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戈悟透六尊戰法碑,獲得魔劍認可!
這則消息像是一個驚雷,響徹在劍羅王城上空,驚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青戈不過是一個雜血,從森羅王界遠道而來,當那上門女婿。
結果,此人先是放言橫掃同代,闖出不小聲名,這已經是讓人詫異不已。
誰能想,這竟然還只是開始。
這太離譜了,眾人難以相信。
無數年歷史下來,那么多純血都沒做到的事情,他一個雜血,憑什么啊?
最為離譜的是,許多人還聽到傳聞,魔劍甚至是自己竄到青戈手里的。
這著實讓一大批人馬覺得滑天下之大稽。
他們紛紛覺得這是虛構的,絕對荒謬。
魔劍那是什么?
鎮族神兵,莽蒼圣祖的兵器,無比高傲。
在焚月域歷史上那么多天才,都沒有能入它眼者。
你現在和我說,它主動竄到了一個雜血的手里?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腦子進水的人,才會編造這種謠言吧,誰會信,也只有同樣是腦子進水的人才會信,呵呵!”
大多數人是不信的。
正所謂謠言止于智者。
他們是智者。
可是,越來越多的消息傳出。
有人聽聞,王庭那邊將一大批血靈晶送到了青戈府上。
有人發現,弒吳一脈麾下十七條大礦脈,在近日完成轉讓,轉到了明月府的名義下。
還有人看見.......
總之,事情在不斷發酵之后,漸漸證明,這個所謂的“無稽之談”千真萬確后,他們都傻眼了。
一種強烈罵娘的沖動生出,與此同時,還有一種酸酸的情緒回蕩。
他憑什么啊?
的確,他是會比自己優秀。
但是他真的會比那些純血們優秀嗎?
議論再起,劍羅王城在青戈到來的這不到一個月時間里,發生了太多太多的大事情,豐富了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而且,這一次的風波絕不局限于一座王城,很快就是傳開,傳遍整個焚月域。
整個焚月域刮起了一陣大風暴,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各個王界的年輕一代全部嘩然。
森羅王界竟然出了個如此人物?
一個雜血,被傳為焚月域當今年輕一代中的第一人?
各個魔族的年輕生靈都在吵囔,不服者有,默認者也有。
就連許多老一輩人物都不能再平靜。
森羅都城。
自從青戈的消息傳開之后,整座城池的氣氛就變得有些異樣起來。
原先在都城之中,呈現的是赤普與刁鋒分庭對峙的局面。
所有人都覺得以后新的王界界主,必然是這兩人中的一位。
所以眾多魔修,或多或少都已經在這兩位殿下的身后站好隊。
在獓刃魔尊將青戈送到劍羅王城之后,就更是如此。
很快,人們就已經淡忘青戈的存在,偶爾茶余飯后拿出來聊兩句。
結果,不過幾天,就有人收到消息,青戈到了劍羅王城之后鋒芒畢露,闖下不小聲名。
這讓許多人感到詫異,不禁懷疑就以青戈之前的表現,竟然能在王城之中混的分生水起?
不過,他們還沒驚詫太久,又有消息傳來。
青戈在王城遭遇襲殺,差點身隕。
果然,一只小蝦米敢在龍潭橫行霸道,后果就是這樣。
許多人想到,拍手稱快。
至于同情,不存在的。
青戈在森羅王界,并沒有太多支持者,甚至可以說沒有。
大家都樂于看見他倒霉,不愿見到他崛起。
因為假若青戈崛起,他們這些提早站隊赤普與刁鋒的人,利益就得遭受損失。
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情況。
可好景不長,就在今日,一則重磅到足以炸穿整座森羅都城的消息傳了回來,震得所有人頭暈目眩,雙耳嗡嗡作響。
青戈,他得到了魔劍的認可,成為了繼莽蒼圣祖之后,第一位掌控魔劍之人。
這怎么可能?
要是真的如此,青戈豈不是一躍成為了界主之位繼承人的大熱門?
那他們之前在赤普與刁鋒身上的投資,成了什么?
血本無歸?
