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夜空下的告白
留下這句話，龍二意識便退出了黑的身體。
審問室里，一眾木葉忍者面面相覷，紛紛看向團藏。
而團藏則陷入沉思。
如果龍二沒有做出放棄逃離木葉，反而鉆進郊區宅院的異常舉動，他只會把這次對方的威脅當做屁放。
但對方先是做出如此異常的舉動，后又留下這么沒頭沒尾的威脅，他反而在考慮對方這反常舉動是否真的藏有陰謀。
“…團藏大人，景人的意識沒有回來。”
下屬的提醒讓團藏回過神來。
他掃了下面的人一圈，然后看向失去意識的景人，遲疑片刻，問道：“他還活著嗎？”
“身體還活著，靈魂意識還活著。”
“是被困在黑的身體里了？”
“黑的身體里檢查不到精神波動。”在電腦屏幕前的一名技術員回道：“不僅僅景人的精神波動檢測不到，黑的也檢測不到，這兩人的身體都成為了空殼。”
“這樣啊！”
團藏閉目沉思。
片刻后，睜眼，說道：“那就用黑的身體去換回景人的意識。”
“是。”
下面人領命，然后忍不住感激，“十分感謝！”
團藏低垂的視線瞥了說話之人一眼，淡然道：“趕緊去吧，順便試探一下他們的態度，火影那邊我會去說的。”
“是！”
下屬們領命離去，昏暗的房間陷入沉寂。
團藏坐在位置上繼續沉思。
他之所以答應換人并非為了救景人，而是真的拿不準龍二到底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有自己想不到的王牌。
如果龍二只是在虛張聲勢，那么即便把黑還給他們，最后也逃不掉。
若不是虛張聲勢，那也能留有余地。
救景人，只是順手而為。
意識回到身上，龍二睜開雙眼。
冰冷漆黑的夜晚，院子里燈火通明，砂隱使團忍者們的動響全部落入眼底。
“主人，怎么樣？”
聽到身后熟悉的聲音，龍二轉過頭來，見到了紅那緊張的精致面龐。
他點點頭，端起放在旁邊的酒碗一飲而盡，然后才說道：“我把黑的靈魂帶回來了。”
“那就好。”紅長長舒了口氣，“只要靈魂還在，身體到時候再造一具就是了。”
“不，身體我也要他們安然無恙地換回來。”龍二望著院子里沉悶的人們，明亮的黑眸閃過一道精芒，“要是不換回來，我就用木葉給黑的身體陪葬。”
他自以為是個不為感情所左右的人，但真正事到臨頭，卻發現這很難做到。
如果真毀滅木葉，那毫無疑問，砂隱會被視為最大的威脅。若有心人牽引，整個忍界都有可能聯合起來對方他們。
因為，明天將會是毫無懸念的碾壓。
從大局上出發，這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龍二一開始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但看到自己親手制作的人造人被捆住四肢，呈大字綁在旋轉的空心鐵球里…那份心血遭到虐待的心情讓他內心的怒火遏制不住地升起。
哪怕他們殺了黑，他都不會如此憤怒。
“希望你們識趣點，乖乖把人換回來，不然，我怕真的會忍不住毀了你們。”龍二深長的目光看向火影巖，下面的火影大樓依舊燈火通明。
“龍二…”
輕柔的聲音在屋檐下傳來。
龍二低頭看去，加瑠羅微笑著對他招手，“能單獨談談嗎？”
“上來吧。”
聽到回答，紅識趣的退了下去。
而加瑠羅則跳了上來。
她站在屋檐邊上打量著龍二，然后目光落到一旁的酒碗，臉上不由露出微笑，“絢綺大人還未成年吧！”
“你要是來說教的話，就回去吧！”說完，龍二端起酒碗，輕輕喝了一口。
頓時，身上的痛疼都減輕了不少。
酒當然不可能抑制痛疼，但酒卻可以減輕壓力。
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他要考慮的已經不是帶著人回到砂隱那么簡單，還要考慮明天過后，可能到來的洶涌海嘯。
他肩負的壓力遠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輕松。
“我怎么會這么無趣。”加瑠羅臉上依舊掛著微笑，“我只是想說，規矩都是強者用來束縛弱者的，還請絢綺大人這種強者不要被規矩所束縛。”
龍二詫異的看向加瑠羅，仿佛第一次認識。
這個臉上一直掛著溫柔笑容，似乎一陣風都能吹倒的柔弱少女，其內心本質似乎與外表完全不一樣。
他突然來了興趣，問道：“你來找我什么事？”
“我是來道歉的。”
加瑠羅一邊說著，一邊不經意地來到龍二身旁，相隔一個空位坐下，“因為我的原因，讓事情發展成這幅模樣。”
“嗤！”龍二忍不住嗤笑，“你以為沒你，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
“我從未這樣想過。”
“那你為什么還要自責？”
“不論怎么樣，我都是這次事件的導火索。”
就算沒加瑠羅，也會有其他人。
只要木葉想撕破臉，就算砂隱所有人都選擇隱忍，木葉也可以先動手，然后污蔑。
也就是說，不管怎么樣，事情最后都會發展成這樣。
對于這一點。
龍二明白，加瑠羅明白，砂隱使團的每一個人都明白。
因此沒人怪罪加瑠羅。
但不論怎么樣，她都是點燃事件的導火索。別人不怪罪，不代表她自己心里就過得去。
雖然不至于自責到無顏面對的程度，但心懷愧疚是肯定的。
聽到少女的回答，龍二輕輕笑了下。
溫柔善良，卻不傻白甜。
難怪原著里，成為四代風影的羅砂會選擇與羅砂在一起。
既溫柔體貼，又精明能干，在家庭事業上都能給予極大幫助。
對于事業有成的男人而言，這女人簡直是完美的婚娶對象了。
“絢綺大人不問我為什么會憤然出手嗎？”
“是有些好奇。”龍二端著酒碗，好奇的看過來，“按你的性子，應該很難生氣才對，木葉的人做了什么，才讓你直接大打出手的？”
“這是…”
話音未落，加琉羅突然停止。
正準備喝酒的龍二忍不住看過來，見她低著頭，臉上浮起兩朵紅暈。
龍二沉默了。
