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被洞穿,就連丹田也隨之受到重創,一身修為的根基都要被動搖!
劇痛襲來,蕭楚才滿臉愕然,條件反射般的劈出一掌,重重打在段正云胸口,將他打得口噴鮮血,整個人倒飛出去,胸骨都斷了數根,萎頓在地。
蕭楚才的臉上現出不忍之色,伸了伸手,心中氣苦,顫聲道:
“云兒你為何要…要襲殺為師!?你失心瘋了不成!?”
段正云口中吐血,死死盯著蕭楚才,罵道:
“老豬狗,老殺才!你這老賊!你不是人!你只是要想要將我們煉藥!”
一旁另一個人影閃身而至,扶住段正云,垂淚對蕭楚才說道:
“師父,你不是說二師兄他殉職了么?怎地被你關在了這不染寺之中,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你瞞著我偷偷在這禪院之中煉金丹,竟然連一點都不舍得分給我,你這吝嗇鬼!”
“你這孽障…你這孽障!”蕭楚才被段正云氣得噴出一口鮮血,看向葉青青,怒罵道:“是你這賊淫婦!是你這賊淫婦在蒙騙云兒!那日不正是你幫本官將楚云騙到了賈村之中!?本官給了你多少好處,你怎敢假裝不知!”
葉青青秀眉一挑,將段正云丟在地上,如同潑婦罵街一般叉著腰罵道:
“好處?那好處是你的封口費么?是老娘用身子跟你換來的!你看老娘青春美貌動了淫心,老娘也愿意換些好處,可你這吝嗇鬼這么多年都沒把老娘升到筋骨境,連個緹騎百戶都舍不得給,老娘瞎了眼了讓你睡!”
“這金丹,今天必須分給老娘一份兒,否則我就將你們父子的丑事全都抖出去!”
聽到葉青青的一番說辭,段正云目瞪口呆,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喃喃道:
“青青你…你…你竟然跟師父…”
葉青青沒好氣地罵道:
“不跟他睡,難道跟你睡?你個沒用的廢物!老娘算是看明白了,男人沒一個中用的,到頭來還得靠自己!”
段正云怒火中燒,牙呲欲裂,死死盯著蕭楚才怒罵道:
“你這老豬狗!你殺我手足,欺我愛侶,我與你不共戴天!”
蕭楚才氣苦,嘆一口氣,望著段正云說道:
“你這蠢貨,你這蠢貨!云兒,我為相爺做事,仇家太多,本想一直瞞著你,但事已至此,卻只能告訴你了…我正是你親生父親!我們不光是師徒,還是父子啊!”
段正云愕然,隨后哈哈一笑,罵道:
“老豬狗,老畜生!到這個時候,還要騙我!”
蕭楚才此時萎頓在地,按著腹部的傷口,面如死灰,緩緩說道:
“當年你母親難產而死,留下你這遺腹子,為父樹敵太多,只能將你當成弟子撫養,為了養你成才,對你也是嚴苛…”
“楚云所煉的丹藥,那丹藥…也是被你吃了!否則的話,以你廢物一樣的天賦,如何能入筋骨境?僅憑一顆破境丹如何能夠?還得幫你改換根骨,提升天賦悟性!”
“為父拼命提升牛麻的實力,趕著在今日將這牛麻煉成金丹,也都是為了你啊!你若服了這牛麻所煉的金丹,一身根骨天賦,不知要提升多少,你卻不明就里心生妒恨,你這個孽障!畜生!”
段正云全身一顫,猛地想起,似乎確實是在楚云失蹤之后,蕭楚才給他服用了一顆丹藥,從那以后,他修行進度快了不少。
再想起往日種種一一印證,蕭楚才所說的似乎是實情…只是他隨后猛地看了一眼葉青青,又朝蕭楚才呵斥道: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矚意青青,為何還要…為何還要騙奸她!?”
自己的青梅竹馬心上人,竟然被親生父親所玷污,段正云只感覺心中扭曲怨恨再次如同毒蛇般冒了出來,恨不能立刻殺了對方。
蕭楚才卻絲毫沒有半點愧色,大聲說道:
“這等賊淫婦,主動以身子換丹藥功法,哪里配得上你?睡了就睡了!為父本就已經打算好,等你吃了這次的金丹,天賦更上一層,為父就給你找個州府的權貴人家,做個乘龍快婿,哪還需要看這賊淫婦一眼!楚云就是她親手賣給我的,若是我提前知會了她,這牛麻她也能賣個好價錢!”
葉青青面露怨毒之色,罵道:
“無恥!你睡我的時候,分明還問過我,你和你的好兒子哪個更厲害些!還說段正云是個蠢材,若是再沒起色,讓我給你再生一個兒子!你們父子二人,都是自私自利的王八蛋!一家子蛇鼠!”
段正云罵道:
“混賬!你們都是混賬王八蛋!都去死,都給我去死!”
這一場人倫大戲突如其來,把在場眾人全都給看呆了,就連那些清河縣的官員們此時也都是呆若木雞。
任誰也想不到,平日里飛揚跋扈耀武揚威的宣政院衙門之中,竟然還有這等齷齪腌臜之事。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李炎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兒,幾乎要忍不住給蕭楚才父子鼓掌。
他已經發現,當那不染丹爐出現之后,這不染寺之中已經逐漸被一股詭異扭曲的氣息所籠罩,這氣息比幽冥之中的癲狂氛圍要輕的多,但潛移默化之下,卻同樣會扭曲人的認知,令人在很多事情上特別是在情欲之事上發癲。
沒想到最先受到影響的反而是蕭楚才父子。
何等的父慈子孝,實在珍貴!
