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二百五十章疼痛 清晨,承熙醒在熟悉懷抱里,沒睜眼先喊了聲小叔父繼續蹭著暖。
承昀看著小侄子,失笑問道:“今天入學禮了,還想賴著?”
“小叔父把熙兒落下,追著小嬸嬸跑了,舍得回來看熙兒了?”承熙坐起身子,說得像棄婦般哀怨。
他抱起小侄兒,失笑問道:“小叔父找著偷臉姐姐的師父,你說需不需要照應小嬸嬸?”
“真的找著了?”承熙一聽小眼睛再也不惺忪地抬眼,興奮問道,“快說說什么樣子?”
他正好奇著,七十歲的姐姐師父會是怎樣的?
只聽說小叔父有幾面之緣,究竟長什么樣?
“乖乖參與入學禮,下了學帶你去。”
楚鈞遞上了沃盥,承昀將學子服遞上。
娃兒扁了扁小嘴,淚汪汪地問道:“皇伯父真希望熙兒留在此處?”
承昀摸著小娃兒的頭顱,嘆息說道:“小嬸嬸這兒安全。”
承熙直覺問道:“西堯發生了什麼事兒?母親又——”
小娃兒問噎了自個兒,這些年歲也不是白活,能逼得皇伯父將他遠送的事兒又有多少?
母親求不得的執念瘋癲而失了體統,他的存在僅僅為了鞏固地位,他都懂。
即便如此皇伯父,從未落下帝王教育,依然希望他能成為稱職的皇帝,如今還是首次將他送離西堯,怎能不多想些?
承昀據實說道:“父王極為信任黎老太傅,希望你能真學到精髓,這兒有裴黎兩家看著,他也放心。”
“小叔父騙人!”他指著承昀手上攝政王府的指環,努嘴問道,“僅僅如此,為何皇伯父連攝政王的指環都交予你了?”
王妃玉釧在小嬸嬸手上也就罷了,連皇伯父用來號召群臣的徽記也在小叔父身上,真能不多想?
觀察力好的孩子還真難瞞,他父王的確有些打算。
立秋沒有任何消息回來,不代表楚風也沒有。
立秋一入東越便消失無蹤,楚風苦尋不著,在厲煊多方探詢下,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反倒在越雍邊境發現了奕王積攢了一旅神國余孽。
個個精通武藝,配與隕鐵打造的武器為輔。
四國和平協議監督下,西堯再想發動奇襲,身為西堯實際決策者如何違背協議?
是以父親卸下了身分,打算親自前往邊境一探究竟。
父王將皇宮交予了皇祖母,帶著母妃扮成尋常夫婦同往一探究竟,裴家也擔心那位太后又有什么動作,而遣了幾人到皇祖母身邊。
向凌帶著師弟們得回風堯軍坐鎮,這才決定將承熙交到這來。
立秋失蹤之事算瞞了下來,至今已近半年沒有任何消息,他也不清楚還能瞞多久?
“你可別對小嬸嬸說太多關于西堯的事兒,放在心上即可。”承昀擰了小瓊鼻,語氣不僅有央求,還有一絲警告。
小娃兒捂著小嘴保證道:“熙兒知道,熙兒不說。”
“等父王回來定會來接你,你且安心待著。”承昀保證著。
“唔——”小娃兒忽地遲疑了下,回避承昀關心眸光,接過沃盥打點這自身。
承昀為小娃兒穿上學子服冠,探詢問道:“怎么了?”
娃兒沒有隱瞞地回道:“熙兒喜歡這里,不用當皇帝,甚好。”
撫著小頭顱的大掌明顯一滯,聽得楚鈞在旁忍俊不禁。
承昀打趣問道:“交到朋友了?”
小娃兒猛地不停點頭,小眼晶亮地說道:“澤平哥哥懂好多我不懂的事兒,丹汝小姐姐,嗯——”
娃兒唇際揚著一絲不好意思。
他心悉一笑,小娃兒看人家小姐姐出落得大方得體打什么主意?
環胸長指輕敲著臂膀,承昀輕聲笑問道:“要不幫你指條明路?”
“什么明路?”承熙雀躍地靠近。
“他們的姐姐住在你小嬸嬸的倚蘭苑里,被壞人下了蠱蟲與魅術,你或許能解得了。”承昀想著有同伴共同學習對熙兒也好。
父王讓他來此地,也是期望能安穩度日,多交幾個朋友正好!
這年紀該有的伴讀都沒一個呢!
承熙試探問道:“我能否接澤平與丹汝住進來?”
他們兄妹陪著母親落腳在書院下人居住的倒座房,雖說小嬸嬸的地兒都不差,三口子擠在一起,看著就是不舒服。
“那得看你的能耐了。”承昀勾起淺笑暗示道,“姜夫人冒了生死,藏下澤平與丹汝,可不是那么好說動之人。”
“是嗎?我告訴姜夫人,我的父親過世,母親不要我了,她便抱了我好幾下,讓我多找找澤平丹汝。”
承昀:
擺可憐完全不用教,非常好!
不過他仍將大略經過說與承熙,聽得他眉頭蹙得凝重,小小年紀也不由得感嘆道:“莫怪小嬸嬸說,幸福是需要被比較的,聽著他們經歷過之事,我很幸福。”
“是了,小嬸嬸說過,希望你開心,你可得銘記于心。”承昀為娃兒正好衣冠,勾起滿意淺笑。
“小叔父,澤平經歷過那么可怕之事,仍能時常笑口常開,這代表有人比他們更可憐?”
否則該如何解釋那份樂觀?
承昀被問得嘴角抽了抽,這是被顏娧傳染了?
楚鈞在一旁等著送小主子上學,笑得頭也不敢抬,完全無法自己。
“小叔父等會再來接你下學。”承昀沒好氣地睨了楚鈞眼。
“好。”承熙用力地頷首得冠帽都快掉下來。
入了夜,承昀帶著黎祈承熙,乘著小舟緩緩靠近畫舫。
看著顏娧一件件把事兒辦了,承昀心里著實的慌。
這山上的事兒一趟件件處理好,這閑不下的丫頭,又打算做何事?
三月春來,方琛終于馴化了緣生蠱母能用于引出黎祈身上蠱蟲,今日特意讓他將帶上船。
小舟緩緩靠近接引三人,離畫舫越近,泡過骨醉后,許久未再犯的嗜人疼痛,彷佛被召喚般緩慢從骨子里透出來。
待小舟抵達畫舫,黎祈已跪落在船板上起不了身,偎在船沿有氣無力地喊道:
“承兄,我渾身疼,動不了了!”
承昀見他額際全是冷汗,不解問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