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手術。”
女生遞給周醫生幾張單子。
周醫生詫異的看女生一眼,他接過單子瞧了瞧,那邊他也很快接到電話,周醫生視線在初箏身上定格幾秒,回復電話那頭:“行,我馬上安排。”
周醫生匆匆離開。
慕深似還沒反應過來。
初箏拉著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男兒膝下有黃金,別隨便下跪。”
這樣的醫院,人家有死性的規定,醫生也只是在這里上班的員工。
跪下有用,那么沒有錢的家屬,直接跪下就行了,還砸鍋賣鐵的湊錢干什么。
“錢…”
“我沒那么好心,我既然給你這筆錢,你就得還我。”初箏截斷他。
初箏這話,反而讓慕深更能接受。
她不是平白無故的給他這筆錢。
是要還的…
慕深心底很清楚,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弄到這么大一筆錢。
他拒絕的話,他奶奶可能就會連這一線生機也沒有。
他不能拒絕。
慕深掐著手指:“我會還你的。”
他頓了下:“謝謝你,初初。”
慕深聲音很低,初箏只聽見他說的謝謝,沒聽見后面兩個字。
初箏瞧著他的發旋,指尖有些發癢,最后雙手背到身后:“嗯。”
錢到位,醫院很快就安排好手術,不過術前準備麻煩,手術時間也排到第二天去了。
耿浩等人不知從哪里得到的消息,趕來醫院。
“深哥,我們湊了點錢…”
“不用了。”少年站在手術室外,搖頭:“錢夠了。”
耿浩等人面面相覷。
他們都清楚慕深的經濟情況,做手術怎么也得是一筆極大的開支,他哪里來的錢?
但此時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一群人等在手術室外。
“那個…”司機懵逼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團,這哪個是他要找的人?“誰是慕深同學?”
倚著墻的少年抬眸,他眼睛下有一圈青黑,看上去沒休息好。
“我是…你找我有事?”
司機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小老板讓我送來的,另外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打我電話,我就在醫院外面。”順便附上一張名片。
慕深拒絕:“不麻煩了…”
“不麻煩,小老板說了,產生的費用,慕深同學都要還。”
慕深接過他手里的東西和名片,禮貌的道謝:“謝謝。”
“不客氣。”
司機微笑。
慕深沉默下:“…她呢?”
“小老板上課啊。”司機理所當然的回答,今天周一,不上課干什么?小老板還是學生呢,要好好學習。
司機很快離開。
幾個少年圍過去:“4s店銷售顧問井量??”
這名片什么鬼啊?
他小老板是誰?
難道這就是深哥湊齊手術費的原因?
耿浩翻了翻袋子里的東西:“深哥,吃的…”
“你們吃吧。”慕深將名片收起來,轉頭去看手術室。
耿浩和幾個小伙伴互相看幾眼,一時間安靜下來,都沉默的等在外面。
咔嚓——
手術室的門打開。
慕深第一個沖過去。
“醫生,我奶奶怎么樣?”
“手術很成功,放心。”
慕深緊繃的那口氣松下去,整個人都軟在墻上。
#xx企業老總嫖娼、吸毒#
這個新聞,成為熱議。
官方沒有更直接的證據,能定尚宇的罪。
尚宇被保釋出來的時候,看見就是這鋪天蓋地的新聞,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公司正面臨上市的關口。
出這么一件事,還能按計劃上市嗎?
“壓下去,給我壓下去!!”
“尚總…我們已經第一時間做好公關,可是那些媒體都不買賬。”
幾大官方媒體都還沒發聲。
但其它的這些媒體在網絡上帶節奏,熱度根本壓不住。
“那就想辦法!”
一群人被尚宇罵得狗血淋頭。
“尚總,董事會那邊打電話,叫您去開會。”
“姚初箏!”尚宇陰沉著臉:“去查,誰在背后幫她的。”
他不信,一個小女生,能整這么大一出。
尚宇當然什么都查不出來。
初箏頂著未成年的身份,名下沒有任何資產,平時也沒和誰接觸過。
至于她那個司機,查來查去,也就知道他以前是個賣車的,家境情況一般。
某一天突然就開了輛豪車,接送初箏。
但是那輛豪車是在那司機名下…這就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次雖然沒能讓尚宇關在里面。
但是網上這些言論,足夠他喝一壺。
初箏處理尚宇的事,第三天才到醫院。
慕奶奶已經從icu轉移到病房里,耿浩出來的時候,正好撞到初箏。
“你…是你…”
就是這個女生,害得他女神沒了,氣哭。
初箏對著人有那么一點印象。
耿浩憋屈得很:“你來找誰?”
“慕深。”
“…”她來找深哥干什么!!
“根號你干什么,堵在門口。”里面有人出聲。
耿浩只好讓開:“找深哥的。”
“誒,這不是那個小姐姐嗎?”有錢的小姐姐!
上次還碰見她打架來著。
“怎么找到醫院來了?”
“咦”
眾人的視線在初箏和慕深身上游轉。
除了耿浩這個小可憐,其余人都是一臉的曖昧八卦。
初箏從病房外進來,身后還跟著之前他們見過的那個銷售顧問井量,病房里的氣氛瞬間驚悚起來。
眾人:“!!!”
這就是那個小老板?!
幾個少年拉拉扯扯,往病房外面走,連同把井量也給拽了出去。
病房瞬間空曠下來。
慕深起身,他這兩天都沒休息好,看上去很是憔悴。
“你…坐…”慕深似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讓開位置。
初箏看一眼病床上的人:“我給你請了護工,你好好休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照顧。”慕深道:“不用浪費那些錢。”
初箏:“幾十萬都欠了,還怕那么一點?”
慕深:“…”
初箏繼續戳他心窩子:“你也沒人家護工照顧得好,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慕深到底是個男孩子,肯定沒有人家專業的護工照顧得好。
他看著病床上的滿頭銀白的老人,沉默的認下初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