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人與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更大。
安可茹也在酒店的房間里來回走動，神色有些焦慮。
經紀人蔣蕓拿著電話說了好一會兒，才掛斷了電話。
安可茹迅速問道：“蕓姐，怎么樣？收視率多少？”
節目剛剛播出結束。
安可茹也第一時間問起了收視率！
畢竟，這期節目幾乎可以說是她在支撐收視率，上周節目組也主要在炒作她的熱度，其次才是其他評委和選手們。
這是她出道以來，第一次以演員的身份去支撐一個綜藝節目的收視率。
蔣蕓看著安可茹，神色復雜，輕聲說道：“開播數據很高，2.2的開播收視，是節目開播最高的一期，說明前期炒作的熱度效果很不錯，把大家都吸引到了電視機前。”
安可茹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蔣蕓這番話的意義。
那么，后續的收視率不好看？
安可茹反倒冷靜下來，坐在沙發上，輕聲問道：“后面呢？”
蔣蕓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先給安可茹倒了一杯水，才緩緩說道：“后來的走勢不好，一路直線下降到1.4，最終平均收視率在1.7左右！”
安可茹聽到這兩個數字，都被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跌幅，太大了吧？
蔣蕓拍了拍安可茹的肩膀，安慰道：“后面收視率降幅那么大，和你關系不大了。畢竟，舞臺演出還是要交給負責演出的選手們，你只是評委，觀眾們還是來看選手們演出的，不是來看你點評的。”
“所以，收視率的下降，責任不在你，你別多想。”
安可茹喝了一口水，沉默下來。
話是這么說，也有道理，可是她還是不舒服。
蔣蕓嘆氣，說道：“節目組還是太沖動了，把王程趕走了！如果王程還在，可能收視率還會繼續突破上周3.5的巔峰！”
安可茹聽了這話，更加沉默了。
這不是側面說明，她的人氣和熱度不如王程？
想起今天早上在高鐵上遇到王程的畫面，安可茹心中再次惱火。
她第一次被人如此漠視。
“口碑如何？”
安可茹問道。
蔣蕓回答道：“口碑也不怎么好，觀眾都表示很失望！高開低走，很正常。”
安可茹嗯了一聲，調整好了情緒，揮手道：“好吧，那就這樣吧，我要睡覺了。”
蔣蕓點點頭，正要起身離開。
安可茹又問了一句：“對了，王程的新節目叫什么名字？”
蔣蕓回答道：“春夏有你，江浙衛視的節目。”
安可茹：“下周播出的時候，記得提醒我！”
蔣蕓：“嗯，我記下來！”
說完，蔣蕓就離開了房間，留下安可茹一個人休息。
而實際上，安可茹自然沒有馬上休息，而是拿起手機看了看消息，發現網絡上的評論，大部分的確都不怎么好，但是針對她的負面評價的確沒有幾個，畢竟她只是坐在評委席上，而不是站在演出舞臺上。
“也就吳晗，李非凡，張翰文三組精彩一些，但是也沒有驚喜，王程呢？我一直都在等著他跳真正的機械舞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沒有上期精彩呀，尤其是沒有上期王程和安可茹雙人舞的驚喜，很失望。”
“在選秀節目里也算是好看了，可是也就那樣吧，沒啥驚喜，看了兩組就沒看了…”
“沒有面具俠王程，我不看。”
“王程呢？”
“王程早就離開節目組了，已經上了江浙衛視的春夏有伱節目，你們都不看網絡消息的嗎？”
安可茹又點開王程的微博看了看！
發現王程的評論區內，很多人都對王程在新新節目的演出表示期待，微博熱度直追她這位粉絲數量三千五百多萬的超一線。
想了想，安可茹對王程頁面上的關注點了一下。
她的關注列表里只有十幾個人，此時多了一個王程。
劉金峰也很快打聽到了東方之星節目的播出收視數據。
聽到開播2.2，最低1.4，平均1.7的收視率，劉金峰都有些發蒙！
這下降幅度，太狠了吧？
這要是其他綜藝節目，可能馬上立刻就要全面整改了吧？
坐在車上，直到回到酒店，劉金峰才回過神來，理解了為什么李廣那么著急，甚至不惜任何代價的想要把王程再買回去了。
這要是他坐在李廣的位置上，肯定也會做同樣的事情，不惜代價挽回收視率…
所以！
王程對節目組就那么重要？
劉金峰心中對王程的重視程度再次上升了一個臺階，當下拿出電話給王程撥打了過去。
篤篤…
很快接通。
電話里傳來王程那似乎永遠都平靜的聲音：“劉總，你好！”
劉金峰笑道：“王程，下班吃過飯了吧？”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問自己公司旗下的練習生藝人，這種奇怪的話！