這滿滿的既視感，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沒有聽到龍二的追問，加瑠羅抬起頭來，柔和的眼神對上了沉默的面孔，臉上紅暈更甚。
她深深吸了口氣，一把搶過龍二手里的酒碗，一飲而盡，然后扔掉空碗。
“他們在我面前出言辱罵你！”
龍二繼續沉默中。
加瑠羅站了起來，大膽的直視著龍二，“我從小就很崇拜強者，不是單純武力強大的強者，而是各方面都強大的強者，從半年前你帶領大家擊退云隱、巖隱、雨隱、草隱聯軍入侵的時候，我就對你產生了好奇和崇拜。
后來得知你復活了三代風影大人，并提出了解決風之國水資源缺乏的問題方案，這份好奇與崇拜更加深入骨髓，迫不及待的想要與你結實一番。
當我知道自己被選為留學使團一員，將與絢綺大人一同出使木葉時，我當晚高興得睡不著覺。”
“來到木葉后，你也沒有停下腳步。”
“在大街上與大蛇丸對峙，當街侮辱宇智波剎那，挑起木葉與砂隱的決斗并大獲全勝…你的武力、大局觀、智慧都是完美、無可挑剔的。”
“后來，你在雨隱村戰爭中力挽狂瀾，擊殺半藏，為村子迎來勝利，還建立了浮空大陸…你在忍界留下的各種事跡都讓我心生向往，恨不得親自追隨。”
“原本我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仰慕你，崇拜你，但當那兩名木葉忍者在我面前出言侮辱你時，平時自己被人辱罵都能一笑置之的我卻抑制不住地出手了。”
“那時，我就明白了。”
“我對絢綺大人的這份崇拜和仰慕變成了愛慕…”說到這里，加瑠羅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但我也知道，大人你有女朋友了，我不想打擾大人的生活，準備將這份心情藏在心底。
但是…我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活著回去，我不想到死都還要隱藏著這份愛意，我不想直到死去，大人都不曾知道有這么個女孩子愛過你。
所以，絢綺大人，你能回…”
“咳咳！”
房檐下傳來咳嗽聲，打斷了加瑠羅的忘我告白。
她下意識地看去，只見房檐下站滿了人，幾乎整個使團的人都到了。
加瑠羅愣住了，小臉迅速變得通紅。驚呼道：“你們怎么在這里！？”
“咯！”
夜叉丸指了指地上摔碎的酒碗。
（我的天！）
加瑠羅捂住羞紅的臉，恨不得找個縫鉆進去。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向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告白，還是小自己好幾歲的男人，這太丟人了。
“不要害羞啊！”
一名傀儡師大聲說道：“面對心愛的人，就去努力爭取，有女朋友又不是結婚，公平競爭就是了，繼續啊！”
“對啊，不要怕啊，向心愛的人告白又什么錯？”
“加瑠羅加油啊！”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變成什么樣子，要好好把握每一天啊！”
“你們…”
聽到下面的鼓勵，加瑠羅心生感動。
她還以為自己會被罵不要臉之類的，沒想到卻全是鼓勵。
她深深吸了口氣，心情迅速平靜下來，認真地看著絢綺龍二，“絢綺大人，正如大家所說，我不想死后還后悔，所以，能回應我的心聲嗎？”
“這個…”
龍二撓了撓后腦勺，有些頭大。
一個萬里江就讓葉倉和他的關系變得非常麻煩了，現在又一個加瑠羅…不論拒絕還是接受，以后都會變得很糟糕。
“…我覺得吧，你有些想多了。”
聽到回答，加瑠羅有些失落。
果然，還是不行么。
“說什么不想死后還后悔，你離死還早呢！”龍二微笑地看著她，然后轉身面對下面的砂隱眾人，“我向你們承諾過，會把你們大部分人都安全帶回村子，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安全回到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死。
要說為什么的話，那就是我說的，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說完，他回頭看向少女，“加瑠羅，我從未想過會有這么優秀的女孩喜歡我，面對這么優秀的女孩子告白，作為男人的心底肯定是在暗喜的。
但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如果草率地回答，這是對我們兩人都不負責。
所以，請你把這份心意暫時留在心底，等再過幾年后，再問問自己，如果那時候還喜歡我，再請你重新告白一次吧！
到時，不論是拒絕還是接受，我心里也有了答案，一定會回應你的心情。”
“噢噢噢！！！”
砂隱眾人全部歡呼起來，一掃之前對未來的擔憂。
面對愛慕之人的告白都能做出這種保證，他們還有什么理由不信任絢綺大人呢？
畢竟他可是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的男人啊！
而加瑠羅見到這一幕，眸子里熒光流轉，面前的這個男人在她眼里變得更加具有魅力了。
（絢綺大人，說什么以后，你這樣一直優秀下去，我對你的愛會越來越深沉的！）
寂靜的夜晚，響徹著砂隱使團的歡呼。
漆黑的天空，飄下白雪。
三代火影站在窗口，目視砂隱使團的宅院方向，目光凝重。
昏暗的房間里，團藏看著一份計劃書沉思不語。
病房里，大蛇丸躺在病床上，對綱手的話聽而不聞，他的心神全部沉浸到紅擊敗他后，卻放過他的話。
“好好想想吧，絢綺大人才是這個世界的神，跟隨他，你會獲得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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