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四百六十九章善盡 “你沒被血祭?”
“兄長希望我被血祭?”
“那為什么不回家?”
“我何時不回家?只是晚點回家,沒找著淬煉方式,怎可能安心回家?”
“這些年躲哪兒了都?”
無奈苦笑看著兄妹鬩墻,顏娧眼角眉稍里全是笑意,人找著也沒她什么事兒了留著做甚?與承昀相視而笑正打算相偕離開樓,身后便傳來制止聲。
“別走!”相芙來到兩人跟前攤手一攔,俏臉飄著紅云著急說道,“你得說如何救機關。”
退了半步與拉開距離,原本明眸善睞的眉眼里,揚起疏離淡漠的淺笑,顏娧事不關己地慵懶說道:“這事兒得看你兄長,決定權不在我。”
兩兄妹一個樣,全指望她解決事兒,也不拿出半點誠意來看看。
不解眼神瞟向相汯,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憤之事?為何面前男子沒有半點愿意妥協之意,相芙不由得收起乖張,遲疑問道:“我兄長怎么了?”
“不怎么,你家兄長為逼我上織云島,不算上貨物,扣了我一個掌柜,一個工匠,一個不該戲的朋友妻,你說該不該再助他一臂之力?”顏娧勾了抹涼薄淺笑,眉眼里盡是嘲諷。
“呃——”相芙不敢相信自家兄長會有如此作為,暗自納罕地偏頭,以眼神詢問著兄長怎么回事?
相汯唇際抽搐不已,怎么海上扣下的貨物也與她有關?
為獲得東越尚未廣泛普及的簪花與玢璘錦,他好吃好喝的供著送貨之人,也不行?他沒差聶先生錢啊!全是以貴賓之禮相待啊!
少見的貨物全成了島上女人們爭相搶購的走俏貨物,每季供貨并不走俏,不先掌握下來給家中女眷怎么能行?
“你的掌柜?聶氏布莊怎么會是你的掌柜?”相汯全然不信地質問。
“我們剛簽下契約,打算進京城打探市場,如今全被你攔下,該去的地方一個不見,一年多來損失的又豈只是賬面上往來的銀兩?
東越之行原本極為私隱少有人知,如今被你家兄長這番鬧騰,想來有不少人臆測著我的來歷了。”她清冷語調里有濃重怨懟。
顏娧光想到師兄被扣在織云島那么長時間都覺著心累了。
其他幾個師兄手底下的事兒都進行得太順利,順利得叫她壓根忘了還有一個師兄不見人影…
鱷軍順利成軍剿滅山匪進而救濟百姓,市井也順利流傳關于靖王美名之事,連賭坊也以賭拿下了扶家,事事皆順哪還有什么事兒需要注意?
難道真得怪玢璘錦與絨花鮮少入市?
分明是豪奪之人太貪心!
“這就是兄長不是了,怎么能沒完成海上托運之事?還不向這位公子道歉。”相芙不管不顧地扯著兄長衣襟向前。
為維持形象而擰狠了眉宇,相汯賣力扯開親妹箝制,換他抓著親妹衣領,糾正道:“什么公子?那門子公子?活生生的大美人你看不見?”
哪兒來的大美女?分明只有俊美清雋的風雅少年郎啊!
又見兄長那不似玩笑的肯定神色,相芙蹙起懷疑的眸光,再次將眼前人由上到下端詳一遍,再次搜尋到男子特有喉核,她忍不住向前輕觸了幾可亂真假體。
因失策而皺成一團的俏臉,泫然欲泣的淚珠兒噙在眼角,不情愿地囁咬著唇瓣,雖然臟了些,也難掩幽怨美人梨花帶淚的惆悵姿態。
若非承昀不著痕跡的在身后拉住腰際,看得冷情的顏娧也差點出聲安慰。
“事實太扎心,后悔與我相認?”相汯戳了自家小妹額際,抓著人沒好氣地說道,“來不及了,我定將你帶回家。”
“怎就是個女人?”相芙不服氣地跺腳。
在大街上初見她細劍迅疾利落,不畏炙熱,大氣揮灑雕琢球體模樣,心醉不已的大動芳心,數年來第一個看對眼的男子竟是女兒身?
教她如何接受這個殘酷事實?
“沒找著解決之道,我不回去。”相芙扁了扁嘴,跺腳回身不看兄長。
“小妹兒有方法,只是…”相汯面有難色。
布疋簪花的身外物可以狠心不要,以最快速度將聶掌柜送出島也行。
然而璩璉初登島便在碼頭落水昏迷至今未醒,現下靠著島上特有藥草吊著那口氣,哪是他還不還人的問題?
最頭疼的是那位協助扶誠成就龍窯的工匠,好不容易“請”到人怎舍得放?
相芙沒給淚珠兒落下的機會,海上兒女怎可能輕易顯露脆弱?一次失準定能叫下次看得更清楚。
為悼念還沒來得及成長便夭折情愫,她綻出陽光般燦爛笑顏安慰自個兒,換她戳了兄長額際說道:“兄長究竟抓了那幾人作甚?”
“我沒全抓啊!”相汯委屈不已睇著自家妹子,意味深長奉勸道,“現下逼著我放人,回去你可別后悔!”
家中老母親看到布疋簪花都愛不釋手了,更別說穿回女裝一向端莊嫻雅的阿妹兒,也定會喜歡吶!
瞧著自家兄長那扼腕不已的神情,連她也好奇究竟什么東西能叫兄長違背信義扣下?
“兄長可是忘了,取之有道?”相芙沒好氣地提醒。
相家雖以海盜發跡,早在數百年前就歸順于神后,即便神國覆滅亦是顧慮島上百姓,主動臣服東越皇朝不曾重回老路,現下這行為跟故態復萌有何不同?
“阿妹啊!兄長可是把銀兩給足了,哪有盜匪給銀兩的?”相汯一直沒敢回望顏娧清冷眸光,至此也只能為難地抬眼,唯諾問道,“小妹兒,哥哥總有不對的地方,出發點都是為了織云島與雨田城,能不能原諒我一回?”
相芙:…
這親昵的稱呼想不清楚面前之人是誰都難,兄長惦念了大半輩子的人啊!
隔三差五就耳提面命告訴她,女孩子家該有的模樣,就該跟藍江漕運葉家那娃兒一般溫和嫻雅,如今真見著人竟是武藝比起她有過之而不及…
兄長坑了她前半生?活得如同她這般恣意昂揚有何不可?
“原不原諒事小,我牽掛的那些人是否安然為要。”
海上男兒與怒滔搏斗至今的利落颯爽,又豈是她三兩句話便能善盡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