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聚集這么多重傷五品,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場面又凄厲,又震撼。
“有毒!”
突然,高亭貞喊了一嗓子。
高亭貞的體質和別人不一樣。
從小到大,他肉身感知超越常人,這也是他修為突飛猛進的倚仗。
別說現在這種傷勢,以前還有更嚴重的狀況,但只要沒有咽氣,并且有丹藥,再有安靜的時間,他都可以恢復過來,并且比別人快很多倍。
可眼下的情況不正常。
自己明明已經吞服那么多珍貴丹藥,也療傷了挺長時間,可傷勢非但沒有愈合,渾身還越來越酸軟。
什么情況?
有蹊蹺!
高亭貞最信任自己的肉身狀態。
疑心之下,他開始仔細辨別空氣中的味道。
其實不能怪這群五品遲鈍。
中毒這種事情,除非是有毒道大師前來,否則平常毒藥,根本對五品不起效果。
五品丹田如火,一般毒性瞬間就能蒸發。
更何況,中毒途徑無非就那么幾個,口服、鼻聞、血液感染…
首先排除口服和血液…
以五品身經百戰的警惕,有異常味道第一時間就能警覺。
但這世界上的事情,也無絕對,有些毒粉,幾乎能做到無色無味。
當然,無色無味的代價,就是起效慢,且藥效弱。
高亭貞一遍又一遍的辨別空中味道,終于,他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咸腥…和血液的味道類似,但又有些微妙區別。
如果是別人,還真不一定能辨別出來。
高亭貞經常拷問叛軍,有時候連續好幾個月,直接就住在牢獄,他聞血液的味道,比聞空氣還要多。
但即便是他,也要仔細辨別。
高亭貞皺著眉,他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廝殺場這么狹窄,到處是尸體,到處是鮮血,很容易覆蓋這股毒霧味道。
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喊了一嗓子,也在觀察所有人的神色反應。
聽到高亭貞的話,其他五品也紛紛警覺。
五品不愧是五品,幾個呼吸之后,五品們紛紛辨認出毒霧和血液的細微區別。
頓時間,五品們又一臉緊張。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遭遇吳信海六品,已經夠倒霉了,這怎么還有人下毒。
眾人第一時間懷疑許元晟,但許元晟的表情和大家一樣懵逼,也是一副病洋洋的狀態。
“確實有毒!”
易蓮琴寒著臉。
她剛才也被吳信海轟了一招,傷勢很重。
但吳生施把玉脈金經葉送過來,一枚靈藥下毒,立刻就止住了傷情蔓延。
易蓮琴這輩子,就沒有體驗過這種富裕。
但這一次,確實不對勁。
玉脈金經葉啊,這可是五品頂級靈寶,理論上丹田恢復速度很快。
這次卻極其的緩慢。
之前易蓮琴還以為是自己傷情太重。
聽到高亭貞提醒,她再一辨別,確實有毒霧的味道。
這毒不致命,唯一的作用,是能腐蝕五品的丹田,讓真氣無法凝聚,永遠保持在最空虛的狀態,宛如一個餓了十天十夜的病人,爬都爬不起來。
“真有毒?”
吳生施皺著眉,一遍又一遍感知。
可惜,四品根本感知不到。
而且這所謂的毒物,似乎對四品沒有什么效果。
吳生施剛才被吳信海的東獅霞火訣波及,雷玄翅被打裂,已經沒能力再飛起來。
“該死,我丹田枯竭,站不起來了!”
侯思慧一次又一次運功。
但毒入丹田,此時已經晚了。
易蓮琴皺了皺眉。
其實她的真氣還可以緩緩恢復,雖然慢的可憐,但總歸是在恢復。
似乎玉脈金經葉可以對抗毒性。
但易蓮琴不動聲色,臉上同樣是無可奈何的憤怒。
她的悄悄積攢實力。
“哈哈哈哈…你們這群蠢貨,終于發現了…”
吳信海高高站在一處高臺之上,嘴張開,又開始狂笑。
一群五品咬牙切齒。
果然,來來回回,還是叛軍在搞鬼。
特別是三個投靠叛軍的宗主,腸子都快悔青了。
自己真夠蠢的。
如果早點能聞出毒味,就能判斷出叛軍的狼子野心。
吳信海借刀殺人,自己就是那柄刀,一開始就沒想讓自己活著。
可惡。
三個五品還自認為自己是人才,哪怕投靠叛軍,也是一方人物。
丟人啊。
原來別人根本就不在意你。
假如當初和官府聯手,或許事情不會發展到如今境地。
一步錯,步步錯。
“這是什么毒?”
