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只存在于課本和理論當中的音樂藝術
現場不少人看著站在那里和小提琴融為一體，一舉一動都仿佛都生活在音樂藝術當中的王程，每一下動作都充滿了藝術感和濃郁的情緒，每個人都有一種恍惚感，仿佛一幅幅畫面在眼前播放。
這首流浪者之歌，作為王程記憶中另一個世界的小提琴不朽名篇，堪稱絕對的經典。
而且，這首曲子在另一個世界的華夏幾乎每個人都聽過…
因為，那位喜劇之王最經典的電影當中就用過這一段作為配樂，并且是堪稱點睛之筆的配樂，大多數人可能不知道流浪者之歌的曲名，但是一旦聽到這首曲子的開場，那么立刻就會想起來，響起那位長頭發的混混在紅綠燈上發功的樣子…
現場的諸多觀眾，自然是第一次聽這首曲子。
但是，就是因為是第一次聽這首曲子，卻能感受的如此清晰，幾乎瞬間就被王程的音樂拉入到了音樂所要表達的世界當中來，才最讓他們震撼。
這就更進一步的證明了，此時的王程所展現出的小提琴演奏水準之高，或許，還在剛才的鋼琴演奏水準之上…
陸家齊，張海杰等幾位評委，最為震撼。
因為，他們見過世界上最多的頂級音樂藝術家。
幾位頂尖小提琴家，他們都見過，還看過不止一次他們的演出。
可是，與此時王程的演奏比起來，都差了不止一籌…
幾位評委，每個人都在不斷的深呼吸，來壓抑住心中的激動情緒，仔細地聽著王程演奏的每一個音符，看著王程拉動小提琴的每一下動作，不是抱著找茬的心理，而是抱著朝圣和學習的心理。
他們知道，如果他們能學習到此時王程音樂演奏的一招半式，他們對音樂藝術的理解，可能會提升一個檔次，對他們來說可能都會受用終生。
畢竟。
這樣的音樂演奏，幾乎只存在于傳說和理論當中。
只有現在的古典音樂藝術課本上記載的一兩百年前那幾位古典音樂巨匠們演奏的時候，才有這樣的效果。
可是，那只是文字記載，他們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現在…
他們能確定，王程的小提琴演奏，的確是真的達到了傳說中音樂巨匠們的演奏水準。
情緒的共鳴，幾乎完美無缺，這是音樂藝術最核心的存在！
如果沒有情緒，只有技巧，那就不是音樂藝術，而是音樂技術。
而同時。
王程演奏時的技巧也是達到了自然圓滿的境界，一舉一動都自然而然，但是卻展現出了極其高明的演奏技巧，這顯然是已經將任何演奏技巧都變成了本能，所以才能如此自然的施展出來。
這首流浪者之歌也屬于難度頗高的小提琴曲。
而現場諸多學習小提琴的學院師生們，就是看著王程的演奏激動地淚流滿面了…
就如后臺處的安德烈，鄭蕓，云娜三位小提琴天才一般。
此時，他們再也沒有對王程的任何懷疑，之前他們不相信王程有多高的小提琴演奏水準，也不相信王程還能創作一首小提琴曲。
而此時，他們相信王程能做到任何事情…
感性的鄭蕓和云娜兩人臉頰上已經流出了兩行清淚，一部分是真切地感受到了王程這首小提琴曲的情緒表達，被感動的哭了，還有一部分就是激動的哭了，有一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激動。
孫海波和顏青，菲普斯，伊娃，布魯斯幾人震驚激動之余，看著王程的眼神還有一絲恐懼。
這是對未知恐怖天才的恐懼…
王程的實力和天賦，都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認知范圍。
不過…
王程的演奏逐漸進入高潮，悲傷的情緒逐漸散去，變成了極快的節奏，瞬間變成了與剛才的慢節奏悲傷旋律形成鮮明對比的快節奏豪邁旋律。
王程再次展現出了極其高明的快節奏演奏技巧手法，并且沒有任何炫技的樣子，一舉一動依舊是自然和諧，似乎這就是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演奏而已。
只是…
只有諸多了解真相的音樂藝術學院的師生們，才知道這種能將高難度技巧表現的平平無奇，是多么的恐怖和不可思議，這是真正的返璞歸真的音樂藝術境界。
因為這都是他們從諸多課本記載中才知道的音樂藝術境界…
現在，他們都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和聽到。
一雙雙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著王程，想要將王程的每一下動作都刻印在腦海里！