牛麻此時已經后退幾步,來到李炎身邊,一邊死死盯著那不染丹爐,一邊低聲迅速說道:
“小李哥,待會兒我去將那丹爐斬傷,趁著混亂我帶你沖出去,你做好準備!”
說話間,不等李炎回答,他已經身形一閃,快如閃電,手中長刀燃起氣血火焰,沖向那丹爐。
猛然揮動長刀,刀氣縱橫,向那不染丹爐斬去!
就在這時,就見那不染丹爐所控制的一眾行尸如同鬼魅一般閃動,朝著半空中的牛麻抓去,將牛麻圍在中間! 刀光閃爍,牛麻手中火焰長刀舞動,轉眼將十幾個行尸走肉當空擊落,隨后在空中旋轉,刀氣如龍,凌空斬向那不染丹爐。
“唰”的一聲輕響,那丹爐表面立刻被斬出一條長長的血痕,鮮血橫流,丹爐發出牤牛般的嘶吼,猛地收縮,那些行尸也立刻圍在它的周圍。
已經受傷了!
牛麻一喜,就要再次沖向那不染丹爐,卻見丹爐之上的一顆顆眼睛驟然聚到一起,放射出詭異的白光,照向牛麻。
牛麻人在半空,猝不及防之下立刻被這白光擊中,手中長刀擋了一瞬,整個人立刻被轟得倒飛回來,重重朝著地面落去。
他的雙目緊閉,竟然已經昏了過去!
李炎伸手接住牛麻,就見牛麻身上并未受傷,只是卻被一團白光籠罩。
一個詞條驟然浮現:
凈心法光·不染仙的眷屬所用法光,美其名曰凈化心靈,實則使人昏厥失智,方便不染仙的徒子徒孫為所欲為,惡心惡心 竟然是個昏睡光環。
李炎將牛麻放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看向袁俊和那乾空上師,義正辭嚴地說道:
“還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
盡快進入下一個階段吧,給血靈真君的獻祭法陣呢?你們不會真的想煉丹吧?你收的那些硝石硫磺木炭呢?支棱起來啊!
聽到李炎的話,在場的一眾官員對視一眼,全都是哄堂大笑。
這李炎難道也是失心瘋了不成?現在連那牛麻都已經陷入昏迷,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都沒了,現在還敢大放厥詞?
袁俊森然一笑,說道:
“李大人如此天真爛漫,倒是有趣,難怪那牛麻竟然敢舍命護你,只可惜,你們二人都注定活不過今晚了。”
隨后看向蕭楚才三人,面色一冷,說道:
“雖然有這些丟人現眼的東西在前,令人發笑,不過這不染寺已經盡在本座掌握,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又能如何呢?”
頓了一頓,袁俊接著說道:
“本座聽丁有德丁大人說,你倒是個詩才,前些日子在那儒道的書山學海之中很是得了一些儒圣道韻,你將這些道韻交出來,本座也能讓你少受些苦。”
李炎心中一怔。
他要儒圣道韻做什么?
隨后猛地想到,是了,這些血靈教徒以為儒圣道韻是好東西,想要一同獻給他們的血靈真神!
這倒是個全新的思路!不知道炸彈配儒圣道韻,是否能威力更盛,類似于TNT配鋼珠?
這個袁俊,是個人才。
“抓住他。”袁俊淡淡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十幾名不染寺的僧侶,齊齊朝著李炎狂奔過來,臉上都帶著淫邪的笑容。
這個叫李炎的少年模樣俊秀,據說還是司天監的監師,正七品!他們還沒玩兒過正七品的官爺!
在場的一眾官員,連同袁俊和那乾空在內,此時都是面帶戲謔之色,想要看看這李炎到底如何絕望掙扎。
甚至就連已經和親生兒子撕破臉的蕭楚才,此時也是面露恨意,惡狠狠地看過來。
他已經夠慘,但若是能夠看到更慘的,自然心中歡喜。
就見那李炎竟然拎起牛麻落下的長刀,在手中輕輕轉動。
一眾官員先是一怔,隨后不由哄堂大笑:
“世道變了,李大人竟然也想舞刀弄槍了!”
“哈哈哈,你這少年,莫要拿刀傷到自己,待會兒影響了煉丹,那就不美了。”
“他能拿得動這刀就已經不易,竟然還想反抗么?”
“據說進了不染丹爐之中,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快樂,他竟然要反抗此等樂事,實在是大煞風景。”
“反抗一下,才有意思,否則這丹會未免有些無趣了。”
與此同時,最前面的幾名胖大僧人已經到了李炎面前,面帶獰笑,就要朝他撲去。
突然,那李炎的臉上現出一絲笑容,口中說道:
“也罷,就讓本尊松松筋骨。”
說話間,一聲聲爆鳴從他的體內傳出,仿佛刀劍相擊!
聽到這聲音,袁俊等在場的武人臉上原本的笑容不由一凝,全都現出鄭重之色。
“錚”的一聲輕吟,李炎手中長刀猛然燃起一片光燦的火焰,竟然比刀身還要長出數尺!
隨后他漫不經心地將那火焰長刀一揮,眼前的十幾名僧侶齊齊停住腳步,面露愕然之色。
下一個瞬間,這些僧侶的雙腿驟然斷成兩節,那斷口處則燃起了熊熊火焰,將他們的殘肢點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