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去死吧你!”
“噗噗噗…”
在爛命強驚恐的尖叫聲中,二女瘋狂的撲在他的身上,數年來積蓄的屈辱、恐懼、憤怒在這一刻爆發,倆人咬牙切齒的將手中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刺在他本就千瘡百孔的身體上。
“呃…”
爛命強雙目暴睜,一生的記憶在僅僅數秒內就從他的腦海轉了一遍,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夢想是當一個懲惡揚善的英雄,想起了自己也曾想著有一天娶妻生子,過上美滿的生活,想起了懵懂時期暗戀的隔壁小妹。
種種不甘,最終化作一聲長嘆吐出胸腔。
他糟糕的一生就此結束。
“噗噗噗…”
“嗚嗚嗚!”
二女之中那位年輕一歲的叫劉桂香,是受到迫害最厲害的,不僅因為打過三次胎失去了生育能力,還不止一次的被打進了醫院,其中一次險死還生。
是以她是最恨爛命強的一個。
此刻,哪怕爛命強都快被刺成篩子了,身上也早已沒了生息,她依舊不停地往他的身上刺著刀子,嘴里嗚咽著,臉上留著大仇得報的淚水,狀若瘋癲。
“好了,阿香,他已經死了,已經死了,沒事了!”另一位叫做崔永英的女人見狀急忙上前把渾身是血的劉桂香拉開,隨即倆人就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哭聲里既有手刃仇人的快意,也有殺人后的恐懼。
良久。
發泄出情緒的二人終于平靜下來。
“阿英姐,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劉桂香眼神彷徨。
“就按照剛才商量的,咱們去找那個楚先生。”崔永英沉吟著道:“他跟咱們都是大陸來的老鄉,再加上咱們還帶著對他有利的消息,應該可以的。”
“那萬一要是他不愿意呢?他可是億萬富豪,不一定看得上咱們得消息。”劉桂香有些擔憂的道。
“看不上就看不上,現在沒了爛命強,咱們自由了,可以先去辦個居住證,再想辦法把藥癮戒掉,然后找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找個工作,重新開始,總之肯定會比現在強的。”崔永英拉著她的手安慰道。
“嗯,我聽你的,阿英姐。”劉桂香輕輕點了下頭。
“好了,快點換身干凈衣服,離開這里,免得夜長夢多。”
崔永英倆人立即起身,先脫掉了身上的血衣,打水互相擦拭了一番,然后換了身干凈的衣裳,翻出被爛命強藏起來的錢,鎖上房門從屋里出來,匆匆向著城寨外走去。
“哇,今天這么早就上工?”
“是呀,榮哥,強哥現在受傷那么厲害,我們得多賺錢給他買補品。”
“阿英今天好漂亮啊,快過來讓鵬哥親一口。”
“哎呀,討厭啦,我們先去上工,回來再親。”
倆人行色匆匆的走在錯綜復雜的九龍城寨里,期間遇到不少曾經的客人,對她們上下其手。
姐倆對此早已習慣,再加上不想惹麻煩,只是一笑置之,任其施為。
就這樣,飽受苦難的姐倆很快就從城寨里離開,早上到現在飯都沒吃一口的她們也顧不得吃東西了,到街上打了個的士便向著文華酒店的方向而去。
一個多小時后,倆人坐渡輪抵達對岸香港島。
下了船,她們仰頭望了眼不遠處那棟足足二十多層高的巍峨大樓,心中滿是憧憬與忐忑。
“快走吧。”
崔永英拉了拉身邊劉桂香,姐倆匆匆走向近在咫尺的大樓。
“發現兩名女性正在靠近酒店,是否擊斃,是否擊斃?”
倆人剛一靠近酒店大門,附近負責監視情況的人就發現了,對講機里傳出詢問。
“繼續觀察,全去查看情況。”
“收到。”
躺在大堂沙發上坐鎮的光頭全拿著對講機回復了一句后,皺著眉坐起來,看向酒店大門。
透過玻璃窗,他很輕易的就發現有兩個模樣還算不錯的女人滿臉緊張的往這邊走來。
不僅讓他有些詫異。
就倆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娘們,來攻打酒店顯然不可能,住的更不可能,現在誰不知道文華酒店已經歇業?
“這兩個人要干什么?”
有些摸不準是什么情況的光頭全招招手叫來幾個馬仔,與他一同來到大門口。
少頃。
二女走進大門,立即就有幾把刀子橫在了她們白皙的脖頸上。
“干什么的?”
劉桂香嚇得臉都白了,驚恐的望著這滿屋的兇神惡煞的馬仔,話都說不出來。
崔永英相對而言就鎮定了一些,雖然也是嚇得直哆嗦,總歸還是能說得出話:“我…我們要見楚先生,九龍城寨的永新跟外面的金和發、立勝這幾個社團聯合起來要對付楚先生,我們知道內幕消息。”
“嗯?”
光頭全聽了頓時一個激靈,這幾個社團他都有所耳聞,哪一個都要比他的鼎新強很多,如果真的聚在一起進攻酒店,可是相當麻煩的。
他蹙眉審視了二女幾眼,狐疑的問道:“這種事你們怎么知道?”
二女當即將詳細情況跟他說了一遍,只是沒有說那幾個社團的計劃,這畢竟是她們的籌碼。
而光頭全聽后,就已經信了大半,不過這種事他可不敢做主,吩咐了一下手下馬仔看緊了這兩個女的后,就匆匆上樓去見楚恒。
“大陸來的?”
楚恒聽后沉吟了下,便決定見上一見:“嗖一下身,讓她們上來吧。”
剛說完,怕死的這廝又立即補充道:“你再通知一下岑豪,讓他也過來。”
看多了港劇的他擔心那倆女的是殺手五得,所以還是把岑豪那御前帶刀侍衛叫來心里把握點。
“明白。”
光頭全點點頭快步離開。
“哎,這倆人也真夠可憐的。”陪在楚恒身邊的韓云雯這時嘆息著靠在他的肩上,神情憐憫:“如果這倆人沒問題的話,你就幫幫她們吧,怎么說也是同胞。”
“看情況。”楚恒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心里倒沒有多少憐憫之情。
畢竟路都是她們自己選的,當初她們既然選擇了逃港,來追求更好的生活,那就要有承擔后果的勇氣,再有楚恒也沒義務去幫她們。
所以他只當這次見面是一場交易,如果對方嘴里的情報真的有用,他倒是不介意給對方一個機會,可要是沒用的話,那就只能說抱歉了。
他最多能看在同胞的份上給個千八百塊。
“咚咚。”
不多時,岑豪敲響房門走了進來,雙手插兜,走路晃晃悠悠,模樣懶懶散散,見面第一句就慫恿道:“楚爺,要我說您不如讓我試試,看能不能摸進去把那個什么勝攮死!您還能把錢省了。”
“你特么給我老實點!”
楚恒瞪起眼,警告道:“郭阿勝那邊現在也是嚴防死守,你過去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哎呀,不能啊。”
“能不能也不行,老子的兄弟命金貴著呢,別說一個億了,我就是花十億八億,也不能讓你冒那個險!”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