王程：“嗯，剛吃過飯，散了會兒步回來。”
劉金峰好奇地問道：“你看了剛剛播出的東方之星節目嗎？”
王程如實回答：“看了，張翰文打電話讓我看的，我看了一會兒，沒看完！”
劉金峰再次問道：“你覺得怎么樣？”
王程思考了一下，說道：“還可以吧，水準之上。”
劉金峰：“那你覺得，他們的收視率會穩住嗎？”
王程上輩子混跡娛樂圈多年，自然知道一些規律，也如實說道：“肯定穩不住，大幅下滑是必然的。”
劉金峰第一時間覺得，王程可能已經知道了數據！
可是，他轉念一想，知道張翰文和張秀華都不可能這么快知道數據，王程不可能知道，當即好奇地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程輕松地說道：“觀眾的期待感沒有得到滿足，反而讓觀眾失望了，那么觀眾就會讓收視率下降。就這么簡單。”
劉金峰稍微斟酌了一下，感覺這就是娛樂圈內的至理名言！
不管是綜藝，還是電視電影作品，都是如此！
滿足了觀眾的期待，收視率和票房都會有保證。
前幾期王程的演出很是精彩，將節目整體水準抬高了一個檔次，那么觀眾自然期待感不斷拔高，希望新一期的節目也能延續，甚至更加精彩…
可是！
東方之星沒有滿足觀眾的期待，王程不見了，其他選手的發揮雖然依舊穩定，但是節目整體的精彩程度下降了一個檔次。
那么…
觀眾大量流失，也就是必然的了。
透徹！
劉金峰：“你怎么想到的？”
王程：“我沒想就知道了。”
劉金峰眉毛跳動了一下：“我…好吧！剛才，東方之星制作人給我打電話，想把你再買回去，你怎么想？”
王程依舊平靜地回答：“不怎么想。那是公司的事，我不會去想。公司和誰簽約，我就去哪里演出。”
好吧，依舊難以溝通！
告辭！
劉金峰告辭道：“好吧，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再見。”
王程：“嗯，再見！”
掛了電話。
劉金峰感覺自己有點難，自己在公司旗下藝人面前，太卑微了，他對上司楊榮都沒有這種感覺。
而王程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剛剛散步回來，一邊泡腳，一邊看書。
收視率突破3.5的時候，和他沒關系。
現在收視率降低了，降低到多少他都不知道，但是也依舊和他沒關系。
不過！
他不在乎，可是整個華娛綜藝圈子的人，可都是很在乎的。
這樣的巨大下跌幅度，真的嚇到了很多人。
吳桐打聽到東方之星收視率數據后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王程的宿舍門口，深呼吸幾下，調整自己的情緒。
即便他之前覺得王程難以溝通。
可此時，他還是要來和王程交流一下。
因為…
東方之星的收視率降幅，也嚇到他這位吃瓜路人了。
篤篤…
敲門聲響起。
王程隨意說道：“進來！”
吳桐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掃了一眼，看到房間內打掃的干干凈凈，一切東西都擺放的井井有條，大小錯落有致，眼色順序清晰…
強迫癥晚期！
吳桐心中給王程下了診斷書。
再看到王程在一邊泡腳，一邊看書，頓時嘴角抽動了一下，勉強笑道：“王程，泡腳呢？”
果然…
傳言不假，這是個怪人。
哪有十九歲的少年，九點多不出去玩或者打游戲刷手機，而是在宿舍里泡腳看書的？
王程點點頭：“嗯，對身體好。”
吳桐再次無語。
你一個十九歲的小孩子，身體就不好了？
他沒法理解王程的想法，只能坐下來不去談這些，開始詢問道：“今天來節目組習慣嗎？”
王程點頭：“還可以。”
吳桐：“還有沒有其他什么要求？”
王程搖頭：“沒有！”
吳桐：“和隊友關系還好吧？”
王程：“還好…”
吳桐感覺自己快成了保姆了，問些家長里短的。
強行聊了幾句，他自己尷尬地腳趾快摳出一室一廳了，當下問道：“明天你帶隊員們錄歌，我能去看看嗎？”
這才是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他想先看看王程創作的作品怎么樣，到時候編舞的效果又如何！
王程第一次抬頭看了吳桐一眼，隨后無所謂地說道：“可以。”
吳桐：“好吧，那明天見。”
王程：“好！”
吳桐起身告辭，感覺比去見臺里大領導匯報工作的時候壓力更大。
走出王程宿舍，將房門關好，回去的路上，吳桐看著那一個個練習室內，所有的練習生隊伍都在全員加練，每個人都在努力。
可是，王程卻在泡腳看書，準備睡覺…
他對此也有些無語。
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