很快,他們得到消息。
獓刃魔尊準備于數天之后,親往劍羅王城一趟。
這其中的意味,那就更值得琢磨了。
森羅都城中的魔修,心思各異。
更是有傳言,赤普與刁鋒的府邸,這幾日里氣氛都低沉如冰,兩位殿下心情十分糟糕,極易動怒,手下們都戰戰兢兢。
風云突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有見多識廣的老者這般感嘆道。
“青戈殿下,赤黎殿下邀請你今日參加他的宴會,你的意思是?”門外,支盤管家小心翼翼問道。
“回絕,就說我在參悟戰法,無暇抽身。”房內傳來陸青山淡漠的聲音。
支盤管家答了一聲,就匆匆退下了。
自那日之后,陸青山府邸盛況,遠勝當初嬴界。
但不同的是,嬴界來者不拒,陸青山卻是擺出一副高冷姿態,以參悟戰法為由,謝絕了所有人的拜訪。
不過即使是這樣,各大王府的人還是留下了一堆賀禮,客氣至極。
房間內。
秦倚天盤算著桌面的禮單和傳信,絮絮叨叨念著,“赤尊那邊送來了三十枚血靈晶,說這只是第一批,用完之后還會有第二批。
不過以公子目前的情況,應當是沒有機會等到第二批血靈晶送上門了。”
秦倚天一副管家婆心態,覺得有些可惜。
“然后,王城內那百余家王府,基本上都送來了不少賀禮,其中以礦物居多。”
這幾天,桃花可是開心壞了。
頓了頓,秦倚天又以一種奇怪的語氣說道:“明月府那邊,弒吳魔尊答應的條件,也全部到位了。”
“陸青山,嬴明月數次想要見你,都被你婉拒了,那你又為何關心這個?”古乙乙忍不住悶悶問道。
她小小的腦袋想不通其中的大道理 秦倚天眼含笑意,輕聲道:“因為公子是人族,人魔不兩立,所以公子不愿與魔族有太多的關系,這是公子的原則。
但是她曾經救了公子一命,有恩必還,這也是公子的原則。”
“吶,這樣......”古乙乙似懂非懂。
陸青山不糾結此事,認真思索了片刻,緩緩道:“該收的禮也差不多收完了,遲則生變,不能再貪心了,是時候收篇了。”
他并沒有立刻給嬴界一個答復,而是閑整以瑕地又等了三天。
至于目的.......
說好聽點叫靜觀其變。
說難聽通俗來講,就是薅羊毛。
他把這個度把握得很好。
嬴界既然懷著隱秘的心思,就算是吊他兩三天也不會出什么大事。
至少在弒吳魔尊將對嬴界的懲戒下達之前,嬴界都還能接著忍耐。
這點陸青山是肯定的。
人心如此。
這般想著,他很快寫好一封訊息,讓侍從送往鴻烈魔主府。
“要回去了啊。”
他感嘆道。
鴻烈魔主府。
“今時不同往日,青戈已經成為了現在王城之中最炙手可熱的人。
即使你同樣不凡,但是在你指使死士襲殺青戈之事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你祖父必須要給青戈一個交待。
懲罰大致已經定下來了,將要罰你去血獄崖禁閉百年。”鴻烈魔主與嬴界說道。
“差不多在明日,弒吳魔尊便會宣布此懲罰,以安撫青戈。”
“血獄崖......”嬴界喃喃念道。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血獄崖,煞氣如刀,于此中,無時無刻都要承受煞氣割身之痛。
那是修煉血煞魔體的魔修用來淬體的地方,對于肉身好處不小。
但對于其它魔修來說,折磨的意義遠大于淬煉肉身的意義。
“唉,”鴻烈魔主嘆了口氣,“不論怎么說,你都是我弒吳一脈的天驕,未來家主,有魔尊之姿,也就是與青戈相比差了些許。
所以不管怎么樣,你祖父他都會盡量去維護你的。”
“這個懲戒,不算特別重,所以在其它方面,他準備給出更多的東西給青戈,作為補償。”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在血獄崖好好想一想,時間可以磨平一切,出來之后,更是要放寬心態,不要再想著與青戈斗了。”
“他大勢已成。”
“而且說是緊閉百年,到時提早將你放出來也不是不可能。”他又道。
“我知道了。”嬴界臉色平靜,冷漠答道。
鴻烈魔主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待父親離開之后,嬴界閉上眼,靜靜沉思。
他很有耐心。
距離他傳訊給“青戈”已經過去三天了,目前為止,他還未收到回復。
但是嬴界還在等待。
這么久還未給出答復,這恰恰證明了其中的不尋常。
因為若是青戈真的有恃無恐,想來早已經是蹬鼻子上臉了。
在勢頭遠勝他的情況下,反而是按兵不動,這其實就是心虛的表現。
“我還可以等,但是在我被送往血獄崖之前,你要是還未給我一個答復的話,我也只能將此事通報上去了。”嬴界自語道。
他是貪心,想要魔劍,甚至更多。
但他有底線,絕不會因為貪婪,將自己陷入難堪境地之中。
一個剛剛領悟莽蒼戰法的八品魔主,再過幾天要被關入血獄崖?
