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三百五十四章離去 “我會好好考慮姚掌柜的建議,以四處有銀票收為要。”顏娧慎重地頻頻點頭。
姚掌柜頓時無言,收了所有的話語。
這不是他想表達的意思啊!
“諦聽還要陪我繼續南行?”顏娧本想著同行之人越來越多,將狗兒送回歸武山為好,怎么會成了追到此處也是無奈了。
諦聽一致地汪聲應答,叫她也無可奈何,打小養大果真不一般,小眼神里似乎說著:丟下就絕交!
“原先離開君子笑都乖乖的,一離開城門諦聽便開始不聽勸狂奔,尋著主子的足跡來了。”姚掌柜可不敢挑釁主子這倆股最后的蒼猊犬,只能一路護著追到此處。
“風塵仆仆很累狗的。”
又是兩聲汪聲,似乎說著:不怕 莫可奈何地笑了笑,顏娧彎腰拍拍諦聽,認真說道:“不怕累,跟來吧!”
顏娧又告辭了一次,心想著,前面會不會還有人來攔路,眼前便又多了個人。
“大師好。”差點兒都忘記她把老菩薩喊來支援了。
奇怪,她明明挑夜里走,怎么人人都知道?
“阿彌陀佛。”無觀大師來佇立于山道旁,未有攔路之意。
門主都說了,攔不住盯著就好,誰還能攔?
勾起一抹閑靜淺笑,緩緩說道,“主子,在下已派遣幾個弟子前往廬縣協助,請放心。”
“有勞大師了,我替廬縣百姓感謝您。”
顏娧還想著這邊事兒剛忙完,又指派前往廬縣會遭埋怨,結果身為醫者的使命,仍是驅使著這群人往下一個需要他們之地,真不得不欽服。
“主子客氣。”無觀大師揖禮后,靜靜立于一旁,不再多言。
瞧瞧四下終于全安靜下來,顏娧勾了勾淺笑,終于可以策馬揚鞭離開此處。”
遠眺冀洲顏娧城幽幽的嘆息,怎么著待在此處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怎么也想不透跟這座城的緣份淺了些,偌大城池居然沒半點機會走動,最后還要連夜離開。
清晨時分,曦陽透過林間揮灑于匆匆行人。
噠噠馬蹄,車輪轆轆,逐漸緩歇于南楚昭溪城城門,幾人落坐在城門口茶攤小販,春分帶著通關文書前往城門勘驗。
守城戍衛查閱后,頓時眼眶泛紅,將文書塞回春分手里,急忙趕往查驗馬車上的骨灰壇。
入楚第一城,因地處偏遠,荒山廢土居多,因此該處男丁多外出從軍,登記在此處的軍士不少,翻許久方找著刻著兄長姓名的骨灰壇。
“哥哥——”戍衛抱著兄長骨灰跪地痛哭。
家中貧苦,為了節省賦稅,他與兄長選擇從軍,留下幼弟看顧家中老小,哥哥年前才說要隨著關將軍去謀劃件大事,怎么今日竟是不到幾斤重的狀態返還?
遞交通關文書的春分愣在當下,怎么著?還沒入城便遇上亡者家屬?
嚎啕大哭之聲引來其他戍衛側目,連忙搶過文書來看,頓時整個城門口慌成一團,消息也一傳十,十傳百的速度蔓延。
遺骨在眾人協助下,從送葬馬車上一一送到家人手中,不到半個時辰,已然哭聲震天。
看得心疼也心虛的顏娧眾人,不由得轉過頭,喝著不是滋味的淡茶,看著貧脊的山林水色,等著風波平息。
這群尸骨也不是每個都真死,要是改日平息東越風波返家后,不知道家人見到人會不會見鬼般狂逃?
不過那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部份軍士在百獸園一役的確喪了性命。
若是東越那兒承昀建設得還能行,顏娧挺想將那些軍士家屬接往東越,南楚百姓如何貧瘠苛刻的環境,不是她一人之力能夠改善。
多數富庶掌握在士族手上,平民百姓能有多少余力?
何況南楚的兵力多余三國源于可以免除賦稅,多數百姓都是為了免賦稅而爭相從軍,如若能夠安穩度日,誰又想再刀口舔血?
實話說,她也不太懂得楚越兩國究竟存了什么心思,百姓安居樂業不好?
非要搞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回頭凝望數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百姓,多數也是同王侖般,有著不公平待遇而無法妥善晉升官職。
寒門百姓沒有公平晉升的前提,怎么可能改善家境拮據?
不自主的探往錦袋里的傾愿蠱,心里有了些決斷。
是時候找許傾霏索要人情了!
恭順帝為帝位與東越合謀陷害先黎后能說得過去,若真為了她又繼續跟東越勾結殘害百姓,那可不事件好事!
思及此,禁不住內心疑問,,低頭看向尾戒,心語問道:“臭蟲,你確定抓回百烈后,曾受百烈蠱血庇蔭之人,全都會恢復成常人般?”
回春難掩哀怨神色,苦笑答道:“我哪時候騙過你?”
給牠一個眼神慢慢體會。
為了吃騙得少了?當她傻啊?
“如果讓我知道,又哄騙我,我一定掐死你倆。”顏娧用力掐緊銀戒,細白纖指上都印了紅痕的決絕,強調道:“一定會讓你倆死得不能再死。”
既已知她能夠直接傷害到牠們,自然不需要半分客氣,這些日子的仇恨明明白白刻劃在心里。
解不了真死定的感覺,叫回春突然縮脖子,抖了三下:......
“阿娧?”清歌瞧著她神色凝重,擔憂問道,“難過了?”
看著城門口老少夫妻,稚齡幼兒,手足之親,哭喊著亡者姓名,抱著骨灰回家,連她也鼻酸得幾近落淚。
戰爭殘酷之果,平民百姓僅能默默含著血淚吞下,沒有什么天理公道可言。
成王敗寇的道理她也懂得,如若今日沒有顏娧協助,百獸園哪有后路?
如今抱著骨灰痛哭的,可能得換成她,更或者在那場戰役里殞命,又有誰會捧著她的痛哭呢?
頃刻間,她也在此起彼落的哭聲里失神了。
“如若可以,希望有生之年不要再見。”回身飲盡茶水,顏娧倏地起身,招來冀州城安排的戍衛們細聲交待著。
幾個戍衛得令后,挨個兒在哭嚎家屬們耳旁說了幾句話,各個驚愕地停止哭泣,甚至起身抱著骨灰壇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