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演出結束就走格格不入的王程
而旁邊一直緊盯著這里的李非凡和周建軍兩人看到王程臉上的那一絲笑容，也忍不住多眨了幾下眼睛，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那是笑容吧？
他們可是清楚地聽到劉金峰說的什么，要剝奪王程的演出機會，后面可能還會面臨更多更嚴厲的處罰。
王程竟然還能笑出來？
他面對公司有生殺予奪大權藝人總監的威脅，憑什么還能笑出來？
是什么給了他囂張的自信？
周建軍的眼中滿是疑惑和不相信，以及處于經紀人身份對這樣的練習生本能的厭惡，然后他看了看李非凡，心道還好李非凡不是那么不聽話的練習生，不然他也要頭疼了。
劉金峰此時已經頭冒青筋了，看著依舊坐在那里，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還是沉默不說話的王程，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王程難以管教的程度。
那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怕他的樣子！
這和他印象中的王程，簡直不是一個人！
為什么？
劉金峰此時暴怒的同時，心中也是滿滿的疑問，看王程依舊紋絲不動，同時還不說話，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里發火，不然那就是真的丟人了，只能盡量的平息自己的暴怒，一字一頓地說道：“王程，今天晚上，和我回公司。”
王程這有恃無恐的樣子，他不知道是為什么。
但是，他知道，坐下來好好談是不可能讓王程服軟的了，不管演出結果如何，他都要把王程帶回去再說。
如果不是為了給節目組面子，他真的現在就想把王程帶走了。
可那會打亂節目組的拍攝計劃，會得罪節目組，以后還是要長期合作的，他不可能為了王程去毀掉一個和公司長期合作的流量節目。
所以，他只能先忍著，讓王程結束了今天的演出再帶回去好好收拾。
“好呀！”
王程終于開口了，還是坐在那里沒動，語氣輕松，仿佛不是很在意，嘴角的那一絲笑意更為明顯了。
讓他站起來說話，別說這個世界了，就是上輩子生活的世界，除了父母，其他人都沒有資格。他都懶得理在這里耍威風的劉金峰，只是聽到對方說要帶走他，有可能會真的雪藏他，他才輕松的答應了一聲。
不然，他連答應一聲的想法都欠奉。
劉金峰雙拳緊握，被氣的渾身顫抖了幾下，然后還是自我調整，深呼吸幾下，盡可能讓自己平息下來，不斷的在心中自我安慰——等帶回公司再好好整治，如果聽話，那就雪藏半年警告一下再尋找機會上節目，如果不聽話，那就雪藏兩年吧。
劉金峰心中已經決定了王程接下來兩年的命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很享受這種掌握別人命運的感覺。
而王程對此毫不在意，不用上節目更好，目光掃了一眼已經上臺演出的吳晗，然后就低下頭繼續看書。
他的合約在公司手里，他尊重合約精神，所以公司讓他演出，他就演出，公司讓他回去，他就回去。
前提是公司也尊重他的選擇，不耽誤他這輩子的目標。
張秀華和張翰文都用胳膊輕輕地碰了一下王程，示意王程別得罪藝人總監劉金峰，可是王程沒有理會兩人的暗示，繼續看書。
劉金峰見王程繼續低下頭看書，怒意又涌上來了一點，他又不能在這里發火，當即轉身就要走，想眼不見為凈。
張秀華急忙追上去：“劉總，等等。這么著急，是不是草率了？要不，等節目正常流程，他們被淘汰了，再回去？”
她知道，越到后面，競爭壓力越大，而且不是選手之間的競爭，而是背后公司流量資源的角力，沒有公司流量資源支持的王程和張翰文基本不可能走到最后，不可能在數據上超過有企鵝流量加持的吳晗。
那反正早晚都是要被淘汰，不如就等被淘汰了再走？
多爭取一些出鏡的機會，那就爭取一些。
張秀華還是為自己旗下的練習生著想的。
劉金峰厭惡地看了看坐在那里悠閑看書的王程，和旁邊正襟危坐的張翰文差遠了，淡淡地說道：“他要繼續演出，就親自來給我認錯，道歉，做出保證不再犯！我才會考慮是不是會同意讓他繼續演出。而且，必須是在今天。不然，等今天的演出結束，就跟我回公司。”
“翰文他們可以留下繼續演出。”
張秀華苦笑道：“沒了王程，翰文他們也差不多就要被淘汰了。”
劉金峰一想也是，沒有公司的流量支持，也沒有王程那恐怖的吸粉能力加持，張翰文幾人可能也會馬上被淘汰。
他帶走了王程，也就相當于淘汰了整個隊伍。
想到張翰文有潛力粉絲過百萬，就有些心疼！
