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
大道上人流如織,車水馬龍。
作為九大上國之一秦國的都城,秦城向來熱鬧。
只不過隨著三十年前異鬼的復蘇,如今的秦城相比之前雖然依舊繁華,但終歸是少了絲生氣。
很多人都意識到了這點,想要改變,卻終究是無力改變。
因為一切的源頭是那異鬼。
異鬼不除,如何改變?
不過,近日如死水一般平靜的秦城中,卻仿佛是被人扔了一顆石子,起了圈不一樣的波瀾 秦國是一個尚武的國家,這似乎是一句廢話真正強大的國家,必然是尚武的。
但即使如此,也很少有國家是像秦國這樣幾乎是全民性的尚武之風。
最鮮明的特征,就是秦國之內無處不在的比武擂臺,而且大部分都是由秦國官方建立的。
在秦國,擂臺比武除了是用來爭勇斗狠這個固有屬性外,其實更類似于“國粹”,是種娛樂活動。
有事沒事打兩拳。
別的不多說,都在擂臺上。
這都是在秦國之內盛傳的俚語。
也就是這種全民性的尚武之風,讓秦國的國力一直極為出眾,屹立于上國之列 秦城。
擁擠的人群,嘈雜的喝喊聲,連成一片。
卻是一座由秦國官方所建的,在秦國境內極其常見的擂臺,密密麻麻圍了不知道多少人。
對于秦國百姓來說,擂臺戰是很常見的。
雖然從不乏看熱鬧的人來湊熱鬧,但能聚集這么多人的擂臺戰不論怎樣都是很少見的,更別說是在異鬼復蘇三十年后的現在。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擂臺旁的石碑,不知何時,被刻上了六個大字——天下第一劍客。
所有第一次見此石碑的人,都會感嘆刻字之人口氣過于囂張。
不過,對于如今圍在擂臺旁的人來說,卻不一定是這么想了。
他們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擂臺上的那個年輕劍客。
長相俊秀,看著倒是很像傳記小說中的風流劍客。
事實上,也確實像。
因為這個年輕劍客,從三天前來到秦城,便是占據了一塊擂臺,并且公然將刻有擂臺編號的石碑更名為天下第一劍客。
如此猖狂的舉動,頓時是惹來了一些人的不快。
結果,年輕劍客很快便是用他手里那柄平平無奇的鐵劍,打破了那些質疑。
連勝十七場。
如果說前幾場的對手還有些兒戲,到了后面,上臺的人就愈發的強了。
更為恐怖的是,這個年輕劍客敗敵用的都不是自己的劍術,而是對手的劍術。
先是被動防守,任由對手施展劍招,幾招過后,就像是個劍道天才一般,直接是把對手剛剛施展的劍招拿來用,并且擊敗對手。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在短短數息的時間里,將對手的劍招化為己用,并且勝過對手,這需要何等高度的劍術造詣才能做到這般地步?
其中的含金量才是真正讓人感到窒息的地方 陸青山雙手抱劍,懶洋洋地站在擂臺之上,目光微瞇。
一個即使在修行世界,劍道天賦與劍道造詣都是頂級的劍修,與道源界這些相當于世俗武林高手的劍客對招,完全屬于降維打擊。
所以不論怎么個勝法,對陸青山來說都不為過。
倒不是他刻意想拿捏秦國劍客,只是這的確是陸青山所能想到的,最快時間在偌大的秦城找到秦倚天的方法。
只要出名到全城皆知,秦倚天也就知了。
越了解道源界,陸青山就覺得這世界越奇怪。
首先,道源界的語言與蒼穹天相同這一點,就已經是很不符合常理了。
然后,上古宗門山海閣的道經之法,竟然會是道源界所承認的道法。
而恰恰好,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又經歷了一次歲月逆流成河。
現在這個時間點,或許山海閣還在?
還是說,山海閣還未誕生?
陸青山出神的想著。
這時候,擂臺下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一樣的吶喊聲音。
陸青山一抬頭,一名皮膚黝黑,雙臂抱劍的精悍男人已然登上了擂臺。
“猿公劍侯!猿公劍侯!猿公劍侯!”
