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尸橫遍野
雕像們一動不動。
就如同本來的模樣，再怎么看也不像是活物。
確實也有類似的危險種，但那叫石像鬼，是被雕刻成惡魔的樣子，并且長有翅膀。
前面的這幾個，只是普普通通的藝術人像罷了。
不過，受到花江清樹的影響，北原凜冬還是持著刀。
警惕的盯著雕像們有半分鐘。
雕像依然一動不動。
“…”
這一刻，北原凜冬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笨蛋。
“裝什么裝，中間那個，你剛才挪動了零點幾毫米。”
似乎感受到她的怨念，花江清樹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啪的一下，正中雕像的腦門。
雕像依舊不動。
聽到這話，北原凜冬更覺得他不靠譜了，還零點幾毫米？你以為你的是鷹眼，觀察的這么細致？
“如果有遠程武器就好了。”
如此想著，花江清樹默默搬起一塊更大的石頭。
這次來一個狠的。
石頭足足比人的腦袋還要大。
自從經過三級源的改造，花江清樹力氣大了很多。
這么大的石頭估計有上幾十斤，可對他來說就像排球一樣，遠遠的一個拋物線，帶有極強的沖擊力。
咚的一聲，砸到地面上。
“…”
北原凜冬已經不想理他了。
剛要轉身，動作徒然僵硬住。
她忽然發現石頭不是花江清樹砸偏了，而是…
雕像躲開了。
事實上，花江清樹說的都是實話，不過他先是遠遠看到雕像盤旋的些許死氣，然后再發現雕像在挪動的。
他現在的視力比較變態，視距比常人要強很多。
那個很多。
大概有一層樓的高度。
石雕像躲開天降正義后，睜開黑洞洞的眼睛，冤有頭債有主，邁開沉重的步子徑直往花江清樹沖去。
速度還很快。
“躲好。”
輕輕交代一聲，北原凜冬站在花江清樹前面，雙手持著刀刃漸漸變白的武士刀，目光緊緊的盯著沖來的石雕像。
忽然間。
四周的氣溫冷了下來。
就像大熱天突然開了十六度的冷氣。
見不用自己出手，花江清樹默默站遠了一些，他可清楚剛才的氣溫變化不是什么錯覺。
而是呼吸法的效果！
刀刃變白是因為有冰霜覆蓋。
石像沖到近處突然一個飛撲過來，北原凜冬閃身避開，同時雙手交錯變換，一刀留在雕像的腹部。
石屑濺射開來。
落地后，石像飛快爬起，腹部多出一道深入三四厘米的切口。
因為有白色的冰霜覆蓋，所以切口是白色的。
第一刀只是試探。
感受到刀柄的輕微反震，北原凜冬大致清楚了一些信息，石像的內質和普通的石像沒有什么區別。
而且攻擊方式還比較單一。
所以。
第二刀下去，石像的頭顱直接落地。
不過石像并沒有就此“死亡”，沒有頭顱它照樣可以行動。
而且還更猛了。
半分鐘后，石像徹底“死亡”了，上半身切成好幾塊，被白色的冰霜覆蓋的嚴嚴實實。
“冰流之法和女孩都很牛批。”
花江清樹暗暗肯定。
呼吸法是死亡行者專屬的超凡之法，對抗危險種的力量根本，需要特殊的體質才能夠修行。
而呼吸法也是有強弱之分的。
他的發小松浦聰的武士之法就是比較大眾化的呼吸法，雖然也很強，但也沒有稀有化的呼吸法強。
因為稀有化的呼吸法擁有特殊效果。
就像北原凜冬的冰流之法。
能夠施展出冰寒的力量。
這個稀有和大眾，并不是說呼吸法本身有多稀有。
而是人決定的。
大眾的呼吸法修行起來相對簡單，稀有的呼吸法修行起來難，而且還與體質有關。
所以說，死亡行者是萬中無一，而能夠修行擁有特殊屬性呼吸法的，則是萬中無一的萬中無一。
“啊，來了。”
一個純白色的光團從碎成一地的石塊中升起。
受到奇異的牽引，光團飛快往花江清樹飄來，沒入體內。
他不擔心這一幕被別人看見，因為三級源只對他自己可見。
“死透了，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見北原凜冬還站在原地看著碎石塊，仿佛在思索著什么，他出聲提醒了一下，便往貓叫聲的方向走去。
“…”
北原凜冬有些疑惑的看了一會他的背影，然后才邁步跟上。
從砍掉石像頭顱開始，她便有注意花江清樹的表情。
那是一種很平靜，很淡然的樣子，完全沒有異色。
普通人見到這些，一般都是驚慌失措、臉色蒼白。
而他…
仔細想想，他從一開始就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真的只是普通人？
北原凜冬已經懷疑松浦聰說的話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沒多久，就迎來一陣撲鼻的血腥味。
看清楚畫面，北原凜冬先是一愣，緊接著俏臉飛速陰沉下來，渾身散發著肉眼可見的寒氣。
花江清樹挪了挪腳，離她遠了一些。
移動制冷機啊。
不過眼前的畫面確實也是觸目驚心。
一塊供兒童玩耍的平地上，兩只體型足足有成年柯基大的流浪貓，瘋狂的在器材上面打斗。
一只白的，一只黑的。
準確來說。
它們是在廝殺！
每一次抓撓，尖牙撕咬，都會掀起帶毛的肉塊，鮮血噴涌。
目的顯然只有一個。
殺死對方！
花江清樹也發現了，它們不僅體型異常壯大，而且動作還很快，以他的視力來看都有一些模糊。
要是普通人的話，看到的直接就是一黑一白的兩團在激烈的碰撞，時不時掀起一團血霧。
而在它們瘋狂死斗的戰場下，則躺著十幾只血淋淋的貓尸，帶血的皮肉，腥臭的血液散落了一地。
大多數貓尸都不完整。
缺胳膊少腿沒頭的，不知道是被吃掉了，還是散落在某處。
很明顯，
這是一場由狀態異常的流浪貓聚集起來的同類相殺現場。
看地上血液尚未凝固，廝殺應該沒有持續多久。
然后。
就只剩下現在這兩只了。
“這好像是…相喰？”
而就在花江清樹思索時，黑貓抓住一個機會，一口咬穿白貓的喉嚨，取得最終勝利。
殺死白貓后，黑貓用爪子撕開尸體的肚子，扒出一團暗紅色的肉塊吃了起來，滿嘴血腥。
吃完。
黑貓的體型便膨脹了一大圈，傷口迅速愈合，上面的皮毛重新長好。
貓眼也由正常色變得通紅，散發著血腥殘暴的氣息。
現在，它的體型變得有一般田園犬那么大了，已經脫離了寵物的范疇。
這是兇殘冷酷的野獸！
黑貓早已經注意到下面的兩位不速之客，現在奪得最終決勝，便亮出血淋淋的利爪，毫不掩飾的展示著自己的敵意。
“異化現象。”
花江清樹說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