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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 沒命

  相芙把挾(狎)怨(愿)報復給玩明白了啊!

  有什么報復能比這個解氣?

  不過這也太那啥了,那小倌都能當得了的兒子了,相若也下得了手?

  事實證明,她不只下得了手,甚至將那孩子賣入南風館,打小開始學習如何取悅他人,再大些還將他分享給其他人下手。

原本相若想帶著孩子刺激任家的老夫人,誰曾想兩母子竟在一次出游時,馬車墜落山谷雙雙沒了命,即便如此她也沒放棄  直到她發現那孩子長得和現任的梅珍堡的主子幾乎如出一轍,她的心里才又萌生了一點快意。

  她花了重金將人給帶出南風館,又找了許多熟悉商賈之道的夫子與商販,授予商場經驗之道與人文風俗的知識,企圖將那孩子打造成第二個任征。

  然而,畫皮畫骨難畫魂,經商之道豈是短短數年內能夠培養得出來的?更別說那孩子落入風塵已有十數年,怎可能在一朝一夕退去那滿身煙花之氣?

  在得知任征有意摻和相家之事,相若才又想起了那孩子,連忙將已被拋在莊子里自生自滅的孩子再找回來以利誘之。

  事關伯侯夫人的隱晦之事,按理來說除了莊上的仆從應該無人敢議,誰曾想相若竟動手撈了杜瑯那一下,不曝光都不行…

  杜瑯當初被穿上女裝秘密送到歸武山,知道的人少也是少之又少,更何況一來就跟著黎太傅打下手,誰敢懷疑當初被債主賣去南風館之人是不是他?

  色字頭上這把刀,相若當真沒挨住!

  被她這么一撈,不光他的老底被揭,相若曾在西堯流連南風館之事也瞞不住,連與任家的舊事都被刨出來了。

  難道杜瑯的男色能比她籌謀多年之事來得重要?

  或者相若有自信此事不會被知曉?

  這點連接獲此事的黎承都沒想通,特地派遣春分來向顏娧回報此事,遂后任征與顏娧幾番商討后,決定將計就計遂了相若的心思,也想試試能不能將那個無緣回歸任家的兄長給救出火坑。

  相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聽完春分的匯報,無法想象姑母會因為一個色字敗了謀劃,無奈地看著顏娧張了張嘴又閉上,心里也涌上一抹不確定的遲疑,面有難色地問道:“任征與那個棄兒當真極其相似?”

  “真的!”春分再肯定不過的頷首,唇際勾起意味深遠的弧度,“連任家主都驚為天人。”

  “等等…”相汯怔怔地看著春分,又愣愣地看著顏娧,如果這一切任征是知情的,那么在海船上與姑母曖昧的人是誰?

  沒等男人問出疑問,因遲遲沒見著任征現身,顏娧也不解問道:“任家主怎么這么久還沒來?”

  聞言,相汯又是一驚,顫顫問道:“那家伙不是要跟船?”

  “跟船?”顏娧努了努唇瓣,偏頭問道,“任家主又不像相家主有絕好的武藝傍身,已經知道你姑母打什么主意,這么危險的事兒怎么可能讓他親自去?”

  “什么?那他人呢?”相汯心里竄起了一陣冷意,不禁想起那個在船上對姑母動手動腳的男子,不是吧…

  “相家主不是帶回來了?”顏娧眼底盡是納悶,不然帶誰回來了?

  相汯:…他剛剛,是不是踹了那男人一腳?

  還沒來得及回想,門外已經傳來有一下沒下似的敲門聲。

  “開門…”被棹郎攙扶的任征有氣無力地喊叫著。

  房內幾人面面相覷:…

  春分利索地開了門,被那張雋逸的臉龐嚇得夠嗆,詫異地捂住唇瓣,瞪視幾塊觸目驚心的青紫,急忙騰出坐椅。

  看著棹郎將狼狽的男人安置妥當退出房間,緊張不安地問道:“任家主怎么被打成這樣了?”

  上船之前還是風雅少年,回來怎么這副德性了?

  “除了這個沒良心兔崽子還有誰?我犧牲色相想盡辦法救他性命,他居然在海里對我又打又踹,要不是那幾只交鯊對我沒興趣,只怕我真回不來了。”任征受盡委屈地抹著懸在眼角的淚水,撫著發疼的胸臆,罵罵咧咧也沒能安慰受傷的心靈。

  相汯:…

  “船上那個要人命的小倌真的是你?”被這猝不及防的真情熱淚告白,嚇得差點吃手手,他嘴角不禁抽了抽,問話也跟著結結巴巴了,“你什么時候又換了一身衣服的?”

  怎么會這樣?那么陪著他抬貨物上船的人又是誰?

  看著他身上的那身衣服,再回頭細想…

  那個小倌身上怎么會穿著任征早上穿過的衣服?

  “你…你…”相汯結巴得更嚴重了些,實在不敢想象剛剛如果心一狠沒救他會如何?

  他一直以為任征被帶去艙底了,怎么被帶去艙底的是小倌?如果被帶走的男子是小倌,那他離去前那充滿暗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思及此,他不禁抖了抖,怒意也在此時騰地躥升,忍不住咒罵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姑母?”

  “你說話能不能憑良心?我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實商人,能怎么著你姑母?”任征只差沒有撕心裂肺地哭喊,說得那叫一個滿心委屈啊!

  顏娧聽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手無縛雞之力她認,但是...老實好像差遠了啊!

  相汯也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想在姑母手底下保命的確不容易…

  “要解你家那個纏魂魚線容易嗎?我忍痛把金剛鉆安進了指縫里,費盡心思救你的性命,你只關心你家姑母的清白?就沒想過我有多委屈?”

  任征抬起抹上朱紅蔻丹尾指,上頭的血肉還沒有完全愈合,依靠那抹朱紅遮掩鉆子留在指縫里的傷痕。

  為了能順利救出他那個無緣的兄長,也只能如此了。

  父親已經逝去多年,他明白相若的執著與不甘,也知道如果不落水身亡,船艙里的假任征定會有生命危險,只有他的逝去才能讓相若貪戀那張僅剩的面皮。

  因此,他與顏娧都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相汯,只有相汯怒不可遏地將他推下海,才能讓這一切順理成章…

  “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氣急敗壞地指著任征的鼻梁罵,也沒能壓下相汯的滿腔怒火啊!

  看謫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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