但是，專門為張翰文砸入資源去和黃江娛樂，企鵝娛樂競爭，又不值得，畢竟只是百萬粉絲的潛力而已，回報率太低了，可能要很長時間才能收回投資。
稍微糾結了一下，劉金峰還是下決心地說道：“那就沒辦法了！你自己去協調吧，我只給他一天的時間。”
說完，劉金峰就走向何磊那邊，不想再看到王程。
張秀華面帶苦澀地走了回來，重重地坐在了王程旁邊，搖頭嘆了口氣。
她懶得開口給王程講劉金峰的要求了，更不會去勸王程主動去找劉金峰道歉之類的…
因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就不必白費口舌了。
她看了看王程，看到王程依舊認真地看著書，就知道王程對這些真的不怎么在意。
反而張翰文急切地問道：“華姐，怎么樣？劉總監怎么說？”
張秀華還是不太想說話，只感覺自己太難了，只是對張翰文搖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張翰文和其他幾個隊員看到，心中當然明白了結果，都是神色難看無比。
張翰文咬牙說道：“我去找劉總監說說情，我代替王程給他道歉，只要不要帶走王程，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說著張翰文起身就要過去找劉金峰。
王程這時淡淡地開口說道：“別白費力氣了，你給他下跪，他都不會同意的。你越是那樣，他可能越生氣，他可能覺得你和我是一伙的。一個人，習慣了高高在上，掌握別人的命運，就容不得任何一點點的不同聲音。”
“調整心態，好好準備下午的演出吧，就算要離開舞臺，也要把最好的演出狀態留給觀眾。”
剛剛起身的張翰文停了下來，仔細一想王程的話，也覺得有道理，自己現在去找劉金峰，可能真的會讓劉金峰更生氣，又頹然坐了下來。
張秀華仔細看了看王程，她知道王程說的一點沒錯，藝人總監劉金峰在公司里一向是說一不二的，面對老板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容不得一點不同意見，更不允許公司的練習生和流量明星有任何不同的想法，只需要執行公司的決定就可以了，否則就要被處罰。
但凡誰提出不同的意見，劉金峰就會暴怒。
只是，張秀華沒想到，王程一個年紀輕輕的十九歲少年，就能將劉金峰的脾氣性格看的這么透徹。
王程從書本上收回目光看了張翰文一眼，他知道張翰文愿意那么做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其自己的出道，但是這份情，他愿意承下來，輕聲說道：“如果你這次出道失敗了，將來有機會，我幫你一個忙，讓伱成功出道。”
面色有些難看的張翰文聽了王程的話，露出一個同樣難看的笑容，心中雖然有些怪王程，但是卻也沒有這時候表現出來。
對王程的話，他也同樣沒放在心上。
王程顏值完美，才華也有，但是也只是跳舞方面的才華和天賦而已，對他出道的幫助不算大。
因為，他缺少的不是精彩的編舞，而是上臺的機會。
如果以后真有機會再上臺演出，他躲王程都來不及，怎么還會去找王程？如果再被王程連累的淘汰呢？
不過，張翰文嘴上隨意答應道：“好…”
張秀華見幾人情緒都不高，出聲安慰道：“沒事的，好好準備演出就好了。這次機會沒了，還有下次機會。你們都還年輕…”
幾個初次登臺的練習生神色稍微好看一點，只有張翰文面色依舊緊張，他都二十二歲了，在練習生里已經是超大齡了，以后不會有機會了。
旁邊的周建軍和李非凡等黃江娛樂的人全程沉默看戲，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和喜意都快掩飾不住了。
對他們最有威脅的對手，真的就這么毫不費力的不攻自破了？
周建軍忍不住想說點什么，但是看張秀華和張翰文幾人那難看的表情，就閉上了嘴巴，只是臉上的喜意是藏不住的。
隨后，他們就被舞臺上的演出所吸引了。
吳晗和金牌舞指羅強的合作，一開場就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舞蹈風格明顯是有上次王程所帶來的機械舞風格，節奏感更強一些，其他就是許多羅強自己的風格在其中，比上次吳晗的演出強出了至少兩個檔次。
李非凡和丹尼幾人都嚴肅地看著。
丹尼輕聲說道：“羅強的舞臺風格很明顯，這次他還融入了機械舞的概念風格，變得更有節奏感，更吸引人了。不愧是羅強。不過，吳晗的實力天賦也很強，兩人算是強強聯手…”
李非凡點點頭，眼中很是不服氣，低聲道：“我們也不差。”
比王程，他沒那么自信，顏值和舞臺實力可能都不如王程，但是比吳晗，他一點都不虛。
即便是吳晗唱了幾句歌詞，展現了唱歌方面的實力，李非凡也依舊自信，比唱歌，他一樣不差！
