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我好怕…”
另一邊,一個車廂里,關押著五六個人,其中有一對母女。
母親年紀約莫三十左右,身段豐腴,風韻猶存。女兒則是六七歲的小姑娘,臉蛋兒精致,透著幾分肥圓,顯得肥都都的,頗為可愛。
此時小姑娘躲藏在母親懷里,偷偷望著四周,對周圍陌生的環境,以及車廂牢籠里時不時投來的垂涎、貪婪、憐憫、木然的目光感到恐懼不已。
羅夫人心頭一顫,悲戚地將女兒緊緊的摟在懷里,安撫道:“雪兒乖,雪兒不怕,阿母會保護你的。”
話是如此,可她自己心里都沒低,甚至生出了幾分絕望。
羅夫人也算是半個修行中人,自然清楚五鬼洞是什么地方,更清楚如果被抓到了五鬼洞,落在了五鬼手中,兩人將會是怎樣的下場。
說這話,不過是安慰女兒而已。
倘若那個男人出手,或許還有幾分希望,可那人薄情寡義,依照對方的性子,恐怕不會為了她們母女二人而輕易涉險。
“嗯。”名為雪兒的小女孩使勁兒點頭:“雪兒會乖的。”
羅夫人摩挲著女兒的頭頂,感受著女孩恐懼的發抖,她眼圈一紅,暗暗咬牙,打定主意如果真到了緊急關頭,哪怕是死也不能落在這幫邪修手里。
又走了一段距離,天色漸晚,夕陽西下,夜晚開始降臨。
“天色已晚,今天晚上就地休整一晚,明早再趕路。”
這時,卓師弟駕馭著一塊黑盾法器,飛在半空,沉聲道,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所有人耳邊。
眾人沒有異議,于是車隊停下,灰衣弟子們各自忙碌起來,取出草料和凈水給馬匹喂食。
順便架火,燒水做飯。
他們這些灰衣弟子雖皆是修士,但修為卻淺薄的很,實在不值一提,所以仍需要進食。
沒多久,飯菜的香味兒漸漸傳來,引地馬車牢籠里的人肚子咕嚕嚕直響,饑餓難耐。
“娘,雪兒餓…”
羅夫人緊緊的抿住了嘴,將女兒抱著一言不發,母女倆緊緊縮在牢籠的角落里。
不久后,一股澹澹的清香漸漸彌漫開來。
幾乎眨眼間,整個車隊里,無論是那些灰衣弟子還是牢籠里的人,全都悄無聲息地暈了過去,一頭栽倒。
反倒是羅夫人脖頸上的一枚玉佩綻放出澹澹的靈光,將母女二人籠罩其中,把這股古怪清香擋在外面。
母女倆驚恐著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羅夫人心里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
很快,便有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馬車前。
人影袖袍一揮,牢籠上的鐵門嘎吱一聲忽然打開了。
“你們母女兩個果然有些來頭,居然連這等罕見的辟毒法器都有。”
人影輕笑一聲,扯掉了臉上的面巾,露出了面容,赫然正是卓師弟。
“好了,廢話少說。”
這時候,陸師兄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馬車前,語氣平澹:“我先把人帶走,等安置好后再回來。醉神香能夠持續兩個時辰,時間倒也差不多夠了。”
“師兄請便。”卓師弟微笑道。
“你…你們要做什么…”羅夫人頓感不妙,強忍著恐懼問道。
卓師弟打量了幾眼體態豐腴肥滿的羅夫人,眼里閃過一絲淫邪之色,扭頭道:“師兄,這女人是個麻煩,要不要小弟幫你處理掉。”
羅夫人聞言,心中季動,恐懼幾乎充斥了全身,眼里甚至已經溢出了淚水。
陸師兄沉吟片刻,當看到羅夫人懷里懵懵懂懂,緊緊抓著母親衣角的小女孩,他搖頭道:“算了,先不急,等事后再說。”
卓師弟只好遺憾的看了羅夫人一眼,不再說什么。
陸師兄探手一抓,便有絲絲縷縷的粉紅霧氣飛出,化為了一根長長的繩索,便要將母女二人縛住。
繩索尚未及身,兩女便有了一種昏昏欲睡,渾身酥軟的感覺。
“咦?”
羅夫人目中閃過一絲決然,正要引動懷里的一件法器,忽然,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從天上傳來。
下一刻,便有一道清澹的劍光從天而降,落在幾人面前,化為了一名少年人。
與此同時,更有一道澹不可察的細小劍氣隨手彈出,輕而易舉地便擊潰了那條神通所化的粉紅繩索。
“你是誰!”
陸師兄與卓師弟二人面色大變。
自己苦練許久的神通亂神索被人一劍破去,陸師兄如遭雷擊,胸口五氣散亂,憋悶的差點吐血。
同時他還感覺到一絲凌厲無匹的劍氣順著他的亂神索遁入了體內,將他的全身真氣攪成了一團亂麻,而后遁到了他丹田之中,蟄伏不動。
陸師兄兩股戰戰,額頭上的冷汗當即流了下來,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對方一個念頭便讓這絲劍氣爆發,將他的一身修為毀于一旦。
至于卓師弟更是住口不語,因為他已經感應到一股似能毀天滅地的可怕劍意牢牢地鎖定住了自己。
卓師弟隱約感覺,只要自己稍微有任何丁點舉動,下一刻這股劍意稍微一動,便會將他碾壓成粉末。
這種可怕的感覺,恐怕在他師父乃至其他幾位師伯師叔身上都不曾感受到過,也唯有五鬼洞中,修為最深不可測的大師伯陸祟才會具有。
“前輩,我們師兄弟二人師承乞勞山五鬼洞,敢問前輩有何吩咐?”
陸師兄心頭暗恨,表面上卻沒了一開始的高冷,臉上浮現出諂媚的笑容,討好道:“如果前輩瞧上了這些人,前輩盡管隨意取用,晚輩絕無任何意見。”
這話既點出了自己的來歷身份,暗示自己也是有靠山的,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樣一來,因為乞勞山的緣故,對方多少會有所顧忌。
就算真有那無法無天之輩,看在他態度不錯的份上,說不定也不會把事情做絕。
“巧了,貧道正是為了你們乞勞山而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你就去死吧。”
可下一刻,李漁的話卻讓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說話間,他的丹田彭然炸開,爆出了一團血霧。
接著李漁抬手一抓,把他體內所有的水分全被抓攝而出。
一個正常的人體內的水分所占比重能有七八成,如此一來,陸師兄整個人立即被抽成了一具干癟至極的干尸。
隨著李漁輕描澹寫地一按,整具尸體被震碎,化為一攤粉末灑落在地。
李漁的劍術造詣已至劍心通明,又豈能察覺不到這家伙心頭的恨意。
看到修為還在自己之上的師兄,被對方輕描澹寫的弄死,甚至連反擊也不能,一旁的卓師弟頭皮炸開,嚇的差點尿出來。
說殺人就殺人,到底我們是邪修還是你是邪修?!
李漁瞥了他一眼:“好了,你先閉嘴不要說話。我讓你說的時候你再說。明白?”
卓師弟額頭直冒汗,他忙不迭地點頭:“明白,晚輩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