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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虧欠

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一百一十章虧欠  她多活了半輩子,當然明白與人相處,說直白了便是相互利用,然而這份相互利用,不單是你情我愿,而是能否達到雙方愉悅,不落詬病就是藝術了!

  一向心中有罣礙虧欠,無法瀟灑離去南楚的黏滯感,會讓她長久惦記著,即便白家再怎么情愿,依然是利用了他人的弱勢。

  誰都清楚,坎坷與順遂,都是入宮后的重頭戲。

  如今,承昀這么安排,她欠上了小姑娘一份恩澤啊!

  “我以為這輩子只需要虧欠你。”顏娧聳肩推開了賴在肩上小男人。

  承昀聽了這句話意識到,小媳婦承情啊!默默勾起唇線,反射性回應道:“沒有虧欠。”

  顏娧站起身,襦裙眼看要落入水中,他立即撩起裙擺。

  仲夏夜里沁涼恬靜,淺涓清溪漫過了她足裸,悠夜里透著白月光與他相望,她撫著心口,淺淺一笑道:“有沒有虧欠,都記在這里。”

  小媳婦將他放在心上啊!聽著舒服!

  “我沒要你還。”承昀像個孩子撒嬌拉近了她,輕靠在腰腹上。

  顏娧玩笑道:“真的?”

  承昀下頜靠在腰腹上,抬起頭趕緊道:“假的。”

  她失笑看著環在腰際的男人,認真道:“你的好,我都記著。”

  “嗯!忘記我的錯更好。”他迅速加注。

  “有事兒我們商量著辦,選最好的方式。”這是她最大的妥協了。

  “都聽你的。”只要她不氣,什么都好!

  她纖指挑起他光潔下頷,目光如炬,認真看著面前擺著乖巧神色的白玉少年。

  心里又思及那個入了宮禁的豆蔻少女,眼下能否過得安好?

  等了半盞茶,遲遲沒有下一步,他眼神里等得都有些了捉急,她才緩緩開口問道:“必須在宮里少犯傻,嫣然才能活的久,依你的能力,有辦法不著痕跡的為嫣然安排個嬤嬤吧?”

  他家媳婦,又看著他想著別人家的事了!

  真是熟可忍,熟不可忍!

  畢竟人是他弄進宮的,這事兒他得收尾。

  咽下這口氣,等等再算!

  他轉了念想,討好回應道:“小事,回頭安排。”

  “好,我信你。”她又幽幽回望他,看得他心癢難耐。

  見他騰起身子想竊吻,顏娧迅速將人給壓回石頭上。

  小媳婦不讓他偷親了啊!

  就說!

  她不愿意沒人能碰得著!

  她軟糯嗓音輕輕問道:“不先說說我為何睡了那么久?”

  終究還是來了!

  他從懷中掏出剩余凌冷珠上繳,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我用在曹太后身上的東西,配合魅術,只會記得睡下了。”

  “你闖了太后寢宮沒被發現就這玩意兒?”顏娧把玩著琉璃球,沒察覺有何特殊之處。

  “對。”承昀稍稍放低了高度。

  她的寬心對比著他的緊張,這要是沒防備再捏碎一顆,又得睡上一天了。

  “適應凌冷珠后,坊間迷藥都不會有用了。”

  顏娧一聽,即使夜里雙眼的眼波流轉,也清晰可見那抹希冀晶亮。

  想起來了,睡前便是擔憂著那陣吹煙。

  然后便沒有然后了,至今仍是一片空白。

  這凌冷珠有點意思啊!

  要是再加上傾愿蠱會如何?

她期待了  “適應需要多久?”她語調里摻撮了些許興奮。

  承昀將凌冷珠一顆顆收回青瓷瓶,擰著劍眉回想著。

  被壓著連練魅術那段日子,也才六歲多,只記得醒來同父親打鬧了近大半個月,實際用多久,也沒什么印象了。

  “六歲的記憶有點遠了,我至少同父親打了小半個月。”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烈性子。”顏娧難以想象,他平日里素來清冷的性子也會打打鬧鬧。

  今日之事已然知曉,他也不是個有肚量的男人。

  或許該說,對于女人,本就沒有心寬的男人吶!

  “哪個真孩子能不打不鬧?”承昀討好的又貼回她腰腹上。

  “這是在抱怨我太乖?”顏娧伸手環在他頸項上,似笑非笑問道:“我這輩子還沒聽過有人夸我乖。”

  這個環抱承昀覺著有種被掐著后頸的錯覺,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抬頭。

  該不該昧著良心說媳婦乖?

  誰人不知,他家小媳婦出了名的做死?

  即使這次出門是他拉著她作死居多。

  她這趟出門真的很乖。

  恩!是他蔫壞了。

  他枕在藕臂上,看著掛著優雅淺笑的顏娧。

  這那是個未出閣不闇世事小姑娘能有的神情?

  “如若你愿意到東浀城,先睡個半個月,應該我們到西堯前,便能習慣這凌冷珠。”與其回答媳婦乖不乖,他寧可想想怎么適應凌冷珠。

  顏娧見他正色回應,手腳仍是不安分游移著,不由得綻出笑顏。

  又轉移她注意了?