高亭貞紅著眼,咬牙問道。
丹田越來越空虛,想積蓄一縷真氣,簡直是難如登天。
他唯一能判斷出來的事情,是毒霧已經滲透了很久,之前他們氣血上涌,毒性也不強,所以被壓制著。
現在他們各個重傷,毒性就占據了上風。
無力回天了。
“這是齊天師煉制的一種腐霧,其實效果并不強,畢竟味道越淡,毒性也就越淡…但在廝殺開始時,我就在悄悄撒毒…”
“說句實話,其實我都沒準備毒霧能起作用,我最初的想法,是把你們全殺了…”
“既然腐霧起了效,那你們也就不用死了…你們這群五品,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會成為魏天師最忠誠的犬狗,哈哈哈…”
吳信海的笑聲回蕩在長空。
“讓我數一數,這里一共有多少個五品…”
“一、二、三…十個…居然有十個五品…哈哈哈哈…這么多人活尸進獻給魏天師,魏天師得多開心。”
吳信海看著一個個五品,心里是越看越開心。
同時,他剛才一掌震退了敖宣議他們一群七宗里的四品武者,把裴風空和嚴京非拯救出來。
他二人的肢體已經殘缺,但吳信海隨后從尸體身上扯下幾條胳膊,用小陣法簡單黏上去。
能簡單用一用,長久不了,甚至還會感染傷口。
但與我何相干呢?
用人之際啊。
雖然是兩個廢物,但畢竟是魏天師門下正式弟子,既然毒霧發揮作用,那他倆也就有用了。
此時廣場難得平靜著。
有些沒有死透的傷員,被七宗弟子攙扶回來,勉強止血,先把命保住。
天網司武者死傷大半,四品死的死、殘的殘。能站起來的,一個也沒有,反而是三品武者有些還能站著。
七宗弟子死傷也慘,但和天網司比起來,算好多了。站著的四品還算不少,全靠這些四品想立功,都盡量護著天網司成員,否則天網司早就被屠干凈了。
這場大會普通弟子沒有資格踏入。
人少也是好事!
人越多,尸體就越多。
“煉活尸?”
董西堯皺著眉,一聲驚呼。
其余五品也各個面色凝重,太監的眼里甚至有了恐懼。
很顯然,這群五品都知道煉活尸是什么意思。
易蓮琴死死捏著拳頭。
她發了瘋的恢復真氣,只要有足夠的真氣,自己就能抓著吳生施一起逃走。
好在秦近揚躲在殺伐幻境里,應該能躲浩劫。
“什么是煉活尸?”
吳生施這幾年不怎么在外界活動,和叛軍更沒有什么交集,很多消息并不了解。
其余的四品也在交頭接耳,互相打聽什么是活尸。
但從字面意思不難理解,活尸肯定是五品的尸體,他們更好奇叛軍會有什么煉。
“叛軍三大天師中,魏天師精通陣法,他可以在活人的肉身上布置血脈邪陣,把活人生生煉制成被陣法驅動的人形尸體。”
“被煉制的人,似死非死,能吃能喝,還有活人氣息,但大腦卻已經死亡,終身只能被僵尸一樣操控。”
侯思慧沉著臉,咬牙切齒的解釋道。
她如此憎恨叛軍,就是因為自己的丈夫是官府中人,不幸被魏天軍活捉,最終被煉制成了活尸傀儡。
那時候,她還不是赤履宗宗主,丈夫也只是四品。
侯思慧去救丈夫,親眼見到了丈夫淪為不人不鬼的樣子。
為了讓丈夫在天之靈可以投胎轉世,她費盡心血,親手把丈夫的頭顱打到粉碎,這才讓丈夫的尸體得以安寧。
最終下葬時,侯思慧只能用白紙糊了一顆頭顱。
“如此歹毒!”
