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總部之中,有著五百四十座的論道場,每一座形狀大小俱是相同。
這些論道場,都位于主島之上。
而且,在每一座的內部,皆有一座論道臺,四周環繞著一圈的觀戰臺,上面布了約摸數千張椅子。
今日一大早,云瀾閣的眾弟子并著外援王朔,便早早的來到了這里。
王朔還極為巧合的,在這里遇到了北斗宮的人。
二人經過一番交談之后,王朔便將自己的弟子令牌交給了那人,讓其找一開陽峰弟子幫他入籍,但要求對他的身份進行保密。
緊接著,比斗的另一方——五行閣的弟子也到了,在王朔的示意下,龔原點同意了對方提出的限制出戰次數的要求。
隨后,第一場的切磋便準備開始了。
此時,五行閣的步甫琦,已經慢吞吞的走向了論道臺,邊走還邊琢磨著一些事。
而在見到他走向論道臺后,王朔便笑著對龔源點道:“去吧,若是搞定了這人,那今日你們云瀾閣必勝。”
龔源點聞言,向著王朔一點頭,隨后便看了一眼身后已經有些驚訝莫名的云瀾閣弟子,緊接著便轉過身子,邁著大步也向論道臺而去。
不過,驚訝于龔源點出戰的,并不止是這些云瀾閣的弟子。
在他們對面,一副勝券在握,老神在在樣子的傅樺,也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自己的頭腦了。
對于此刻,應當是身受重傷的龔源點,卻第一個走出來迎戰步甫琦,他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的。
畢竟,每當論道場中有比斗切磋之時,比斗雙方較強的一方,為了避免自己連戰幾場,體內的法力消耗過多,無法及時得到補充,從而被敗者給撿了空子,上演田忌賽馬的戲碼,都會在每一場比試之時,將敗者給擊成重傷。
而昨日,他的師弟張道韻,也就是這龔源點的對手,也拼著重傷的下場,將龔源點給擊成了重傷。
以至于,他二人打到最后,雖然張道韻技高一籌,但也落了個身受重傷。
此時,那張道韻還在床上躺著呢。
而這一切,傅樺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因此,在看到龔源點出場后,他便是有些猜不透了。
“這...他們這是...難道是個套路”
“不對,看著也不像!”
“他這副要死不活,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也不像是在玩套路!”
“難道,云瀾閣是放棄了?”
“不可能吧?”
不過,沒有理會他的疑惑,也沒有在意云瀾閣弟子的驚奇。
登記處的那名中年人,哦,登記時他已經向王朔說了,他乃是小宗門的弟子,名為丁春樹。
且說這丁春樹,他在看到龔源點二人已經準備就緒后,二話不說便催動了論道臺的防御陣法。
隨后,一個透明的護罩,自圓形論道臺的四周緩緩升起,最后在天空之中逐漸聚合,將龔源點二人罩在其下。
而這也意味著,比試可以開始了。
見到出戰之人,并不是他看不透的王朔,步甫琦便打算戰上一場,能贏一局是一局,好歹也能給自己挽回點面子。
于是,他自背上取下長劍,隨后拔劍出鞘。
他的劍,方一出鞘,便是一陣寒光閃過,周圍的溫度似是都降下去不少。
遠處,王朔打量著他手中的長劍,發現只是一把上品法器,心中不由暗道一聲:“這五行道宗的實力還真是夠弱的。”
畢竟,蛻凡五重后期的修為,在五行閣已是頂尖的弟子了,可佩劍竟然只是法器級別。
而臺上的龔源點,在見到對手已經拔劍出鞘后,便也不再藏著掖著了。
只見他神情陡然一震,隨即病懨懨的樣子便消失不見,轉而周身的氣勢開始狂涌而出,散發出了蛻凡五重巔峰的法力波動,一波波的氣浪猛地襲向了對面準備要好好做過一場的步甫琦。
他這一下子,可是將步甫琦給驚到了。
這尼瑪...傅樺不是說此人受傷了嗎?
可這樣子,明顯是毫發無傷啊。
而且,修為也不是五重后期。
這股法力波動,明顯是五重巔峰啊。
此時,不僅是直面龔源點的步甫琦有些愣住了,就連剛才還是一臉驚奇的一眾云瀾閣弟子和摸不著頭腦的傅樺以及吃瓜的五行閣弟子,也是被龔源點的這一手給驚到了。
“這什么情況?”
“他昨日不是受傷了嗎?”
“而且,方才也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他怎么突然之間,像是打了雞血。”
“看這樣子,不僅傷勢盡愈,就連修為也比昨日強了許多!”
王朔仰起頭灌了口酒,看著四周的眾生百態,嘴角微微一笑。
今日一早,他便已經察覺到,龔源點昨日借助生機丹,不僅傷勢盡愈,就連修為也突破了。
當時,他還有些詫異呢,自己給的是生機丹,可不是升級丹啊!
