量極大,這一下震的阿南頭暈目眩,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手電筒和佛經也掉在了地上。
阿南強忍著劇痛,從地上撿起了佛經,又跑了回去,一把將佛經扣在了白衣女人的臉上。
只見兩張佛經迅速燃燒起來,那白衣女人也吃痛,被一下打回了電視里面。
此時,阿南也顧不上太多了,直接將老型號的電視機推倒在地上,摔了個稀爛。
阿南喘著粗氣,從地上撿起手電,又從懷中撕了幾頁佛經下來。
他并沒有放松警惕,因為他記得這些病房中有許多這種電視機。
他沖了出去,直接來到了最近的重癥室,房間中的電視機果然亮了起來,白衣女人猙獰的面容出現在電視上,正要準備從電視中爬出來。
阿南的雄性也上來了,幾步走到電視機前,將佛經抵在屏幕前,再次將白衣女子打回電視機里,然后將電視摔爛。
接著,阿南又走到下一個房間,房間中電視機才剛剛亮起,還是一片雪花,阿南直接就沖過去,一腳將電視機踹到了地上。
整條走廊的重癥監控室其實并不多,只有6、7間。
阿南依法炮制,一路狂奔,又連續摧毀了三個房間的電視機,這些電視并沒有亮起,阿南猜測那白衣女人八層跑到最遠的那間重癥監控室去了。
通道一邊的電視機全部摧毀之后,阿南又連忙跑回了另一邊。
他剛打開一間重癥室門,那白衣黑發,雙眼只有眼白的女人便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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