吳生施目瞪口呆。
如果是煉死人、煉尸體,也就罷了。
但你把活人打殘,生生煉制成活死人傀儡,簡直喪心病狂,沒有絲毫人性了。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所有人都清楚了活尸的作用。
人們盯著十個五品,內心忐忑。
這些可都是赫赫有名的一方豪杰,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沒有人敢想象他們被煉制成活死人的凄慘樣子。
許雯卿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她的手掌已經被敖宣議包扎好,手腕撒了藥粉,疼痛衰減了一些。
但她內心的痛苦,卻讓人窒息。
自己就是個廢物。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從小到大,自己一直在連累父親。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父親絕對不可能淪落到現在這一步。
我才是最大的罪孽。
就連愛人,都選了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我最該死啊。
“你們兩個,去施展魏天師的壓魂陣,把這十個五品再次鎮壓一下…這群畜生詭計多端。”
吳信海甩出去十枚巴掌大小的鐵片,冷冷下令。
“遵命!”
裴風空和嚴京非不敢有絲毫不敬。
壓魂陣并不難,三品就可是施展,最大的難點是陣圖。
那些小鐵片,就是魏天師親自刻畫的陣圖,他們只需要用真氣引動即可。
始武宗的四品也所剩不多,但剩下的幾人,還保持著一定戰力。
這些人交錯站開,死死守護著裴風空和嚴京非。
魏天師麾下,尊卑森嚴。
雖然這群人是四品,但論身份地位,其實不如裴風空,畢竟裴風空是魏天師的正式弟子,是天賦超群的傳人之一。
吳信海和嚴京非也是正式弟子。
但嚴京非是工具人那一類。
兩個人手里抓著鐵片,開始從高亭貞開始鎮壓。
真氣催動,鐵片碎成一團鐵粉。
鐵粉散在高亭貞身上,高亭貞一聲慘叫,疼到打滾。
就是單純的疼。
這種疼并不致命,但會讓你無法集中精神。
吳信海最怕五品們用特殊手段恢復真氣,在壓魂陣鎮壓之下,你們連精神都不可能集中,又怎么可能恢復。
雙重保險,萬無一失。
秦近揚操控大江舟,成功通過了殺伐幻境里的正確通道。
這一路上,靈氣過于充沛,秦近揚的綠靈玉已經碎了,但大江舟的效果比綠靈玉還要強。
秦近揚消耗潛能,不斷把靈氣吞噬到大江舟內,再把大江舟過濾的真氣,源源不斷煉化到丹田里。
不知不覺,秦近揚的品階已經是三品中期。
甚至,距離三品后期也不遠了。
當然,潛能又一次快見底了。
但應該很快又有一筆潛能會到賬,山莊混戰了這么久,肯定能結算一筆。
墓室的門并不大,可能七品大佬身前是個極簡主義者,門上甚至都沒有什么花紋,更沒有華貴的裝飾。
秦近揚推開門,深吸一口冷氣。
咋舌!
由不得他不震驚。
一眼望去,地面密密麻麻,擺放的全是寶物。
濃郁的味道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甚至有些醉醺醺。
秦近揚立刻封住口鼻。
虛不受補,這里的靈氣太濃郁,自己扛不住,可能會受內傷。
各種各樣的靈藥,各種各樣的丹藥,甚至還有江湖上千金難求的玉石,也擺滿在墓室各個方位。
墓室的正中央,有一具骷髏,是盤膝而坐的姿勢。
骷髏可能就是七品大佬。
大佬的骨頭十分不凡,在骸骨的周圍,繚繞有一層濃郁的白色濃氣。
那是一種肉眼可見的華貴寶氣。
根骨品階:爛泥朽木、鐵樹銀花、黃金白玉、珠光寶氣…
這位七品大佬的根骨,明顯是寶氣級別。
秦近揚想伸手去觸碰一下。
頓時間,一股滂湃偉力撲面而來,他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
關鍵時刻,東獅霞火訣的氣息噴涌而出,秦近揚眼前一黑,這才恢復了精神。
好危險。
如果不是東獅霞火訣,秦近揚感覺自己得暈厥在這里。
死倒是不至于,畢竟只是一具骷髏。
但昏迷久了,也容易脫水而死啊。
可能是感覺到東獅霞火訣是自己人,骸骨的防御禁制才沒有痛下殺手。
“師傅說得沒錯,沒有六品的實力,碰一下不死也得脫層皮!”