陸青山似笑非笑地看著臺上被稱作猿公劍侯的男人。
他渾身須發極為長,看上去還真像只長毛猿猴。
似乎感受到了陸青山的目光,猿公劍侯一扭頭,直直盯著陸青山。
兩人的目光交會了一會兒。
“在下猿二,武林同道贈了個雅號叫“猿公劍侯”,不知閣下怎么稱呼?”猿二鄭重其事地自報家門。
這個被喚作猿公劍侯的男人,還是嬰兒之時便是被親生父母拋棄在野外,被一只死了猿兒的母猿撿了去,當做小猿猴來養。
母猿所在的猴群,首領是一只會使竹棒的白猿,猿二小的時候常使竹棒與之交手,當做玩鬧,因而悟得高超劍法。
后來猿二被秦王給碰見了,見他劍術超凡,就封了他個侯爺,請他去訓練秦國劍士。
單單在此時的秦城,猿公劍侯的劍術不說第一,前五是絕對有的。
也難怪這些秦城百姓會這么興奮。
這可是真正重量級的一場斗劍。
“我叫陸青山,武林同道一般稱我“過江龍”。”陸青山笑了笑,回應道。
你是猿,我便是龍,壓你可不只一頭。
若是換個時間,換個地方,圍觀者聽見陸青山如此稱呼自己,必然要噓聲四起,畢竟這稱呼太過狂妄。
但是現在勝負未出,陸青山在此前十七場斗劍中更是早已證明了自己,所以一時也無人說什么。
“過江龍?”猿二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死死盯著陸青山。
幼時在猿群中生活的經歷,導致他擁有野獸一般對于危險的直覺。
在陸青山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味道,就像是稱霸他們那片森林的老虎一樣。
所以,他十分謹慎。
忽然,猿二沖了過來,一記又兇又快的劈劍,直奔陸青山的面門。
這是較為常見的開局套路,一旦占到先手便宜,就是暴風驟雨般的連續攻擊。
事實上,這幾天來陸青山都從來不爭先手的。
相比之前的對手,猿二鬼魅一般的速度,確實讓陸青山微訝。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在他的眼中,猿二這學自猿猴的劍法,處處都是破綻。
在猿二的視野里,眼見著自己的長劍距離陸青山那張俊秀的面龐不足一尺之時,眼前的陸青山就忽然消失了。
他還沒回過神來,膝蓋窩好像被錘子敲中一般,整個人便是跪倒在地,豆子大小的冷汗落了下來。
在他身后,是面色平靜的陸青山。
臺下的秦國百姓一片嘩然。
什么情況?
名聲赫赫的猿公劍侯一照面就被倒了?
猿二面色沉重的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被陸青山踹到右腿,再度朝著陸青山沖了過來。
一時間,擂臺上劍影不斷,風聲嘯嘯。
陸青山還是如先前一樣,只躲閃,不出劍。
直到十息之后,猿二再一次被陸青山晃過,一時后力不繼,沒有跟上下一招。
“該我了。”
陸青山見此,笑了笑,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劍直劈猿二的面門。
正是和猿二開頭第一劍一模一樣的路數!
路數雖然一樣,結果卻是大不一樣。
“當!”
臺下原先神情激動地秦國百姓們停止了吶喊。
他們清清楚楚地看到,猿公劍侯匆忙間舉劍格擋,卻是不敵陸青山的力量,手中劍硬生生脫手而出,落在地面上。
而陸青山手中鐵劍的劍鋒,就這么停在了猿公劍侯面門前三寸之處。
凌厲的劍風,讓猿公劍侯黝黑的臉上出現一道細碎的傷痕,細密的血珠就這么從其中流淌而出。
陸青山輕飄飄的放下了劍。
“猴子還是鬧不過龍的。”他面無表情的道,說著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他揚了揚手,“不是說秦國尚武嗎,下面誰跟我斗劍?”
“若是沒有,這個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我可就不客氣了。”
臺下的秦國百姓面面相覷,在遠處暗中觀望的一些“劍客”也在沉思。
陸青山兩個照面就放倒了猿公劍侯這個即使在整個秦城也是頂級的劍客,沒有人能有信心戰勝這個不知來歷的劍客,更不想在這時候上臺觸霉頭。
一時間,本該喧鬧的秦城鬧市之地,竟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熱鬧更顯安閑。
直到突如其來的急促馬蹄聲,打破了此地的沉默。
一小隊精銳輕騎,從鬧市街道的盡頭沖出,使得青石所制地板都開始隱隱震動。
跟著地板一起震動的,還有暗中觀望的劍客們不安的心。
圍觀的秦國百姓連忙是讓開了一條路,同時心中迷茫,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這些秦國百姓已經從輕騎身上所穿的刻有龍鳳的盔甲看出了他們的身份。
龍鳳衛,他們那位公主大人的親兵。
只是,為何公主的親兵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是為了臺上的年輕劍客?
不應該啊他們秦國尚武之風盛行,擂臺比武更是家常便飯,官方不但不禁止,甚至是主動修建擂臺推行比武。
即使是他國之人來秦國比武,只要不違反秦律,秦國也從來都是不管的 難道眼前的年輕劍客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正當秦國百姓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這隊輕騎馳了過來,鐵血殺伐之氣沖天。
這支輕騎出自秦國公主自屬的龍鳳衛,呼嘯而至,停至擂臺前。
一動一靜間,充分展示了這支輕騎出色的素質。
下一刻,這支騎軍的領頭之人,騎軍校尉出列,擲地有聲地問道:“過江龍陸青山?”
陸青山雙目微瞇,感覺到擂臺下這支騎軍身上并沒有殺氣,所以也不在意,淡淡道:“正是。”
“公主殿下有請。”騎軍校尉聲如洪鐘 (周末和女朋友去泉州旅游,結果周日下午泉州就出病例了,現在又要核酸檢測,又要各種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