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也不過是垂下頭三秒,隨后就抬起來。
平靜又鎮定的道:“我抓到罪魁禍首了。”
胡碩驚訝:“哪里?”
初箏垂著的手抬起,她做的是拎東西的動作,可是胡碩并沒有看見她手里有東西。
胡碩遲疑:“初箏小姐…你手里有東西嗎?”
他怎么什么都沒看見。
初箏:“忘了,你看不見。”
未知生物的本體,對普通人來說,是透明的,和空氣一樣。
初箏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胡碩很快就看見她手里有東西顯露出來。
是一團…黑乎乎的玩意。
像一團粘稠的墨。
“這…這就是未知生物?”胡碩盯著那團墨水一般的東西:“就是它在作怪?”
初箏點頭:“應該是。”
胡碩關了警報系統,又檢查一遍機房,沒有發現問題。
回到上面房間,胡碩還是忍不住問:“初箏小姐,你怎么到下面去的?”
門怎么開的?
那幾扇金屬門,整個莊園,乃至于現在整個集團,只有他知道密碼。
每一扇門的密碼都不一樣。
且密碼是會變化的。
初箏張口就來:“我下來的時候就這樣。”
胡碩看向被初箏塞在一個玻璃瓶的墨水狀未知生物。
難道是這玩意打開的?
胡碩有點懷疑初箏。
可初箏端著一臉嚴肅認真,毫不心虛,讓人都不好懷疑她。
玻璃瓶放在房間的金屬臺上。
胡碩將注意力轉移到它身上:“它不會跑出來?”
“特制的。”初箏坐在金屬臺另一邊,語氣淡淡的解釋。
胡碩不敢靠太近。
畢竟他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東西。
雖然,他極有可能,已經和它相處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胡碩要催眠自己,這是第一次見,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
“它為什么要做這些事,能…知道嗎?”
“我只幫你抓它。”初箏冷漠的強調自己的職責。
潛臺詞就是,問問題這種事,跟她沒關系。
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職責范圍外的事,說不管就不管。
胡碩:“…”
胡碩沒辦法,只好打電話請蘇緹月過來。
大半夜的,蘇緹月匆匆趕來,微微喘口氣,溫潤儒雅的面容,浸潤夜的霧氣。
“初箏小姐,胡先生。”
初箏只點下頭,算打招呼。
“蘇教授,麻煩你了。”胡碩禮貌客氣,帶著歉意:“這么晚還打擾你。”
“沒事。”蘇教授一點脾氣也沒有。
“裝模作樣。”初箏在旁邊陰森森的點評。
蘇緹月:“…”
胡碩:“…”
胡碩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
蘇教授和初箏小姐的關系…看來是真的不好。
不過蘇教授人很好啊。
怎么初箏小姐就看不慣他呢?
蘇緹月以拳抵唇,輕咳一聲:“抓到了?”
胡碩立即指著金屬臺上的玻璃瓶。
蘇緹月過去看一眼:“初箏小姐,這瓶子…”
怎么有點眼熟呢?
好像上次丟失的那批…
初箏:“…”
初箏轉過頭,不看蘇緹月。
蘇緹月也識趣,沒往下說。
他觀察瓶子里的東西,習慣性的推下金絲眼鏡:“這有點像墨霧。”
未知生物管理處有給他們取名的習慣。
名字也沒什么講究,反正像什么就取名叫什么。
瓶子里的未知生物,確實很像一團墨色的濃霧。
“攻擊性不強,不過因為它們的特性,很適合隱藏。”蘇緹月拿出隨身的靈值檢測儀器:“奇怪,它的靈值波動不太對啊…”
檢測出來的靈值波動不超過10。
但是墨霧確實是5級未知生物,靈值波動在100至200才正常。
靈值波動越高,等級和實力自然就是越厲害的。
“蘇教授,能不能知道,它為什么要這么做?”
胡碩比較焦急的想知道這個。
先生躺在游戲艙,沒辦法醒過來。
現在外邊還出事。
胡碩急啊!
急得很啊!
蘇緹月將儀器收起來:“我試試看能不能問出來。”
初箏沒什么興趣,轉到外面去透氣,讓蘇緹月盡情發揮。
半個小時后。
初箏回來,蘇緹月和胡碩面色沉沉的坐著。
瓶子里的未知生物偶爾動一下,像被裝進瓶子里的章魚。
不知道蘇緹月怎么折騰它了。
初箏看見了一點委屈和怨念。
初箏有點好奇,但她什么都沒問,平靜的坐回去,給自己倒杯水。
三個人詭異的沉默下來。
胡碩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離開房間,臉色沉沉的,步履也匆忙。
“他很放心你。”初箏望著胡碩離開的背影。
胡碩就這么走了。
甚至都沒交代一句。
之前她讓他離開,胡碩那叫一個不情愿,三步一回頭,五步一停頓,生怕她把他家先生吃了似的。
蘇緹月笑了下:“我和星絕是朋友。”
“你還有朋友?”
初箏語氣平靜,聽不出是什么意思。
但是蘇緹月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句好話。
蘇緹月鏡片下的眸子微微一轉:“初箏小姐,你對我似乎有誤解。”
蘇緹月和她打過幾次交道。
不知道為什么,她好像有點看自己不順眼。
“沒有。”初箏冷漠臉:“我對你一點都不了解,哪里來的誤解。”
蘇緹月深呼吸一口氣:“那不如,我們說說這個。”
不等初箏拒絕,蘇緹月直接往下說:“五級的未知生物,為何靈值波動不超過10。”
初箏喝口水,漫不經心道:“特別能力,有什么好奇怪的。”
“初箏小姐,墨霧…也許在你那里,它不叫這個。但是我們都知道,它的靈值波動理應在100至200之間,絕對不可能不超過10。”
“所以呢?”
蘇緹月目光如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初箏眸光平靜的看著他:“我知道又如何,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我們又不熟。
蘇緹月:“…”
初箏放下水杯,水杯里的水微微晃動。
她伸手拿起那個玻璃瓶:“東西抓到了,我任務完成,讓胡碩有空過來和我解契。”
“初箏姑娘,恐怕還不行。”
初箏步子微微一頓。
她回頭去看蘇緹月。
蘇緹月帶著溫潤的笑,說話都帶著幾分溫和:“它只不過是一個小嘍啰,幕后黑手還沒抓到,恐怕還得麻煩初箏姑娘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