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封測到如今,對于一期玩家而言,已經過去了九年的光陰。
他們當中很多人都已經結婚生子,供起了房貸車貸,游戲的時間不再像以前那般瘋狂。
只是偶爾空閑的時間登陸一下游戲,看看風景,收收徒弟,欺負一下邪修,勾搭一下師姐師妹,在新手村調戲一下新玩家,完全就是頤養天年的養老模式。
但是論壇上得知了狐殿居然又主動向廣大玩家發布任務后。
往昔那些歲月里的記憶立刻涌上了心頭。
“曾經啊,我們這些玩家在狐殿的帶領之下,與魔族血戰一場,那簡直就是我們玩家群體最高光的時候,雖然最后干死魔族的還是狐殿。”
一期老玩家們感慨的在鍵盤上敲下這樣的話語。
“根據我對狐殿多年來的了解,如果不是遇見了大事,他壓根不會對我們發布任務,他肯定是遇見困難了。”
“為了狐殿,我要上線!”
留言感人肺腑。
現在那浩浩蕩蕩駛向遼州的光芒里,就有許多光芒來自老玩家們。
而老玩家們因為玩得早,所以一堆花里胡哨的絕版稱號不少。
每個稱號都帶著絢爛的光效,很容易與新玩家區分開。
新玩家們降臨仙塵大陸的時候,元宵已經開始潛心修煉,很少露面了,所以他們對于元宵的一切印象,都源自元宵當初幾場與其他宗門切磋的畫面。
尤其是與寧琳一戰,渾身浴血,并且顯化妖形,大地開裂,靈力閃電激涌,視覺沖擊簡直完美。
但那畢竟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元宵長久不出現,人氣的確有些下降了些。
但如今,他再次對玩家發布任務,新玩家們不禁憧憬著與傳說中的狐殿碰面的模樣。
就在玩家們天南地北努力搜尋子桑玲下落的時候。
一輛馬車也正緩緩從云州駛回遼州。
豪商霍安端坐在裝飾錦繡的車廂里,掀開簾子,看著天空中不斷越過的光芒,微微皺眉。
“這些名叫異人的奇怪存在,是我無法預知的東西,我看不穿他們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跟那個元宵一樣,我的預言之術居然不起作用。”
霍安的感到一絲不安。
每一個異人對霍安而言都是一個變數。
影響著他對于未來的測算。
過去他們還老老實實待在中原地區,沒有在霍安眼前晃悠,暫時也影響不了他的計劃。
現在不知為何,遼州這樣的飄遠之地,居然出現了大批的異人。
不是在天上飄,就在地上晃,看得霍安極為不舒服。
“這些異人不是已經被各大宗門收為弟子了嗎,難道那些宗門一點也不約束一下門中弟子的行為?”
霍安心情很是煩躁。
對于異人這種獨特的存在。
各大宗門的確大開綠燈,任由他們到處亂跑,只要不干很過分的事情。
若是真的干了,自然有神雷降下懲罰。
輕則封號,重則永刪,徹底離開仙塵大陸。
所以企圖在仙塵大陸搞事的玩家基本是不存在的。
一路的跋涉,霍安終于回到了遼州邊城。
這是毗鄰莽州大草原的一座邊塞之城。
與受降城由 軍隊駐扎,接管不同。
邊城是一座商貿為主的城市,毗鄰的地域都是親近炎明皇朝的奚人統治。
他們對朝廷是格外的忠心。
霍安下了馬車,走進自家的府邸之中。
高墻深院,天空之上甚至隱隱流轉著陣法的痕跡。
使得外界之人無法窺探其中的景象。
異人也不可以。
他們只是不死,可不是萬能的。
所以霍安很是安心接下來的事情。
只見一個金色長發的女人緩緩走來,她的臉頰上有一道微淺的傷痕。
“霍安公子,如你的安排,我已經激發出了子桑玲體內的魔族血脈,相信不久之后,她就會前來遼州,屆時你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女人正是在受降城中,手握兩柄寶石匕首,險些被徐子衿一刀斬殺的魔族女人。
霍安點點頭,看向魔族女人,不由得問道。
“科穆寧娜,你說你背叛了慕滄潯,是為了站在我這一邊,不怕事情泄露,慕滄潯找你算賬嗎?我與慕大人可是極好的朋友,你可不要挑撥我們的關系。”
科穆寧娜伸出細長且嫵媚的手指,點了點櫻亮的唇瓣。
“聰明人知道跟著誰才有真正的未來,慕滄潯不也是你這一代隱圣手中的一顆棋子嗎?”
“慕滄潯想要讓圣翼族重臨這片大地,卻離不開你的預言能力,而你呢,這在提供給他的情報中刻意隱瞞了許多關鍵的地方,致使他損兵折將。”
科穆寧娜緩緩道出霍安的心思。
“然而慕滄潯知道背后是你在搞鬼,他卻不能對付你,因為他越是手中無人可用,卻是得依仗你才能完成圣翼族再臨天下的大事。”
“與其成為了你們博弈的一顆棋子,我何不主動投誠,以隱圣你的力量,最后的勝利者肯定是你,而不是慕滄潯。”
霍安沒有答話。
只是緩緩道:“我可不是什么隱圣,如果是慕滄潯想借你投誠來試探我的虛實的話,還是算了吧。”
科穆寧娜卻笑道。
“普天之下誰不知道,只有隱圣才有著如此強大且精準的預言之力。”
“上一代隱圣謝望之早已離世,他的骸骨都已經被慕滄潯發現了,隱圣之間的傳承肯定已經完成,霍安公子你不是這一任的隱圣,還能誰是?”
霍安卻道:“你想多了,我有預言未來的力量,不過是幼時機緣巧合獲得的一樁奇遇罷了,若我真有隱圣那般強大,又何必跟慕滄潯聯手行事,實際上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連一點修為也沒有,你現在就可以輕易殺死我。”
科穆寧娜誠懇道:
“霍安大人你實在太多心了,我對你的投誠是真實不虛假的。不管你是不是隱圣,只有借助了你的預知力量,通往未來的大門才會敞開。”
霍安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
就在這個時候,府邸的下人稟報:
“公子,子桑玲求見。”
霍安點了點頭,“終于來了。”
“不過與她一起的,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
霍安將眼眸微微瞇成了一條直線。
心道:“不應該啊,我所看見的未來,明明只有一個子桑玲前來,那個男人又是哪里冒出來的,除了異人,除了元宵,為何還有人不在我的預言感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