但是…
當你想要時間過的慢，甚至希望時間靜止的時候，時間往往會過的很快。
當王程再次演奏出快節奏的豪邁旋律的時候，音樂突然戛然而止！
王程也拿著琴弓猛然離開了琴弦，整個人也安靜地站在那里，依舊閉著眼睛，還在回味剛才那種音樂意境。
因為，他也是第一次體會這種音樂意境。
這也是他上輩子想追求，卻是不曾追求到，也不曾看到聽到的音樂意境。
沒想到…
重活一世，他不想要了，甚至都沒有摸過小提琴一次，卻輕松的獲得了這種音樂意境，輕松地就能用小提琴演奏出來了。
但是…
他猛然睜開眼睛，眼中滿是平靜，沒有絲毫得意和沉醉。
因為，他依舊記得。
這不是他想要的…
眼神隨意掃了一眼現場所有人，對幾位站著的評委微微點頭，然后王程就拿著小提琴轉身走了下去，沒有多停留片刻來享受這現場上千雙眼睛的崇拜和震撼情緒。
因為，這些也不是他想要的。
當他轉身離開的剎那，現場所有人都立刻清醒了。
尤其是舞臺上距離王程最近的五位評委，清醒之后，陸家齊瞬間出聲喊了王程一聲：“王程…等等！”
王程本想直接離開，但是想到此時是節目錄制舞臺，他不能無視這幾位評委的聲音，那樣太不敬業了，當即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陸家齊，淡淡地問道：“有事？”
這一下，讓陸家齊不知道愣住了，讓他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因為…
看著王程那平靜而帶有一絲疑惑和無辜的情緒，陸家齊是真的無語，然后問出了自己心中此時最想問的疑問：“王程，你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么嗎？”
其他幾個評委，以及后臺的孫海波，菲普斯，鄭蕓，安德烈，顏青等人看著此時王程臉上那平靜而淡定，乃至是有一絲無辜的表情，心中都有和陸家齊一樣的疑問。
你那樣平靜而淡定的樣子…
真的一點都不無辜。
這樣會顯得他們其他人都好像白癡一樣。
所以，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么事情？
很顯然！
王程懶得去想這些，那樣是浪費精力，輕輕地搖頭：“不知道，我只是演奏了一首曲子而已。”
陸家齊和張海杰幾位評委，以及臺下前幾排的田雯，許朝華，陳雨琪，俞鴻，顏玉等人都仔細盯著王程，以他們的眼光，都能看出那發自內心的回答，不像是說謊裝逼，而是說的心中的實話。
當然，以許朝華對王程的了解，王程是不屑于說謊的。
只是，王程那種牛逼卻不自知還略顯無辜的樣子，讓他們每個一輩子為音樂藝術而奮斗的人，都感覺備受打擊，所以本能的產生了懷疑！
張海杰迅速搶先問道：“王程，我想請問一下。你練了多久鋼琴和小提琴！”
所有人再次緊張地看著王程，期待著王程的回答…
大家都想知道，王程到底是怎么將鋼琴和小提琴都練到世界最頂尖水準的，畢竟王程才十九歲而已。
其他的頂尖音樂天才，一輩子能將其中一項練到王程這樣的水準，就堪稱巨大成功，能在音樂藝術歷史上留下名字了。
可王程，僅僅十九歲，就將兩種樂器練到了他們一輩子都做不到的境界…
王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技巧？
后臺的幾位天才選手們，最是緊張和期待，因為他們都被王程打擊的夠嗆！
剛剛演出結束的安德烈和鄭蕓兩人此時也經歷了之前的安德烈和孫海波的心情，在王程的演出面前，對自己的勝負毫無興趣了，輸贏又有什么意義？最厲害的人就在那里，都不屑于參賽…
王程稍微想了想，輕聲說道：“閑暇時候練練…”
張海杰幾位評委，以及所有現場觀眾聽了都再次沉默了一下。
這回答…
似乎很王程。
但是，卻不是他們想要的…
他們寧愿聽王程說一番千篇一律的勵志演講，說他如何辛苦，如何努力云云的，那樣他們也能接受。
畢竟，王程努力了，辛苦了，得到了成果也是應該的。
可是…
就閑暇時候練練，都沒有認真的樣子，就這么牛逼了？
那你認真練練，不是要上天？
后臺的幾位天才選手們，都是神色木然，生無可戀的樣子。
因為，他們想一想，就知道王程說的是實話。
因為，王程之前就是普通學生，要上學，要高考，高考成績還非常好，哪有那么多時間練習樂器？肯定是閑暇抽搐一些時間上上音樂藝術課而已。
