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女人嚇得尖叫,刀子的寒光在她眼底逼近。
寒光忽的停住。
少年手腕被人扼住,接著整個人被往后拉去,被人擁入懷中。
“沒事,別怕。”
女人嚇得失禁,整個人愣怔的看著相擁的兩人。
那句‘沒事,別怕’,明顯不是對她說的。
可是她沒死…
她沒死…
初箏撫著少年后背,像安撫小動物。
少年整個人都在哆嗦,似嚇壞了一般。
“寶…寶寶。”
他眼眶漲熱,嚇得不敢動,他握著刀的手,一片濕熱,粘稠的液體順著他的手,往下滴落。
鮮血的味道彌漫在夜里。
初箏輕撫他后背,聲音聽不出異常:“沒事。”
怎么會沒事…
精致如畫的少年,臉上血色盡失,整個人都像是失了魂。
紀城聲音帶著顫音:“寶寶,你別動,我打120。”
紀城在兜里摸索幾下,沒有摸到手機,半晌他才反應過來,他手機沒在身上。
初箏稍微推開他。
她拿手按了下傷口,刀子沒刺太進去,初箏直接將刀抽出來。
紀城嚇得臉色聚變,拿手去捂著她的傷口。
“死不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知道拉他的人是初箏,所以才會刺傷她。
“沒事。”初箏抬手擦了擦他的臉:“別哭,像什么樣。”
男孩子家家的哭什么哭。
受傷的是她。
就算疼,疼的也是她啊。
他哭什么哭?
弱就算了,還哭!
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為所欲為是吧!
初箏想著這點傷隨便養養就好了,紀城卻堅持要送她去醫生。
“傷口不深,沒什么大事,注意這些天不要沾水,還有…”
醫生叮囑完帶著護士離開。
紀城低垂著頭,站在病床邊,手上和身上還殘留著血跡。
“去洗一下。”初箏提醒他。
紀城看看自己手上的血,轉身去了洗手間。
洗干凈出來,少年便一言不發的站在她旁邊。
初箏拉他一下,少年跌坐到床邊,視線低垂,似不敢瞧她。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行了,都說幾遍了。”初箏捏著他的手,將他往自己那邊拉,紀城不敢和她拉扯,順從的靠過去。
初箏挑著他下巴,直接親了過去。
“你騙我。”
紀城忽的聽見這么一句話。
他心臟漏跳半拍,緊張不安。
“對…對不起。”紀城囁喏出聲。
為了讓她察覺不到,他將手機放在別處,然后發信息跟她說自己有點事,需要耽擱一會回去。
紀城知道,她不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這樣她不會發現自己這期間做過什么。
“為什么想殺她?”
為什么想殺她?
想殺她的理由太多了,那個女人帶給他的只有厄運,從小到大…
他不想因為她,失去自己喜歡的人。
所以想讓她消失。
“我不想失去你。”紀城聲音壓得很低。
“這跟她有什么關系?”她的事,什么時候和旁的人有直接聯系了?
紀城心底煎熬,最終還是說了。
只要那個女人活著一天,他就不會好過。
“之前你說那些話,也是因為這個?”
少年小幅度的點點頭。
那個時候他只是想離開她,不想給她帶去麻煩。
可是沒想到,她會將自己關起來…
既然這樣,那他只能做出如今的選擇。
初箏磨了磨牙。
最后也只能氣悶的將少年抱著。
初箏沒有說紀城什么,在醫院養幾天傷,紀城衣不解帶的細心照顧她。
努力營造‘我很乖,我聽話’的樣子。
可是一個能計劃殺人的人,會乖嗎?
所以回去后紀城再次被關小黑屋。
初箏約紀母見面。
紀母被紀城嚇壞了,這幾天都做著噩夢,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少。
“城城…城城還好嗎?”
紀母看著對面年輕冷淡的小姑娘,說話都不由得氣短。
那天,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自己也許真的見閻王去了。
初箏語氣冷漠:“好不好,你沒點數?”
“他…他想殺我,我…”
初箏打斷她:“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但是你得離開,再也不許出現在紀城面前。”
紀母:“…”
這一幕好像不太對吧?
她才是紀城的母親!
“你…你能給我多少?”紀母問得略謹慎。
“你想要多少?”
紀母伸出五根手指。
初箏看她一眼,低頭朝著紀母的一個銀行賬號轉賬。
紀母手機很快收到提示。
短信轉賬通知將紀母給驚住了。
一個零,兩個零…七個零…五千萬!
她只打算要五百萬。
她卻給自己轉了五千萬!
這小姑娘這么有錢?
紀母心思頓時活躍起來。
“五千萬,三天內,我不希望你還在國內。如果你違背這個約定,那么你這條命…”
初箏起身,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三下,面無表情的離開。
紀母那點心思被卡在半道上,寒氣從腳底猛地竄上腦門,冷汗滲透全身。
紀母不敢再多想什么。
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國內,最后都沒給紀城打一個電話。
“回來了。”
紀城放下書,轉頭看初箏。
后者關上門進來,將東西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什…”
戶口本三個字截斷紀城后面的話。
他翻開戶口本。
戶口頁上,許紀城三個字,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初箏靠在旁邊:“你不是說不想姓紀,以后你可以不用姓紀。”
我的好人卡當然跟我姓。
嗯…我好像也不姓許。
算了,戶口本上一樣就行。
金烏西沉,霞光落在少年精致絕美的面龐上,漂亮的眸子里滿是茫然。
他似乎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茫然和無措將他淹沒。
手上的薄薄的戶口本,如千斤巨石那般沉重。
之前初箏和紀父談的就是這個條件。
后面把紀父給惹怒,導致這件事辦得有點慢。
初箏覷著紀城。
“還不高興?”
怎么這么難哄。
不哄了。
初箏準備出去吃點東西。
少年忽的伸手拉住她:“沒有不高興。”
他起身抱住初箏,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我很高興。”
“嗯。”高興就好。
不枉費我對你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