秦近揚再也不敢亂碰骸骨。
這是六品大佬才有資格觸碰的禁忌。
秦近揚又開始觀察地面擺放的寶物…他現在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單純靚仔,眼光一天一天也賭了。
看似擺放的位置雜亂無章,但仔細觀察,又遵循著某種軌跡。
這應該是一種陣法,作用是更好的聚攏天地真元。
不對!
這些寶器,并不是一直在墓室,而且放進來的時間并不久。
是許元晟。
秦近揚一拍腦門。
他立刻回過神來。
沒錯。
這些寶物這么新,肯定是許元晟的手筆。
秦近揚又觀察了兩圈,這墓室封閉的時間很久了,里面除了骸骨,應該沒有其他寶物。
許元晟得到兩枚玉脈金經葉,突破六品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他在搭建六品的修煉場所。
這墓室里有七品骸骨,無疑是最佳修煉圣地。
他把各種寶貝放在這里,還擺成個大陣,就是做好了長期閉關的準備。
想明白這一切后,秦近揚立刻跳出陣法圈子。
他看不出是什么陣法,但許元晟既然嘔心瀝血布置下了,肯定不簡單,千萬不能破壞了。
秦近揚原本還想拿走一些寶貝,現在也打消了念頭。
大江舟已經把殺伐幻境的通道重新打亂,哪怕是許元晟再次前來,也不可能再找到墓室,這里最安全不過。
“我還是走吧!”
秦近揚有些憋悶。
逼仄的墓室,和一個陰森森骷髏相伴,說不出的難受。
臨走前,他突然看到一本書。
書的材質雖然也是一種珍貴的獸皮,但本身沒有什么真氣波動,和墓室里的陣法無關。
秦近揚打開書。
書頁的第一篇,是許元晟的手記。
是寫給后人的書信。
秦近揚繼續翻。
一頁一頁…秦近揚越看越驚訝…
原來這是許元晟給后代留下的傳承書。
不得不承認,許元晟這孫子雖然做人不厚道,但對后代兒孫是真的貼心,是個有責任心的男子。
手記里記載了不少適合許家血脈修煉的武學,甚至還有詳細注解。
甚至還有許元晟秘密經營的一些產業,這些產業隱藏極深,遍布在中州各大城鎮,估計天網司也調查不出什么。
許元晟的想法很簡單。
他怕自己有朝一日會遭遇危險,或者練功走火入魔而死,他得讓閨女過上好日子。
沒錢寸步難行啊。
在手札的最后一頁,還有進入東獅霞火訣核心密室的口訣,也就是許雯卿閉關的密室。
許元晟是真的狡猾。
他早已經在密室設下禁制,那禁制牽連著他的生命。
一旦許元晟死亡,密室也會支離破碎,最終被埋在地下。
而手札這最后一頁,是留給許家后人的口訣,可以尋圖探寶,重新把密室里最重要的九張玄功圖譜找出來。
手札的最后一頁,是一篇封印秘術。
用來封印手札的秘術。
唯有他許家的血液印記,才可以解開印記。
“許元晟這老小子,真是心細如發!”
秦近揚合上手札。
如果誰能得到這手札,只要根骨有黃金的水平,一路修煉到四品不是問題…還能得到東獅霞火訣,如果再運氣好一些,許家又會誕生出一個五品。
屈才了。
蜷縮在小小合嵐山莊當一個小莊主,許元晟真的屈才了。
不過許元晟留在合嵐山莊,目得也是悄悄守護墓冢。
手札不影響寶陣,秦近揚準備拿走。
他下意識想再翻一翻,卻發現秘術已經生效,手札封印,秦近揚居然打不開。
一旦用力過猛,手札就毀了。
秦近揚也是幸運,許元晟以前都會隨時合上手札,但這一次剛剛寫完一些篇章,需要一些時間煉化,手札就是攤開的狀態。
“晦氣!”
