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器是我買的。”初箏點頭,隨后面不改色的指向小偷:“但是這把靈器被他偷走了。”
小偷面色大變,大叫起來:“我沒有,她亂說的,就是她殺了宋公子。”
“說是我殺的,有證據嗎?”
“這把靈器就是證據!”小偷大吼。
“被你偷了。”
“我沒有!”小偷反駁,怨毒的瞪著初箏:“我沒有偷,她在撒謊,她撒謊,她才是兇手!”
宋家人看看初箏,又看看小偷,突然不知道該相信誰,到底是誰殺了他們家公子?
初箏一口咬定自己的靈器被偷,宋公子的死跟她沒關系。
她表現得鎮定從容,完全沒有兇手的慌亂和緊張。
再觀小偷大吼大叫,反而更可疑。
宋家人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決定將初箏和小偷都帶回去,不管是誰,總有一個是兇手。
“姑娘得罪,請你跟我們回府,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們會給你賠禮道歉。”
“沒空。”初箏退回房間,打算關門。
說話的那人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撐住門:“姑娘,你想洗清嫌疑,最好跟我們回府。”
初箏面無表情的反駁:“你們憑借一句話,就懷疑我,我是不是也能憑一句話,說你是兇手,你在賊喊捉賊?”
那人:“…”
那人還沒想好措辭,初箏突然動手,一腳將他踹出去。
那人橫飛出去,撞斷走廊欄桿,掉到客棧下面。
初箏望著其余震驚的宋家人,一臉冷漠的放話:“我說了,不是我,再敢到這里來,弄死你們。”
砰——
房門被關上,宋家領頭人都被踹飛,他們也不敢上前,下樓去找領頭人。
領頭人此時正狂吐血,眾人更是震驚,那姑娘看著只是隨便踹了一腳,怎么就吐血了?
領頭人鐵青著臉,吩咐他們:“派人守著這里,先把這個人帶回去。”
“不是我做的,你們抓我做什么,是她,是那個女人做的!”小偷掙扎起來。
他們發現宋公子的時候,正巧在附近抓到這個鬼鬼祟祟的人,然而接下來,他就說見過那把兇器,是一個女人的。
他們這才找了過來。
宋家公子死了,這可是一件大事,第二天這件事便傳得沸沸揚揚,不少人拍手稱快。
宋公子就是上寧城的惡霸,強搶良民女,當眾殺人,仗著宋家沒他干不出來的。
地牢沒什么線索,他們甚至不知道宋公子為何會出現在那里,只能斷定是兇手將宋公子帶去的。
當天下午,就有人出現,說看見有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宋公子后面,而那個人直接指向小偷。
宋家查到小偷急需靈石,還他的賭債,他有作案動機。
也有人說看見初箏和宋公子交流過,不過初箏和宋公子分開后,直接回到客棧。
客棧老板和店小二都能作證,她一直沒出去過。
宋家雖然覺得初箏嫌疑很大,可她有人作證,還有實力,宋家也不敢貿然做什么。
最后這件事就是那個小偷背了鍋,成為殺了宋公子的兇手。
宋家。
“家主,那個女人的嫌疑更大…”
宋家主沉著臉,手里哐哐的捏著鐵核桃:“宋離在她手里。”
“什么?”那人驚詫:“表少爺?他…他不是死了嗎?”
當年他親眼看見的啊!那個半人半魔的怪物…
宋家主并不打算說,離棠為什么還會活著:“那個野種在她手里,她若是將這件事捅出去,宋家與魔族有染,我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那人消化一會兒:“家主,你是不是想得太嚴重了?她說的話也不一定有人信。”
宋家主:“宋家樹大招風,不管是不是真的,總會有人借機發作。”
那人明顯變了臉色,現在上寧城看似以宋家為首,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想拉他們下臺。
如果和魔族扯上不清不楚的關系,他們宋家就算清白,也會被人利用,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家主,這事…”
“她若有所圖,定會聯系我們。”宋家主道:“先派人盯著她,如果機會…”
宋家主遞給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那人明白的做抹脖子的動作。
宋家主叮囑:“沒有萬全的把握,不許動手。”
“是。”那人應下:“對了家主,過些日子,大小姐應當會回來。”
宋家主臉色緩和幾分:“紫云宗三年一次招收新弟子,這次蘭兒回來,應當是為這事,讓宋家兒郎們好好準備。”
“是。”
客棧。
離棠倚著床頭,就著初箏的手喝粥。
“你覺得他們相信了?”離棠這些天第一次主動說話。
“什么?”
“他不是你殺的事。”
“我說不是就不是。”初箏將勺子遞到他嘴邊,離棠微微張開嘴。
“宋家并不講證據。”
“他們不敢對我動手。”
“為什么?”
初箏一臉的嚴肅:“打不贏我。”
離棠看著初箏收拾盤子,他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
“…”離棠被戳破,索性開口:“你是魔族?”
“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吧是什么意思?“魔族被封印在地下魔城,你怎么出來的?”
“你父親怎么出來的,我就怎么出來的。”
離棠皺眉,語氣微微有了變化:“你認識我父親?”
他母親很少提到父親,但是他知道,母親很愛他父親,她一點也不后悔。
他母親還說,他父親并不是故意拋棄他們,他有苦衷。
如果有機會…
“不認識。”初箏道。
“那你為何要救我?”
初箏微微握拳,嚴肅如宣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做個好人。”要好好做好人,不然就狗帶…不是,倒帶,不能倒帶!堅決不!
“…”這人沒毛病吧?
如果這話是一個人類修士說出來,他可能會信。
可她是一個魔族,竟然說自己要做一個好人,這個世界上的好人都死絕了嗎?
之前她對待自己的方式,怎么都覺得她是故意在整自己,哪里像個好人了?
這個女人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