  她只是不愿計較那些堵心事兒!

  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二次生命,要浪費在寶貴事物上吶!

  “我睡上半個月,你呢?”

  “我?”承昀瞇眼輕笑道:“我可忙著!”

  顏娧跟著輕笑問道:“忙什么?”

  “要陪媳婦睡半個月不簡單呢!”

  “正經點!”她終于忍不住動手撮了他雕琢般的臉皮。

  承昀被捏得哇哇叫,單手摀臉也沒放開她,委屈說道:“真的忙!真的忙!這半個月要觀察配合針灸,不可能讓你安心睡,想當初我吃了不少苦呢!”

  說實話心里有點舍不得她吃苦頭。

  針針都得刺在人體最痛穴道上,刺激到醒來為止。

  若非她沒回過寄樂山,也不能回寄樂山。

  他真想讓她轉路回山一趟喝下山泉便好。

  光想著她要吃苦頭就舍不得呢!

  顏娧收了手也來不及了,指痕都刻印在臉頰上了呢!

  唉唉啊!誤會人家真不好!瞧他委屈得星眸里都能滴出水了。

  “給你呼呼啊!”顏娧忍著笑,拇指輕輕撫了指痕幾下。

  這樣隨意幾下他怎會輕易接受?

  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他還會客氣了?

  倏地,便橫抱起她納入懷里,先吻去仍勾著俏皮淺笑的菱唇。

  雖被竊吻,她放軟了柳腰,藕臂順勢落水探取淺溪里小石子,看似沈浸在水安息香的氛圍里環抱回吻,當下迅速發勁小石子擊毀不遠處的篝火。

  承昀未免失去好不容易等來的一吻,單手攬著佳人腰際輕轉回旋,腳下運息揚起片片水波,揮動云袖震舞,水波化為針尖往看似寧靜的溪岸蘆葦叢里飛射。

  半人高蘆葦叢來回輕曳傳出了幾聲悶哼倒地聲。

  立秋楚風暗衛們齊齊到了岸邊,一時無言以對。

  他們女主子讓他們來做甚?

  男主子一招制敵,他們來看兩人??

  是的!

  顏娧一頃都沒浪費!拾、擊、抱、吻。

  承昀一瞬都沒虛擲!抱、踩、殺、吻。

  至于這樣啊?

  不留點事兒給他們,專程讓他們看戲?

  立秋最先反應過來,清嗓道:“都去收拾了!該怎么收怎么收,探探來路。”

  裴家的暗衛最了解他們家姑娘了。

  磷粉啊!又來一地磷粉了!

東浀城  不同于冀洲城位于四國水運中樞,運河完工前,東浀城則為四國陸運中樞。

  在水路尚未完全暢通前,陸路運標行商便是以東浀城作為集散之地。

  如今的東浀城少了部分貨物暢流,不若以往繁華,退居成了二線城市。

  從曹太后哪兒得來的消息,得從這個城市探查。

  她見昭貴妃生了兩位皇子,又認養大皇子,日漸勢大,為固寵學習了房中魅術,迷惑端豐帝,因此以緣生蠱母作為交換。

  事成之后,緣生蠱母被帶出宮,交由綏遠鏢局護送,到東浀城交付于他人。

  而唯一的線索,僅有曹太后手繪的一個取貨令牌,連她也不清楚緣生究竟何人所取。

  五日前,一行人原以為恭順帝如此了得,能立即尋查到他們蹤跡追上。

  所幸,承昀沒有使用風破心法,僅是被內息借水掃暈,暗衛們一番探查,那幾個蘆葦叢倒霉鬼,只是厥了過去。

  把人潑水喊醒了解后,原來是走鏢路經此地的綏遠鏢局鏢師們,遇上小情人談情說愛,一時心癢癢糾眾觀看,豈知碰上惹不起的。

  眾人只能對顏娧這招黑實力默默贊賞!

  才想著要往東浀城找綏遠鏢局打探消息,半道上綏遠鏢局的總標頭便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這到底是何等可怕的招黑體質?

  老天看不慣她想知道的事兒沒線索,時不時的送點消息?

  一進城,楚風便案吩咐找牙行先賃了間三進小院,帶著幾個奴仆回小院。

  立秋帶著幾個暗衛打點內外確認安全無虞,才從茶肆接回兩個主子。

  三進院子看得出來定期有人打點,窗明幾凈,院內植栽、樹木也也有人定期照料。

  庭院里荷花池,養了幾只鯽魚,初夏的涼風徐徐,透過扇形空窗、花窗眺這屋內景致,處處能見綠意。

  顏娧對接下來要睡上幾十天的屋子甚為滿意,睡前能看看庭園景致也是不錯!

  承昀在前廳花梨木圓桌前,細細檢查著幾日前,在城中首飾鋪里訂制的金針。

  每個尺寸皆有三到五只,每查探一只便望了她一眼,以眼神再詢問一次,真要接受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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