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霧堅持要留在醫院,年輕醫生勸不了。
“你辦公室里面那個女生…”
之前可彪悍了。
那些鬧事的家屬,在她面前,就跟小雞崽似的。
他都忍不住叫一聲帥。
“我和她…”楚霧微微蹙眉:“一時間說不清楚,以后和你說吧。”
年輕醫生點點頭:“你別多想,這件事會查清楚的,我相信你。”
“謝謝。”
“說什么謝謝。”年輕醫生拍拍他肩膀:“那我先過去看看,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
楚霧目送年輕醫生離開,他關上房門。
走廊上的聲音被房門隔絕,辦公室里忽的陷入死寂。
楚霧甚至能聽見自己脈搏跳動的聲音。
他握著門把的手,慢慢的收緊。
他竟然在緊張…
第一次做手術的時候,他都沒有緊張過。
楚霧深呼吸,平復下心底的緊張,轉身…
初箏坐在剛才他坐的那張椅子上,雙手隨意的搭在椅背上,右手食指在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
明明是個嬌小的女生,坐姿卻十分豪放。每個醫生辦公室必備的椅子,被她坐出王座的霸氣。
如果她真的是來迷惑自己…
楚霧覺得她做到了。
自己對她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過來。”初箏大佬招呼楚霧。
楚霧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他垂眸看著椅子上的女生。
女生微微仰頭,線條優美流暢的脖頸微微拉伸,鍍上瑩白的微光,猶如上好的美玉。
“想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嗎?”
“…什么?”楚霧皺眉。
“外面發生的事。”初箏點著椅背的手指一頓:“你以為只是單純的意外嗎?”
“還沒有出結果…”楚霧下意識的接一句。
還沒有檢查結果,到底是他沒處理好,引起的死亡,還是別的原因…
“嗯。”初箏點頭,語氣沒有任何起伏:“我問的是你,你覺得只是單純的意外嗎?”
單純的意外…
楚霧是不信的。
他道:“我對自己有信心。”
那場手術沒有任何風險,他處理得也沒有問題。
楚霧凝視椅子上的女生,她為什么要這么問?難道是有人故意…
女生抬手,勾住他小手指,見他沒反對,輕輕拉住,逐漸蹭著握住他整個手掌。
“所以你想知道是誰做的嗎?”我可以告訴你哦!
柔軟的小手仿若無骨,手指從他手心里蹭過,楚霧心尖也跟著微顫。
內心深處有什么東西想沖出來…
楚霧強迫自己忽略初箏帶來的感受。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我?”
初箏眸色平靜的看著他:“你想知道嗎?”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啊!給句痛快話!
楚霧沉默幾秒:“…你說來聽聽。”
“你親我。”初箏微微揚下下巴:“我就告訴你。”
楚霧想甩開初箏的手,然而她緊緊的扣著,根本甩不開。
“初箏小姐,請你自重。”楚霧心底氣憤,她就是故意來耍自己的吧。
“我不重。”初箏認真臉:“不然你抱抱?”
女生清澈淡漠的眸子,此時滿是認真。
楚霧腦海里想的卻是,女孩子拉著他的手,軟軟糯糯撒嬌的畫面…
楚霧:“…”
我…可能是瘋了,都想的什么東西。
楚霧性情冷淡,待人處事皆是如此。
可是此時他有點暴躁。
“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如果是耍著我玩兒,抱歉,我沒時間陪你。”就這還守護天使?呵呵!
“嗯,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是誰干的。”初箏歪了下頭:“很劃算。”
一個親親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多好。
像我這樣的好人,拿著鉆石都找不到。
你還猶豫什么!
想騙好人卡一個親親怎么就那么難!
“你不是我的守護天使嗎?”楚霧突然道:“你難道不應該主動告訴我?”
“你不是不相信嗎?”初箏氣定神閑的回。
楚霧眉宇間透著冷淡:“想我相信,你總得拿出一點讓我信服的理由,你連翅膀都沒有,算什么天使,如何讓我相信。”
初箏:“…”
不提我翅膀不行嗎?
好人卡對我的翅膀到底有什么執念!
沒有翅膀就不能是天使了嗎?
初箏鎮定的胡謅:“折翼天使。”
楚霧不想和初箏掰扯天使這個中二的問題——雖然他心底差不多已經相信——但還是覺得好中二,跟動漫里的情節似的。
“我親你,你真能告訴我?”楚霧眸子微微瞇起。
“我不會騙你。”好人卡不好騙,得嚴肅點,于是初箏的小表情更凝重幾分。
楚霧彎腰,撐著椅背,俊臉在初箏瞳孔中放大。
在距離初箏一指寬的時候,他忽的頓住。
下一秒,唇瓣落下。
男人眸子半瞇,從初箏的角度,能看見他眼底鋪著的碎光,像是誰撒了一把鉆石在里面,熠熠生輝。
楚霧并沒親多久,很快就松開初箏。
“現在可以說了?”
初箏有點失望,應該加個時間的。
“褚戊。”
“嗯?”楚霧等著她的回答。
然而初箏指尖搭著唇瓣上,眸光低垂,不知在想什么,并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
楚霧…褚戊…
“你說是褚戊做的?”楚霧反應過來,這個和他有著一樣讀音名字的男人。
“嗯。”就是那個狗東西咯。
褚戊…
聽見這個名字,楚霧反而不驚訝。
只是她真的…和褚戊已經劃清界限了嗎?
楚霧手還被初箏拽著,她手指貼著他手心,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蹭得楚霧沒辦法思考。
“他還不肯放過我?”
他都落到如今的地步。
初箏:“他怎么舍得放過你。”你不死,那個狗東西哪里會心安。
畢竟他的一切,都是從楚霧這里搶過去的。
“…”她說這話怎么怪怪的。楚霧片刻后問:“他想讓我如何?身敗名裂?”
醫療事故如果真的被判定為他的責任。
最后他會被吊銷醫生執照,再也不許從事這個行業,也沒人敢用他…
“不。”
初箏將他往身邊拉了拉。
手環過他的腰。
女生清冽的聲音緩慢在辦公室里流轉開:“他怎么會讓你身敗名裂,他要…你死。”
害怕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