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皇甫長允將可能和佛門的緣分拋在一邊不再去多想,反正也只是一點小緣分。
本慧方丈說道:“既然公子知道佛門起源的典故,那么老衲給公子講講我佛門大興和佛門道劫的典故吧。”
看來本慧方丈準備的還真充分,一定要給皇甫長允講講他們佛門的典故才肯罷休。
皇甫長允覺得這佛門業務做得太好了,給他誦經祈福了還帶捆綁推銷的,恐怕是想把他也發展成為佛門的信徒。
佛門這是沒緣分也要創造緣分。
“公子可知,我佛門為何如此昌盛?”本慧方丈緩緩的拋出一個問題。
唉,這是沒完沒了了。
皇甫長允一本正經的說道:“方丈大師,佛門和本公子沒有一點關系,本公子也不關心佛門為何如此昌盛。”
簡而言之,關本公子屁事。
“呃~”
本慧方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貌似公子允說得對。
不過本慧方丈這問題言下之意就是邀請皇甫長允坐而論道,常理來說諸子百家影響下的士族子弟非常喜歡辯論。
哪里會想到公子允是個異類。
皇甫長允繼續說道:“既然大師問到佛門為何興。”
“本公子竊以為,原因只有一個。”
“這世間不管貧富貴賤之人都需要給‘心’找到家園和食物。”
“佛門有他人沒有的精神世界,有他人沒有的心靈糧食。”
“故而佛門興盛。”
說這話也是皇甫長允閑來無事研究過的。
在這異世的諸子百家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始終沒有給世人解決形而上學的問題。
形而上學的主要問題是,超自然世界的本原是什么,靈魂是否存在,個人意志等等 道家最有可能解決這個問題。
但道家講究清靜無為,先度自身再度世人。大部分道家之人隱世不出,修自己的道,追求長生之術。
世間凡人哪敢想什么長生,這輩子過好了再想想來世還差不多。
本來就過于深奧的道家學說,更無法普及世人。
儒家就更不用說了,直接不談這個問題。儒家學派太過世俗了,只討論怎么好好活在當下的事情。
其實在這異世之中也只有佛門,他給出了一個理論上比較完整的可想象的世界,算是解決了形而上學問題的。
如此說來佛門興盛無不道理。
本慧方丈等佛門普照寺僧眾都睜開眼睛,對皇甫長允提出的什么家園什么糧食的言論覺得頗為新穎。
皇甫長允繼續說道:“剛才本慧方丈說什么佛劫,本公子以為佛門也只有一劫。”
“佛門興盛,擴張廟宇,收納僧侶,聚集民脂民膏,不交稅不勞役。”
“這就是佛門的劫數。”
皇甫長允以后也不會和佛門打什么交道,索性說出了佛門興衰的原因,這個結論在異世也不知道有多少準確性。
“這就是本公子的一些淺見。”
“不知方丈大師還有什么典故要講?”
皇甫長允索性一口氣講完,反正這些都是通俗易懂的結論,沒有什么地方需要辯論的,想必佛門再也不想和他搞什么坐而論道了。
“阿彌陀佛。”
本善大師說道:“貧僧沒有其他佛門典故要講了。”
公子允已經表現出了他不想再多說什么,普照寺眾僧當然也不會強求。
“嗯。”
皇甫長允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他要的效果。
是不是可以走了?
“阿彌陀佛。”
“公子言論有些意思。”開口說話的是本善和尚。
“和尚我還有一問。”
“大師請講。”皇甫長允暗道,只有一問就好了。
本善和尚說道:“天一教與我佛門教義寺眾都別無二致,為何我佛門昌盛,而天一教卻是為天下所不容?”
“天一教?”
本善和尚的身份為何會開口問這個問題?
皇甫長允回答道:“本公子倒是在書中見過這個名字。”
“但是對其不了解,所以不能回答大師的問題。”
什么狗屁天一教,皇甫長允真沒去了解過。這個世界太大,事物太多了,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了然。”
本善和尚不在說話。
普照寺的各位高僧都沒有再想說什么的樣子。
皇甫長允抱拳說道:“多謝諸位大師為本公子誦經祈福。”
“阿彌陀佛。”
在一陣佛號之中,終于結束了本次誦經祈福。
在送走了皇甫長允和柳貴妃。
普照大殿內自然只剩下了佛門普照寺之人。
本慧方丈說道:“本善師兄覺得這公子允如何?”