暗罵一聲,秦近揚把手中裝起來,轉身離開墓冢。
有時間,取許雯卿一些血…
話說回來,我打開你的手札有個屁用。
山莊外,山腳下。
有個頭頂生瘡的老乞丐,正一瘸一拐的走路,他面黃肌瘦,雙腳浮腫,看上去隨時會癱倒在地。
在乞丐的頭頂,還窩著一只邋遢的小黃鳥。
突然,兩匹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
馬上的兩個人,正是行色匆匆的史英南和易南荷。
合嵐山莊已經被始武宗故意封鎖,雖然有天網司武者沖出去,但斥候的任務是找六品來救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傳播消息,所以戰況暫時還沒有傳到山下。
易南荷還在擔心母親的安慰。
史英南也擔心自己活不了多久,得回去幫父親換許元晟的丹藥。
他以為,他臨死前一定是想再見一次薛冰冰。
但沒有。
史英南居然想再見一眼秦近揚。
很古怪的感覺。
“兩位好心的少俠,可以給老頭子一雙鞋穿嗎?”
由銅瘟原本懶得理會兩個年輕人。
但他看了一眼史英南,立刻來了興趣,甚至興趣高昂。
這肉身,可不平凡。
可惜活不過今天了。
他這次前來的事情,是幫秦近揚療傷看病。
如果秦近揚要救的人,是將死之人。那自己救過之后,再沒有能力救下眼前這少年。
希望是普通病癥吧。
救個普通病癥,自己還有余力幫這個年輕人療傷。
當然,醫者仁心,如果少年沒有一顆善心,那說什么也是屁話。
山莊廣場。
嚴京非和裴風空不斷把壓魂陣布置出來。
最詭異的是吳信海。
境界墜跌回五品之后,他并沒有出手對付任何一個人。
他在身邊布置下一圈陣法。
他在用自己肉身當陣核,開始運轉一道詭異大陣。
高亭貞他們痛不欲生,但五品也不至于大小便失禁,最多時不時喊幾句。
他們對吳信海的陣,最為揪心。
終于,吳信海的狂笑聲再次響起。
六品!
又有六品的氣息傳出來。
這一次,是從吳信海的詭異陣法里浮現。
但氣息中充斥著一股濃郁的死氣。
“可惜,我本領微末,沒能把魏天師的手段發揮到淋漓盡致,只能傳送一個六品活尸傀儡…”
只有六品,才能觸碰七品的骸骨。
全場再次震驚。
吳信海和六品陣尸并肩行走,一步一步朝許元晟壓迫過去。
這時候,裴風空和嚴京非也開始鎮壓易蓮琴。
嚴京非趁著吳生施虛弱,還特意跪請吳信海出手,他想要吳生施手中的雷玄翅。
轟隆!
吳信海淡淡看了眼吳生施,示意六品陣尸轟一掌。
吳生施用盡渾身解數,最終被一掌拍飛,渾身骨頭斷了一半。
他的雷玄翅,也被嚴京非拿走。
雖然現在不能使用,但以后可以慢慢修繕。
吳生施的脖子,也被嚴京非捏在掌心。
一個區區四品,捏死就算了,他沒準備饒過吳生施,順手的事情。
“放下他!”
這時候,一道人影走過來。
“呵呵,秦近揚?老六?你可真風光啊。”
“想救你師傅?用你的命來換啊。”
嚴京非表情不屑。
他身邊還有四品,不怕秦近揚的怖笑葬。
“我不算什么東西…但六品呢?”
秦近揚似笑非笑。
嚴京非臉上的表情還在笑。
可他的脖子,卻被一劍割斷。
不知什么時候,易蓮琴站了起來。
誰都沒有意識到,易蓮琴已經是六品。
之前被吳信海背在身上的震神旗,不知什么時候,到了易蓮琴的背上。
吳生施被救下來。
他目瞪口呆,一時半會都看不懂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