高考之后王程當了練習生，練習生每天要練習很多項目，也不可能專門讓王程練習一兩個樂器！
所以…
稍微想一想，所有人都知道，王程說的是實話。
他只是偶爾練練樂器而已，根本沒有當做自己的主業！
可就是這樣，卻是碾壓了現場的所有人，包括諸多世界頂尖音樂名校的天才學生和頂尖教授演奏家們！
這，讓現場再次沉默，所有音樂藝術院校的師生們，都感覺有一種無處說理的苦衷，也有一種辛辛苦苦卻毫無作為的慚愧。
而文依曉，安可茹，朱子琪，韓瀟，陳雨琪，俞鴻，林宓等人就都是目光閃爍著光暈，王程在她們心中的形象變得更加的高大雄偉。
然后，林宓就聽到了身邊的父親低聲說道：“我說，林宓，要不，你換個喜歡的對象？”
林宓皺眉：“怎么了？”
林東青苦笑道：“我覺得，你配不上人家…”
林宓立刻瞪了父親一眼，想反駁一下，可是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因為…
她心中稍微一想前面王程演奏鋼琴的畫面，以及剛剛王程演奏小提琴的畫面，她就心情激動的俏臉微紅，然后再一想到王程寫的陋室銘和俠客行兩首詩，以及展示出的大師級行書書法，和大師級草書書法…
她就無力反駁父親的話。
這樣的王程，真的讓一向自信的她都感覺到了自慚形穢，沒有了絲毫自信。
甚至，她覺得，全國，全世界的異性，都配不上王程！
文依曉，安可茹，朱子琪，韓瀟等等，她知道的這些，她都覺得，配不上王程。
或許…
她們加在一起，可以勉強一試？
這個荒唐的念頭剛剛滋生，林宓就迅速搖頭，將其甩出了腦袋，然后再次看向王程，不斷的深呼吸，心中思索著，怎么才能讓王程和自己說句話！
而此時，舞臺上的張海杰再次對王程問道：“王程，這首小提琴曲是你自己創作的嗎？”
王程沒有否認，點頭道：“算是吧！”
幾位評委，以及后臺幾位選手，還有現場所有的觀眾都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首曲子，他們都沒聽過，而如此好聽又頗具難度技巧的小提琴曲，如果早就發布過了，那么必定會傳播開，他們也必然會聽過。
沒聽過，那肯定是沒有公開演奏過。
陸家齊緊跟著問道：“這首曲子非常好聽，結構和節奏都非常的厲害。你是怎么創作出來的呢？”
王程：“就是寫在紙上，想到什么，就寫什么…”
陸家齊和張海杰幾人都是一臉你在開玩笑的表情，但是看著王程那認真嚴肅的臉色，都知道王程可能不是在說謊，而是實話。
幾人無語地對視了一眼，張海杰拿起話筒問道：“那么，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
后臺的幾位選手，以及李廣，胡小山，趙東湖幾人都緊張地看著王程，都在心中祈禱著王程要取個好聽點的名字…
然后。
王程對著鏡頭，稍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就叫一號練習曲吧！”
全場觀眾都是再次滿臉無語，他們都不知道今天看王程的演出有多少次無話可說的心情了。
后天的李廣，胡小山，趙東湖，顧軍幾人都是伸手撫摸額頭，滿臉苦澀。
但是…
張海杰疑惑地問道：“你之前演奏的鋼琴曲，不是就取名叫一號練習曲嗎？”
王程：“嗯，那是鋼琴一號練習曲，這是小提琴一號練習曲，并不沖突…”
張海杰，陸家齊等評委們，和臺下所有觀眾們，還有后臺的所有選手們，都神色無奈，略加苦笑地看著王程，他們都想對王程說——你不想取名，能把機會讓給我嗎？
李廣低聲喃喃道：“我求求你了，就不能稍微花點心思，好好想個名字嗎？”
王程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不能！
見幾位評委們都沉默了，現場的觀眾們也很是安靜，王程不想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轉身走下了舞臺，走進后臺順手將手中的小提琴遞給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可是。
鄭蕓，孫海波，顏青，安德烈，菲普斯，云娜，伊娃，布魯斯等八位選手，以及文依曉都齊齊快步沖向王程，同時伸手想去接過這把王程演奏過的小提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