一曲結束。
吳晗幾人自信地站在舞臺上。
四位評委依舊給了極高的評價。
金牌舞指的加持，再加上吳晗幾人的演出沒有任何差錯，舞臺效果非常好，他們都給了高分，其中黃林給了九十五分的高分，其他三位評委都是九十三分，最終平均分九十三點五分。
主持人興奮地喊道：“恭喜吳晗再次帶來了一個開門紅，豪取九十三點五分的高分！這次他們的舞蹈非常精彩，不愧是有金牌舞指羅強老師的加入，簡直是強強聯合！我這下更加期待后面的另一組有金牌舞指老師的組合了。”
“好，接下來，邀請下一組選手…”
吳晗幾人興奮地走下臺去，從王程和張翰文幾人面前路過的時候，忍不住得意地看了王程一眼，發現王程根本沒看他，而是正在認真地低頭看書，頓時有些惱怒，低聲對王程喊道：“王程，你準備好回家了？”
王程抬頭看了吳晗一眼，看到這小孩子對自己的挑釁，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輕輕搖頭，沒有理會，繼續低頭看書。
吳晗頓時有猛烈一拳打在空氣上的感覺，難受無比，還在看書？你想考研呀？那笑容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嗎？等你被我淘汰回家的時候，看你怎么哭…
吳晗冷哼一聲，快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不遠處，劉金峰看著走下臺的吳晗，想著剛才吳晗的演出，也不由覺得很是出色，對何磊說道：“何導，有金牌舞指加持，這次你們的節目肯定要火了。”
何磊笑道：“誰知道呢，等播出的時候才知道。對了，你和王程談的怎么樣？”
劉金峰的面色嚴肅下來：“何導，王程突然退賽，對節目組沒有影響吧？”
退賽？
何磊臉上的笑容消失，面色嚴肅，眉頭也皺了起來，擔憂地說道：“為什么退賽？這么嚴重？有什么事，你們不能等他們后續幾場演出結束了再處理？”
劉金峰想著剛才王程的態度，如果不是前兩天已經拍了宣傳片，王程今天不得不上臺演出的話，他恨不得立刻馬上就把王程帶會公司處理，一刻都不想等，更別說再等幾場演出了…
“何導，抱歉。”
劉金峰沒有解釋更多，只是滿臉歉意地道歉：“不過，張翰文他們會留下來演出，我只帶走王程。”
何磊眼中閃爍，想著第一期節目播出之后，王程那恐怖的吸粉能力，心中原本也對王程第二期演出抱有期待，是不是能更進一步帶動節目的收視率？
但是…既然劉金峰說了要帶走，還提前和他打招呼了。
作為合作了幾年的老相識，何磊只能答應道：“好吧！等下午演出結束再說吧。”
劉金峰點頭：“嗯，我也是這么決定的，下午演出結束，我就帶他回公司。”
這么著急？
何磊驚訝地看了看劉金峰，當下也沒多問，那是人家公司自己內部的事情，作為圈內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他知道在圈內最大的生存法則就是管住嘴，不然得罪了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別人就會給你使絆子，讓你萬劫不復。
“好吧…”
何磊略微遺憾。
劉金峰知道何磊可能心中不怎么情愿，當下就坐在這里和何磊聊聊天，消除其心中的芥蒂，別為以后的合作埋下隱患。
一邊近距離地看著舞臺上的演出。
不一會兒，幾支隊伍一一上臺。
舞臺演出明顯比吳晗低了一兩個檔次，不是一個層級，這已經是他們努力的結果了，不然可能差距更大，已經比他們上場演出好看多了，幾乎沒有失誤，可這就是沒有金牌舞指的差距，評分也在七八十分徘徊。
到李非凡帶隊上場的時候，才重新拉回了檔次，讓觀眾們來了興趣，歡呼起來，最終也得到了平均分九十分的高分。
今天是第二次錄制，比第一次順利多了，拍攝沒有出現什么意外，每個隊伍也只有一次演出機會。
所以…
原本計劃一天的錄制時間，根本沒用到，半天就能搞定。
到十二點半的時候，就輪到最后一組，王程和張翰文的隊伍上場了。
現場的氣氛也立刻安靜下來。
大家紛紛看向王程和張翰文等人的位置，都期待著，上場得分最高，演出最出色的王程，今天能帶來什么樣的演出？
就連四位評委，都滿臉的期待，絲毫沒有工作一上午的疲憊和無聊。
鏡頭給到了王程幾人這邊。
這時，王程剛好放下書，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接著站了起來。
這一幕，被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少人看到都是面色怪異。
在一群練習生當中，王程真的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