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被帶去問詢,她‘死亡’這段時間,在什么地方,經歷了什么都得一一交代清楚。
后面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其中有原主熟悉的人,也有不熟悉的。
所有人看見她的第一反應都是震驚。
震驚她竟然還活著…
從身體檢測,到細節聞訊,每一項都需要耗時很長時間。
初箏確實沒干什么,所以照實說就行。
至于怎么查證,那就是他們的問題。
“梁小姐您在這里稍等片刻。”費羅帶著人離開房間,去會議室討論。
半個小時后,費羅匆匆回來。
“這是為您新辦理的身份晶片,大部分權限已經重新開通,不過有一些還需要時間去走流程。”
初箏接過東西,點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費羅繼續道:“您也知道,處理這些事情需要時間,所以我們這邊暫時還沒給出具體方案。我們安排您一個落腳點,方案出來我就通知您,您看這樣行嗎?”
“不用,我有住處。”
“是我糊涂了,梁家…”費羅說到一半又頓住,他遲疑下,道:“您要不還是住我們這邊安排的住處?這樣方便交接信息…”
費羅清楚的記得,當初和路兆年交往的是面前這位梁初箏。
而現在路兆年要娶的卻是她那個姐姐…
她回去瞧見,這還能好?
費羅覺得不能好。
出于對‘聯盟英雄’的尊敬和佩服,費羅想要先掩飾下。
不過最近這件事到處都在大肆報道,她到帝都星,說不定早就知道了…
“我不回梁家。”初箏報上一個地址:“有問題到這里找我。”
費羅有些驚訝,那地方的消費可不低,她剛回來,怎么就住那里了?
初箏雖然回來得突兀,可她不是犯人。
所以費羅沒權利要求初箏住在哪里。
初箏離開后,費羅揉下眉心,趕緊返回會議室。
“身份應該沒問題。”會議室里,大家正在分析:“不過她說穿過蟲洞…這一點,有點不符合實際。當時她駕駛的戰斗機,不能安全通過蟲洞。”
“有些蟲洞本身就不穩定,以前也有飛船安全通過蟲洞,這只能說明她幸運。”
這倒是真的,很多資料都能查到。
大家各自和身邊的人低聲討論,片刻后有人舉手發言。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陸續有人同意這個觀點。
有人反對,但少數服從多數,所以反對無效。
經過數小時的討論,各個問題都拿出來舉手表決,最后同意恢復初箏名譽,議案提交上去,審批之后就會執行。
初箏出來,外面天色都暗了,比起繁華的鬧市區,聯盟軍辦事處顯得僻靜不少。
初箏沒心情欣賞夜景,直接回了住處。
白日里造成的擁堵,此時已經不存在,懸浮車暢通無阻的回到落腳點。
接下來兩天,初箏都沒出去過,只是用星網了解了帝都星的情況。
聯盟軍辦事處的費羅聯系過初箏幾次,主要是確定一些流程上的問題,以及一些細節上的確認。
最后費羅那邊通知初箏,申請已經審批下來。
恢復她的榮譽以及身份,補償會在后面批下來。
軍銜暫時沒有說法,等之后應該會有新的任命。
畢竟一個‘聯盟英雄’職位不可能太低,升遷是必須的。
他們那邊會召開發布會,到時候需要她出席。
初箏聽完費羅羅里吧嗦的一堆廢話:“發布會時間你們定嗎?”
“…您如果有確定的時間,我們這邊也會合理安排。”
“后天。”初箏給了時間:“中午十二點。”
“好的,我會安排。”費羅答應下來,覺得不太對勁,可一時間費羅又沒想起來。
直到發布會當天,費羅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
今天是路家那位結婚的日子啊!
而且中午十二點…
這是恢復她身份,讓眾人知道她沒死的發布會,全帝都星都的信號都會跳轉到發布會上。
費羅往初箏那邊看一眼,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這幾天他和初箏接觸最多,可她從來沒問過關于梁家和路家的事。
費羅不信她不知道。
表現得如此平靜,費羅差點都以為她失憶了。
可是到此刻,費羅才知道這位年紀輕輕就能當上獨立指揮官哪兒能就那么算了。
今天路家的婚禮…怕是不會那么順利了。
當然這都不關費羅的事,他的任務是安排好今天的發布會。
梁家。
“念念。”打扮精致的婦人捧著水晶冠進門,保養得好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皺紋:“看,這是什么?”
房間里的女孩兒瞧見婦人手里的東西,眸子一亮:“這不是我上次的看的那個…”
“兆年讓人送來的。”
“兆年送來的?”女孩兒語氣雀躍:“媽媽,你快給我戴上。”
“瞧你,都快是要當家作主了,怎還是這個性子,以后去了路家,可不像在自己家里,你得好好收斂下性子。”婦人嘴上數落,臉上卻是笑呵呵。
女孩兒吐了吐舌頭:“我只是高興嘛。”
婦人搖搖頭,捧著水晶冠過去,固定在女孩兒頭上:“果然和我們念念很配…”
梁念看著鏡子里的人兒,臉上紅撲撲的,潔白的婚紗鋪在身后,她今天就是最漂亮的公主。
星際時代,沒那么多講究,婚禮形式簡單不少。
男方到女方家里接上人,就可以直接去婚禮現場。
路兆年長相斯文,修身的西裝襯得他身姿挺拔,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鏡片下的眼睛看上去謙和又溫潤。
不過路兆年此時看上去似乎并沒多高興,只是維持在恰到好處的禮節上。
梁念依偎在他身邊,小臉微紅,滿眼幸福。
過了今天,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是路兆年的妻子。
那些把路兆年當成夢中情人的人,只能羨慕嫉妒她。
“兆年,恭喜呀。”一個男人大步走來,滿臉笑意:“梁小姐可真漂亮,兆年福氣不錯。”
路兆年頷首致意,和男人寒暄兩句。
梁念沒見過這人,只是微笑不說話。
男人忽的拋出一句:“兆年,你還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