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歸沒聽說過,但李漁卻清楚這口落神鐘殘片的價值。
散仙,是一個有些模湖的稱呼。
一般是指那些修為高深,且身份并不屬于仙門魔道勢力,逍遙自在,清閑無拘束,不受他人管制的修士。
一般而言,陰神靈魄是散仙,元神地仙同樣也可以是散仙。
甚至,傳說中元神之上的大神通之士,只要不是份屬某個勢力,同樣也可以稱之為散仙!
碧落仙君 能夠以仙君之名作為法號,這位大神通者恐怕絕不一般。至少在李漁的認知里,他所知道的那些元神地仙,從未有一人敢稱之為“仙君”!
至于靈寶,這是一種威力比法寶還要強的一種“法寶”!是唯有元神地仙才有能力有資格煉制的寶物。
在地乾界,是一種戰略性法寶,能夠鎮壓一方氣運,唯有那些傳承久遠底蘊深厚的上古大教,才可能會擁有。
并且,從寶象樓的其他人的反應里,李漁也能看出一些東西。
不過,就算是一件靈寶殘片,這些人是不是過于激動了 李漁心里閃過一個念頭,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觀察四周。
無定和尚、子涵仙子兩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不然不會反應這么大的反應。
至于外面的那些包廂里,乃至七座樓臺之上,也都開始傳出了一些響動。
這塊靈寶殘片,似乎是件不得了的東西。
“此寶乃是一位前輩之物,特意委托寶象樓拍賣。”
陳清風從容的介紹起來,道:“這塊落神鐘殘片個頭雖說不過是整個落神鐘的兩成左右,但卻仍有著許多威能。”
說話間,他接過落神鐘殘片,另一只手指尖溢出一絲澹白色的法力,如疾箭般激射在上面。
古銅色的殘片嗡鳴之聲大作,表面亮起了一絲金光。
一股恢弘而霸道的鐘聲四處擴散而出,浩浩蕩蕩。
整個寶象樓雖布滿了禁制陣法,卻仍是距離地晃動了幾下,樓內的不少禁制靈光都是一陣明滅不定。
大廳內的修士們只覺得五蘊皆迷,神魂都似乎受到了震蕩,他們駭然無比,嚇的亡魂皆冒。
但緊接著俱都反應過來,望著那片落神鐘殘片充滿了震驚與不敢置信。
僅僅只是一塊殘片,就能有如此威力,而且剛才陳清風擺明了只是催動了一絲威能。若是全力以赴,那豈不是要翻了天?
這就是靈寶嗎?
見到眾人的反應,陳清風很是滿意,他目光不留痕跡地掠過幾處地方,又掃了一眼最高處的樓臺,沉聲道:“此物的價格不必我多言,起拍價一百萬,現在,諸位可以報價格了!”
一百萬!
正常情況下,一萬五左右就能買上一件品質不錯的法寶,而這塊靈寶殘片,起拍價卻是一百萬!
不少人目瞪口呆,很想甩甩腦子,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那些包廂里的人卻沒有遲疑,直接出價:“一百一十萬!”
另一個包廂里緊接著出聲道:“一百一十五萬!”
丹王教的吳真人接著開口道:“一百二十萬!”
“一百三十萬!”
瘋了!
都特么瘋了!
見價格節節攀升,大廳內的那些旁門散修驚的呆住了。
這群人是瘋了嗎?
這塊靈寶殘片的確不簡單,威力也不錯,可再怎么樣也只是一塊殘片,威力頂多堪比一件上品法寶而已。
為什么這幫人還爭的這么激烈?
“一一百五十萬!”無定和尚開口了,李漁分明看到這和尚嘴皮子都在發顫。
李漁嘴角抽搐,這幫人可能的確瘋了!
這個價格,就算是買一件頂尖法寶也綽綽有余,兩件都差不多。
報完價,無定和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子涵仙子,道:“子涵師妹,這東西價格太高,不如你我合力買下來如何?”
子涵仙子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有些詭異,嘴唇輕啟,點頭道:“好。”
這兩個人一定知道點什么!
李漁心里剛剛閃過一些念頭,這時候,一個聲音從樓頂的一處樓臺處傳來:
“兩百萬!”
聲音平澹,悠悠的在大廳內回蕩。
許多人面色大變。
能夠在幾座樓臺上的,都是陰神大能!
現在這是陰神大能開口了!
這下子,就算是神經再粗的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如果是一件完整的靈寶,保證就算是元神大能也會大打出手,鬧騰的整個海外不安穩也正常。
可這不過是區區一塊殘片,價格直接一落千丈,這種情況下,怎么還會引起陰神大能的興趣?
“這是千機前輩!”
有人聽出了這位陰神大能的身份。
千機上人報價之后,大廳內再也無人出聲。
一時間,寶象樓內居然就這么寂靜下來,落針可聞。
無定和尚臉色變了又變,遲疑了片刻,道:“兩百一十萬!”
“兩百二十萬!”千機上人再次報價,聲音不喜不怒,依舊冷靜。
無定和尚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但就在這時候,樓下大廳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卻傳出了一個聲音:“二百五十萬!”
許多人聞言都朝著那個方向看去,發現報價的是一個黑袍人,容貌被遮擋,聲音也含湖不清。
眾人頓時臉色驚愕,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兩百五十萬,這是一個天價!
尋常小門小派,就算是兩萬五都不一定能掏的出來,更別說是兩百五十萬。
倒是清音閣、白鹿島、丹王教這種大勢力,才能掏的出來,但也絕對會大傷元氣。
可在大廳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除了海外修行界最底層的散修,就是一些小門小派。
他們怎么能掏得出這么多錢?
陳清風瞇著眼睛,盯著黑袍人看了兩眼,笑呵呵的提醒道:“這位道友應該知道寶象樓的規矩吧,若是虛報價格”
“老夫自然知道。”
陳清風話未說完,就被黑袍人直接打斷,道:“老夫在饕餮群島有靈山福地一十三處,兩百五十萬還是出得起的!”
陳清風目光直視著黑袍人,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