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一百六十五章國祚 上了馬車,承昀偎近媳婦想求得溫暖未遂,佯裝鎮定道:
“可有掉了什么?”
“掉了一地臉面。”顏娧撇過臉不瞧他一眼。
怎么會覺著他需要幫助?腦門被飛煙踹了不成?
還想都沒想便在衙役面前承認是未過門的妻子。
他竟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繼續挺尸!
怎么不真躺死算了!
“這后院失火呢!”承昀再次湊過顏娧身邊,撮著她褙子上的兔毛滾領,委屈道:“你那位白露姊姊卯足勁一踢,我運氣成甲也腫了一大塊呢!”
話畢,不忘趁機枕上顏娧長腿,攬來著纖手來觸摸傷勢,碰上傷口更不忘呲聲連連引起注意。
一肚子窩囊氣的顏娧摸到承昀后腦殼上真腫了包,頓時怒火消了泰半,嗓音也軟糯了許多。
“讓你不閃。”顏娧運息以鳳鸞令為他療傷。
能枕在媳婦兒腿上就是舒服,靠在嬌軟柔嫩腰腹上嗅著特有的溫香,撒著嬌道:
“閃不了!來得又急又快,如何閃?從馬車來的,萬一是你如何是好?”
“貧嘴!”有他躲不掉的?怎么不知他正在趁機耍賴偷香?
“嗯~~”承昀侍病而嬌地拉長尾音道:“真的疼呢!”
“昨天才說不能太疼孩子,今天怎么著?”
“我不是孩子,是你未過門的夫君。”他笑得像偷著腥的貓。
見媳婦兒果不其然笑了出來,承昀知曉撒嬌奏效,貼得更緊了些。
承昀擁著纖腰,下頷枕在手腕上,再次問道:“可看過少了什么?”
顏娧按下不安分的頭顱道:“盯著呢!半步沒有離開馬車。”
這點看顧的本領沒練起來,她還能算上人嘛?
衙役動不動想抓她,又將人丟到她身邊時,她便懷疑了。
或許只是想誘騙她離開馬車。
何況西堯一路前來,又有誰敢真正攔下他們的車駕?
車外仍不斷傳來幾人不斷吵雜聲,衙役甚至仍想請出承昀訊問,聽得車內兩人面面相覷。
“那小販要不找個人盯盯?”承昀抬眼問。
顏娧挑眉問道:“單珩?”
兩人有默契的一笑,想到一塊去了呢!
“他既然收買了衙役、小販攔下我們,應該有不光這點打算,要不我們留幾天?”承昀唇際勾起一抹壞笑。
顏娧凝眉問:“承熙隨后便跟上來了,你確定?”
不是要幫向凌看著前路?護送兩師徒返京?馬上變卦了?
“他得回去主持祭祀,我們不需要,可以多走走停停。”停頓須臾,等不到答案的男人晃了晃纖腰,試探道:“如何?”
“為何這么在意單珩?”她并不覺得那個亡國使者有多重要。
“或許他正在想著如何買通白露呢!”承昀唇邊掛著抹邪笑。
顏娧哭笑不得問:“你故意挨白露那一腳?”
他眼里那一閃而逝的算計,已表明答案,笑了笑道:“媳婦兒聰明就是好。”
她思忖許久,的確該與承熙分道揚鑣才能安全些。
向凌輕松愜意的單獨帶著他回京,應該知曉得人也不多,離京城僅剩幾日路程,的確不該在這個節骨眼,因為單珩出什么問題。
“那我們是不是該去住官衙?”
“媳婦想跟知縣搶床?”
顏娧撇嘴道:“都懷疑我謀殺親夫了,睡他一天又如何?”
承昀一時語塞,這話聽起來不舒服,連忙撐起身子,輕啄粉唇糾正道:“是我倆一起睡。”
話畢劍眉也擰了起來,思量著,這么說也不太對!
顏娧抿唇也掩不去笑意,若不是不能驚動外頭人馬,她真會笑出聲得,
她伸手撫去承昀擰眉,從容道:“行了!晚上好好跟承熙說。”
她都有預感,那娃兒鐵定又是一頓哭了!
入夜,承熙一陣軟磨硬泡與承昀達成了協議,一定帶著顏娧回京過年,才肯在無嚎聲下放人離開。
顏娧明知不能對他心軟,見了那掛了兩行清淚的孩子,心里還是陣陣不舍。
本來說好陪他一同回京,現下又僅剩他與師父,心里自然惆悵了。
開始以為孩子會期帶回去與母親團聚,這些日子看下來顯然不是那么回事,甚至有些抗拒。
僅僅因為必要而必須回京一趟。
那孩子雖然動不動以哭來宣泄情緒,心里全然不是那回事。
在他方才與承昀達成協議那一刻,眼里決斷與剛毅雖淹沒在淚水里。
他仍果敢地朝著承昀頷首,便能知曉這孩子在風堯軍里,受的真不是帝王般的生活。
兩人換上夜行衣,一陣疾行后,停駐在小鎮官衙的屋脊上探看著動靜。
單珩正大剌剌的落坐在府衙內太師椅上品著香茗,趙縣令正在一旁鞠躬哈腰的奉茶侍候。
看到這一幕,兩人眸光交會后,心也沉了下。
慶隆帝讓趙氏一族不得為京官,未曾預料到有神國使者這回事吧!
如今趙太后與神國余孽勾結,不得為京官的趙氏一族遍布西堯州縣。
看著單珩被奉若上賓,承昀直覺西堯根爛了.....
先帝原想留下的孺慕善意,成了西堯隱憂,任誰都無法料想。
承昀頗有深意的回望了顏娧,頷首后又迅速官衙。
回到客棧更衣后,兩人帶著煩悶心思來到向凌門外。
承昀才敲了一下門,房門便徑自開啟迎客。
叫顏娧著實愣了下,自動門?
承熙已抱著小棉被入睡,向凌焚著沈香在房內打靜坐。
誰來開的門?
“看完了?”
兩人頷首。
向凌那明炳機洞若觀火的神情,讓承昀想開口的話,因承熙睡著而全咽了下去,未料他的回答更叫人心痛:“這孩子都知道。”
“為何?”承昀不明白為何父王與軍師兩人,要傷害僅僅六歲的孩子?
向凌苦笑道:“他還想著該如何廢太后呢!”
承熙雖以哭發泄情緒,決斷卻不輸成人。
如同他決定只身回京面對,幾乎將國祚毀于一旦的母親。
“這孩子說,國與家,家他早就沒了,僅剩國能依靠,他不能讓母親毀了西堯,求你父王母妃救救西堯。”
這些話聽得顏娧眼眸都酸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