不過,龔源點此時,卻是沒想那么多。
如今,自己也已是蛻凡五重巔峰,對方則只是五重后期,這一局自己穩操勝券,
因此,看著拔劍出鞘的步甫琦,他依舊是周身氣勢不斷翻涌,但雙手卻是背負身后,一點也沒有動用法器的意思。
他這副自信十足,一副絕頂高手的模樣,與方才上臺之時,那病懨懨的樣子,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雖然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但他依舊是將注意力,給全部放在了步甫琦的身上。
畢竟,神情上藐視對手,心中還是要重視對手的。
而此時,步甫琦已經開始晃動起手中長劍,整個人做出了一副要出手的樣子。
不過,他卻并沒有著急出手。
而是踱起步子,圍著龔源點打起轉來。
至于龔源點,則依舊是一動未動,神情一臉的淡然,任由他繞著自己轉圈。
但注意力,卻是已經鎖定了步甫琦,只要步甫琦一動手,便給予他雷霆一擊。
可孰料步甫琦,只是圍著他轉了一圈,隨即腳下的步子猛地一滯,但卻是并沒有出手,反而是長劍歸鞘,緊接著雙肩一聳,干脆的道了句:“閣下修為深厚,我不是對手,認輸啦,我認輸啦!”
“尼瑪,這又是啥情況?”
此時,不只是龔源點有些發蒙。
方才驚疑龔源點傷勢盡復,修為還有所進步的兩閣弟子和傅樺,也都是一愣。
而且,就連一向懶散,諸事無能動其心神的王朔,也是差點兒將剛灌下的一口酒給噴了出來:“這小子是什么情況?來搞笑的?還是猴子...呃不,云瀾閣安插的內應嗎?”
就更別提,主持比試的丁春樹了,他也是被這步甫琦的舉動,給搞的有些無語。
要說他,也算是經過許多事的人。
而且,自從接了論道場的任務,主持了這么多年的比試,也見過許多落敗認輸的弟子。
但這么光棍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這一上得臺來,還沒有開打,對手僅僅就露了個氣勢,便就立馬繳械投降了,確定真不是來搞笑的?
不過,無語是歸無語,他手下的動作卻是不慢,見比試已經有了結果,便立馬撤去了防護陣法。
而待陣法一解除,步甫琦便一馬當先,施施然的走下了論道臺。
緊接著,便來到傅樺面前,向著傅樺一拱手,大聲說道:“傅師兄啊,我方才進去之后,本想好好教訓那小子的,但沒曾想他不僅傷勢盡復,修為還突破到了五重巔峰。”
“而我才剛剛突破到五重后期,同他過招只能被血虐,那豈不是有些不明智,白白的自取其辱了嗎,所以我便只能識趣的趁早認輸了。”
“哦,對了傅師兄,雖然您前次出任務受的傷,至今還尚未痊愈,但您突破到六重中期也有十多年了,而且還是咱們五行道宗的第一親傳弟子,想來要對付那小子,即便是受了傷,也是能輕而易舉解決的。”
“您最好在擊敗他之后,再來個兩連勝,直接贏下比斗,大漲一番我五行閣的風采。”
“而且,說不準傅師兄您的精彩表現,會被北斗宮的那位裁判看在眼里,讓咱們也依附到北斗宮門下,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傅師兄,我同眾師兄師弟們,可就看您的表現了,您可要揚我五行閣之威風啊!”
步甫琦的這一番話,既是在捧傅樺,同樣也是在激傅樺。
他的用意十分明顯,那便是想要傅樺親自下場,再一次擊傷龔源點,使得王朔直接出場,將傅樺也給血虐一番,降低他在五行閣的威望。
因此,步甫琦一上臺便認輸了。
而他之所以這般做,也是留著龔源點的法力,讓他消耗消耗傅樺,最好暴露一些傅樺的底細,好讓王朔能更加輕松的擊敗傅樺。
畢竟,雖然他察覺王朔實力,是要比傅樺強上一些,但是具體強多少,他也看不出來,心中自然也沒底。
于是,為了穩妥起見,便直接認輸了。
這一次,步甫琦為了打擊傅樺的威望,也算是處心積慮用心良苦了。
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要說這傅樺,能在短時間內,便想出了限制之法,且贏的王朔的稱贊,自然也不是什么易與之輩。
而似他這般詭譎之人,又豈能不明白步甫琦的心思呢。
于是乎,他對步甫琦的激將之語,直接選擇了無視。
旋即,便是一臉惋惜,言辭懇切的向著步甫琦說道:“步師弟啊,方才是師兄大意了,不曾想這本該傷勢未愈的小子,不僅傷勢盡復了,就連修為也更上了一層樓!”
話落,又掃了一眼云瀾閣的方向和身邊的眾弟子,聲音登時又是大上了一些:“步師弟,此次怪師兄啊,都怪師兄不察,可為今之計,是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助我們取得此次比斗的勝利,為兄斷不能為了逞一時之快,讓前面三場師弟們的努力白費了啊!”
“若是那樣的話,你我二人可就都成了咱們五行閣的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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