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肉其實也算是一位藥材,有養胃,治痔瘡的功效,不過卻有很大的腥臊味,要是烹飪不好的話,那味道非常上頭。
不過今天掌勺這位,顯然很精通烹飪野豬肉。
楚恒過來時,還有有些不放心的湊到灶邊聞了聞,卻沒有聞到一定的的騷味,有的只是油脂的醇香。
“挺香啊。”他笑瞇瞇的看著灶臺邊那名拿著炒勺的四十多歲的男子,問道:“老哥這廚藝可以啊,一點騷味都沒有。”
男子有些緊張擺擺手道:“可當不起這聲哥,我沒啥廚藝的,就是老家挨著山,小時后經常吃這個,自然就懂的怎么去這個騷味了。”
“原來如此。”楚恒恍然。
杜三這時來到他身邊,說道:“楚爺,咱就別在這站著了,進屋聊吧。”
“走吧。”
楚恒點點頭,抹身與他還有岑豪一同往旁邊小屋走去。
董婷三女見狀,也屁顛顛的跟了上來。
經過岑豪練功的木樁子旁邊的時候,他瞥了眼抱著骨頭棒子啃得歡快的倆狗子,心里突然就想起了柳紅那個小蘿莉。
要是那個蠢丫頭在的話,這骨頭應該是保不住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旋即蹲下來擼了幾把狗頭后,就起身離開了。
他們幾人來到屋里,各自找地方坐下,便嘻嘻哈哈的侃起了大山,可能是因為有女人在的緣故,杜三這幾個人比比劃劃的好一陣吹噓,什么昨兒跟誰喝酒了,前兒把誰打了五得,而且話里話外的都帶著點顏色。
董婷三女對此也不在意,甚至還時不時的笑嘻嘻插上幾嘴,可謂是相當豪放。
一伙人就這么聊了好一會,外面的肉也終于煮好了。
“開飯嘍!”
隨著一聲吆喝,屋外立時喧嘩起來,熱熱鬧鬧的好似過年一樣。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
楚恒一把推開抱著他胳膊在那蹭呀蹭的關月,興致勃勃的來到外頭,去看他們分肉。
此時,屋外已經聚集了小四十號人,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個大海碗,有秩序的排在鍋灶旁搭建的桌桉前。
那桌桉上擺著三個大盆,一個里頭是鹵煮,一個里頭的切好的鹵肉片,另一個則是滿滿一下的金黃窩頭。
排隊的人一個個上前,每個人都是一大勺鹵煮,三五塊肉片,窩頭則是隨吃隨拿管飽。
打好飯了他們也不走遠,抹身就在附近找塊磚頭、木頭什么的坐下,悶著頭就開始大快朵頤。
“好吃!”
“真香!”
“就是太瘦了,要是肥肉多點,一咬一口油那樣的,那才叫香嘞!”
“有的吃就不錯了,要飯你還嫌餿?”
“就是,狗東西才特么過上幾天吃飽飯的日子,就開始嫌這個嫌那個的了,餓死丫得了!”
“嘿,我就是說說嘛!”
一幫人狼吞虎咽吃著肉,臉上神情就跟在吃滿漢全席一般。
說真的,有時候看人吃飯時,看著他們臉上真情流露出來的那種滿足的,愉悅的表情,真的是一種很好的享受。
楚恒勁兒勁兒的看了一會后,他們這頭也開飯了。
與外面那些人相比,他們的伙食要好許多,除了一大盆鹵煮,一大盆鹵肉片外,還有豬頭肉,豬耳朵拌黃瓜絲,花生米跟旁糖拌柿子幾樣下酒菜。
這也不能說是特權,畢竟東西是杜三他們幾個弄回來了,多吃一些也是無可厚非的。
“來來來,快坐,快坐,把酒滿上!”
從沒吃過野豬肉的楚恒看了眼桌上香氣四溢的大肉片,趕忙招呼人入座,甩開快子就開吃大吃大喝起來。
喝了幾杯酒后,坐在他身邊的杜三好似剛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轉頭,一臉隨意的跟他說道:“對了楚爺,這幾天大院那幫人,正滿四九城找岑豪呢,說要收拾他,您還是出面打個招呼吧。”
“用不著。”岑豪用力咽下嘴里肉片,不屑的冷笑道:“一幫土雞瓦狗而已,老子一只手都能殺得他們人仰馬翻!”
“給你能耐的,字都特娘的不認識幾個,還特么學會用上成語了!”楚恒抬眼瞟向這貨,沒好氣的道:“我跟沒跟你說過?到了我手底下,以前那點破事少攙和!”
“再有,這打打殺殺的事情對你有什么好處?能吃飽肚子還是能有錢花?”
岑豪聳聳肩,道:“我是沒想攙和,可您也看見了,是他們想找我麻煩,我不能挺著挨揍吧?”
“這你甭管了,回頭我來處理。”楚恒隨意的擺擺手,旋即端起酒杯,哼道:“你想在要關心的,是我交代你的事情,丫要是辦不好,就趕緊帶著你兄弟肯土豆去吧!”
“知道了。”岑豪悶悶的應了一聲,又端起杯喝了一大口酒。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他這兩樣全給占了,是真沒法硬氣起來了!
是夜。
烏云蓋天,夜幕深重,伸手不見五指。
“你接著睡吧,我差不多三四點就回來。”
楚恒柔聲安撫了下被自己起床穿衣服時弄出的動靜驚醒的媳婦,彎下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便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
來到院里,推出自行車,他正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
腳邊突然傳來嗚咽聲。
楚恒低頭將手電筒照過去,見到了黑白倆只狗子正叼著自己的狗繩蹲在他的腳下,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回去睡覺去!”
他輕輕踢開這倆狗東西,不顧這倆貨失望的眼神,轉身拉開門栓,推著車走出小院,又反手鎖上大門后,才悄無聲息的順著巷子往出走。
剛一出小梨花,他便見到了杜三跟岑豪倆人蹲在巷口那悶頭抽著煙。
“走吧。”
楚恒招呼了倆人一聲,三人便騎上車融入了躁動的夜。
走了沒一會后,他有些不放心的轉頭對身邊倆人叮囑道:“你倆記住了,到了鬼市少說話,也少動人東西,別壞了人規矩。”
“楚爺,什么規矩啊?”岑豪疑惑問道。
“非買勿問,不退不換不調,不能打聽人成本,觀棋不語。”楚恒現學現賣的把曾經從那清遠那聽來的鬼市規矩講了出來。
“啥意思?”岑豪一臉懵逼。
楚恒懶得跟這文盲解釋太多,翻翻眼皮,道:“就跟著我,別說話,別亂動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