這是多么荒唐的事啊。
一念及此,嬴界都不禁是自嘲一笑。
“青戈......你還真是了不起啊。”
他面色雖然淡定,心中情緒卻是無比糟糕,只是一直在壓抑。
這時。
門外傳來侍從的聲音。
“殿下,有青戈府邸傳來的消息。”
嬴界怔了怔。
“終于來了嗎?”他忽然笑道。
“拿進來。”嬴界說道。
手下很快將一枚墨玉送了進來。
摒退手下后,嬴界將心神探入墨玉。
墨玉之中的信息很簡短,就一句話。
“子時,玄月臺見。”
夜涼如水。
一座寬闊的高臺,寂然無聲,空無一人。
難以想象,在繁華的劍羅王城中,會有這般荒涼,廖無人煙,猶如鬼蜮的地方。
這個地方叫做玄月臺。
不過,這是它之前的名字。
在最近,它剛剛更換了一個新的名字。
“荒域”。
沒錯,玄月臺就是荒出現的地方,也是會這般荒涼的原因。
這是死地,是鬼蜮,沒人愿意靠近,已經被棄置。
嬴界站在玄月臺邊緣。
這里還未進入荒域范圍。
他皺著眉頭看了眼就在旁邊不遠處的荒域,下意識覺得有些瘆得慌。
雖然只要不進入荒域主動招惹荒,是不會有什么風險的。
但是荒實在太恐怖了,給人無限的壓力。
嬴界在原地站了片刻。
“你來了。”他突然笑道。
“我來了。”陸青山道。
陸青山出現在了他的不遠處,正朝著他緩緩走來。
“為何要在這里見面?”嬴界問道。
“下一句臺詞,不應該是你本不應該來的嗎......”陸青山小聲嘟囔了一句。
“什么?”嬴界沒聽清楚。
“沒有,”陸青山笑著搖了搖頭,神情無比輕松,往四周看了看,“你沒帶手下來?”
“你不也沒有?”嬴界嗤笑道。
兩個心里有鬼的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帶上手下,而是獨自前來。
陸青山不以為意,倒回上一個問題,他嘆了一口氣道:“我現在是王城中最炙手可熱,最受關注的人,去別的地方,若是被一些有心人看在眼里,人多眼雜的,一不小心讓他們發現什么東西就不妙了。
想來想去,王城之中也唯有這個地方,是不會有人出現,絕對安全的。”
嬴界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譏諷道:“的確,身懷如此多隱秘,一旦暴露就沒有什么好結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可能付諸東流,你如此小心也是可以理解。”
他能接受陸青山這個說法,因為這很合理。
“唉。”陸青山嘆了口氣。
“關于劍符之事,你想好要怎么解釋了嗎?”見陸青山如此表現,嬴界更是胸有成竹,咄咄逼人起來。
“解釋不了。”陸青山搖了搖頭。
嬴界眼神一緊。
竟然這就服軟了?
確實,這很難解釋。
但是,青戈一點都不像會是輕易服軟之人啊。
陸青山頓了頓,又問道:“此事,嬴界殿下應該還未告訴過旁人吧?”
“目前此事暫時只有我知道。”嬴界也不屑隱瞞。
“那就得勞煩閣下幫我隱瞞下此事了。”
“幫你隱瞞?也不是不行,”他驚詫于陸青山的直接,但也是立即接話道:“不過,這就要看看你給出的條件,值不值得我幫你隱瞞了。”
“嬴界殿下如此身份地位,青戈身上又有什么東西是能讓閣下心動的呢?”陸青山皺起眉頭,露出難辦的神情。
片刻之后,他一拍手,一柄黑曜長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陸青山道:“魔劍,閣下一定對魔劍感興趣吧?”