“中人之姿。”本善和尚給出了一個評價。
其余和尚都沒有說什么,很顯然沒有誰表示反對。
皇甫長允其中是有些言論,在這些歷盡滄桑的老和尚心中掀不起一點波瀾。
語言總是蒼白無力的,主要還得看說話的人,人微言輕少說話,牛碧轟轟隨便吹,這才是真理。
天下人才輩出,和尚們給皇甫長允一個中人之姿的評價,應該是拿不出其他詞語了。
監寺本通大師說道:“師兄,我普照寺為何如此…”
他覺得他們普照寺此次太過興師動眾了,普照寺高層盡出給公子允誦經祈福,這到底是為什么?
就算公子允是絕世英才,他們佛門也沒必要如此高規格禮待吧?
本通大師的問題,當然也是在坐本慧方丈等人所想。
他們都沒有看出公子允有任何特別之處,反而言行舉止少了些世家子弟的英姿。
在場眾僧人都看著本善和尚,等待他解疑。
本善和尚開口說道:“這些都是師叔他老人家的安排。”
“師叔?”他們這個年紀在普照寺中也就只有一個師叔了。
眾僧都沉默不語思量了起來。
片刻之后,本慧方丈說道:“既然是師叔他老人家的安排,我等照辦便是。”
“想必公子允確實有過人之處,有我佛門不得不與之交好的原由。”
監寺本通大師等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可,他們都不會去質疑這個師叔的話。
本善和尚說道:“今日一見,想必師叔不會有錯。”
“這公子允確實不是一般人。”
本慧方丈問道:“本善師兄何以見得?”
他們一生都要是閱人無數,真沒有看出點什么名堂。
本善和尚仰頭看著空曠的普照大殿,房頂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塑像和涂畫鮮艷亮麗的繪畫。
眾僧也跟隨著本善和尚抬頭向上看,上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啊。
本善和尚突然開口說道:“直覺。”
“和尚我闖蕩一生,能活到今日的直覺”
在場之人當然聽不懂這莫名其妙的話語。
本慧方丈表情嚴肅的說道:“還請本善師兄言明。”
本善和尚收回抬起的頭顱,說道:“剛才公子允念那首詩之時,和尚我本想小以懲戒。”
本慧方丈等人一聽臉色都很難看,公子允雖然只是一個小公子,要是被本善和尚出手懲戒,他們佛門普照寺照樣會承受來自大甫帝國御武府的怒火。
御武府是帝國官方處理江湖武林事務的最高機構。
當然公子允口不擇言暗地也會宗王府懲罰的。
本慧方丈說道:“師兄,現在是非常時期切不可魯莽啊。”
本善和尚沒有理會本慧方丈,幽幽的說道:“正要動手的那一刻,和尚我有了多少年來沒有了的自覺…”
“才想起師叔所說的話。”
“切不可與之交惡。”
眾僧看著他們的有些魔怔的本善師兄,都面面相視不敢相信。
柳貴妃帶著皇甫長允離開普照大殿之后。
她好像有些心事,叮囑了皇甫長允幾句,以后說話要注重場合,今日就不該胡亂言語,然后便讓皇甫長允去找柳昌禮玩。
皇甫長允當然開心的告退了。
他當然沒有去找柳昌禮,而是帶著楊樂和四個侍衛立馬就出了普照寺。
佛光山附近當然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風景自然優美無比。
他們向佛光山相鄰的山峰走去,一路上皇甫長允邊走邊玩,也沒有什么目的地,想去哪里看看就往哪里走。
在荒郊野外步行了一刻鐘之后,皇甫長允一行人來到了兩山之間的一個河谷。
此地河床較為寬闊,一條小溪河涓涓細流蜿蜒而過,河面鵝卵石密布,有怪石林立,猶如玉帶的溪水過人膝蓋,河間有水潭深處可達成人胸部。
溪水兩旁的山上樹木叢生,不時有鳥語蟲鳴之聲傳來。
“就是這里了。”皇甫長允覺得這附近景色很合意。
這河谷環境很像他前世地球的自然風景區,去玩一般八十元門票起步的那一種。
皇甫長允脫掉鞋子和外面的長衫,挽起褲腳,跳入了水中,溪水在腳間流走,讓他感到十分的舒服。
現在正是春末,還沒有到夏伏天,溪水還比較涼,不然他真想脫光了衣服,在水潭里來一次野泳。
皇甫長允在溪水中蹦跶了幾下覺得很是暢快,這十多年帝宮中的壓抑生活一掃而空。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楊樂不下來玩玩?”
楊樂搖搖頭,沒有想到溪水中玩耍的意思,只有小孩童才會玩水,楊樂是年滿十六歲的成年人了,在宮中多年自然難以做到童心未泯。
PS:為了加快本書的進度,老樊把本是六章的佛門論道改成了三章誦經祈福,有很多老樊想表達的觀點拿到了后面的故事里面,敲打每一個字都不易所以多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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