嬴界瞇起眼。
“只不過,魔劍有靈,我就算想要將魔劍給閣下,作為閣下幫我隱瞞秘密的條件,魔劍也不一定同意啊。”陸青山又道。
“你是如何得到魔劍認可的?告訴我!”嬴界聲音變得急促起來。
他是個冷靜之人,但是魔劍的意義實在太大。
眼看觸手可及,嬴界也有些無法按捺心中情緒了。
“你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才得以掌控魔劍的。”對于這點,嬴界有種近乎偏執的執著。
“這都讓你猜到了啊,”陸青山再次贊道:“閣下當真是聰明。”
假如天生劍種算是手段的話,嬴界的說法也不算錯。
“想知道嗎?”陸青山問道。
嬴界沒有答話。
“我什么都可以都告訴你,只要你答應我一些條件的話。”陸青山說著,已經邁開步伐,在嬴界驚詫的目光中,走進了荒域之中。
“不過,接下來的話,得在這里面說。”
“為何要在里邊說?”嬴界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再加上對于荒域下意識的忌憚,于是駐在原地問道。
陸青山嘆了口氣,唏噓道:“人不能在一個坑里跌倒兩次。
你是魔主,我不過六品,實力遠不對等。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又是絕對的秘密。
你要是再像森羅樓中那般,偷偷將我與你的對話過程記錄下來,我可能都完全無法察覺。
然后,你表明答應我的條件,事后再將之作為把柄要挾于我,就像之前那般,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要想避免這種情況,肯定是不能靠閣下的保證,我也信不過你,”陸青山笑道:“所以,想來想去,也就這種方法最為合適了。”
嬴界目光閃爍了一下。
的確如此。
荒域之中,禁絕一切能量。
一旦出現能量,荒就會察覺到,然后爆發威能,針對釋放能量者。
以荒的強大,連弒吳魔尊都是瞬間重傷垂死。
所以,在荒域之中,他一切手段都不敢使出。
“這小子,倒是聰明。”嬴界暗暗道。
陸青山還真說對了。
今日,他還真在身上帶了留影石,準備用來記錄與青戈的對話,以便將來作為把柄要挾控制他。
他猶豫了一下。
“也罷,魔劍才是重中之重,至于能不能控制青戈,有則是添頭,沒有也不算什么。”
嬴界又看了眼被陸青山握在手上,閃著幽幽紫光的魔劍。
內心的貪婪,促使他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不過,生性謹慎的他,在進入荒域之前,還是極為小心地掃視了一眼此時的荒域。
他怕有什么陰謀。
荒域目前還是雛形,大約只有兩個廣場那么大,所以一眼看去,每一個角落都清晰可見。
包括荒域的中心,那一團在不斷蠕動的血肉,正在翕合,其中有一個黑洞一般的窟窿,都清晰映入他的視線之中。
除了青戈外,荒域中并沒有旁人。
在禁絕一切能量的荒域中,也沒有什么手段可以瞞過視線進行潛伏。
地面上隨意灑落著諸多兵器。
那應該是當初進入荒域,想要毀滅荒的魔修們所留下的。
確認不可能有埋伏后,嬴界咬了咬牙。
他是魔主,青戈是初等魔將,又沒有埋伏,他沒有道理害怕。
再加上魔劍近在眼前,他的心有點亂了。
終于,他中止留影石的記錄,并將身上的魔氣一收再收,直到一絲都不剩,然后跟著陸青山的腳步進入了荒域之中。
他一直走到陸青山附近,站定。
“可以說了吧。”他催促道。
雖然知道在荒域之中,只要不動用能量,荒就會視他如無物,絕對安全。
但一想到一頭可以隨時吞噬他的恐怖存在就在身側,嬴界還是瘆得慌。
貪婪,就是原罪。
陸青山瞇起了眼。
從頭到尾,他都確信,嬴界一定會進來的。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所有的鋪墊都已經結束。
可以進入正題了。
“閣下真的可以保證,一定不會將我的秘密透露給他人?”他好像是不放心般,又追問了一句。
“只要你今日能讓我滿意的話,我發誓,一定保守秘密。”嬴界保證道。
誓言?
那是什么東西,能吃嗎?
嬴界早已打算好,要將青戈連皮帶骨地吃下,才能平復心中怨氣。
也就是現在為了得到魔劍,才按下性子,與青戈虛與委蛇。
“不行,”陸青山想了想,最后道:“我還是信不過閣下。”
“那你想怎樣?”嬴界急不可耐,威脅道:“你要明白,我還能與你好好商量。
可要是我將這事通報給魔尊他們,你猜猜他們會不會跟你客氣?”
“說的也是。”陸青山贊同道。
然后,他說道:“不過,我想來想去,好像只有一種人最能保守秘密。
所以…要麻煩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好將所有的秘密告訴于你。”
“什么條件?”嬴界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
陸青山平靜道:
“麻煩將性命交給我。”
——唯有死人,才是永遠都不會暴露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